第1147章 真誠，才是合作的前提！
    趙巡檢的反應，足以說明他背後藏著事。
    看到趙巡檢的表情。
    蘇晨和羅輯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
    “我…我對每個案件都是這麽關心，我隻是在盡我的職責，所以……”
    趙巡檢雖然做事機警，但歸根結底依舊是個粗人。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還沒等別人質問他，他自己就已經顯得有些心虛了。
    “趙巡檢，這麽聊天，就沒意思了吧？”羅輯說道，“我們是感覺你沒問題，才選擇救你的，要是懷疑你和凶手有著說不清的關係，或者懷疑——你就是凶手，我們是不會這麽急著將你救上來的。”
    “是，是，我知道，羅大人，我非常感謝你們救了我一命。但是這個案子…真的沒什麽……”趙巡檢說道，“我隻是想認真查案而已。”
    蘇晨本來不想說什麽的，但是看這個趙巡檢油鹽不進，隻能開口了。
    “趙巡檢，你和周仵作是連襟，對吧？”蘇晨問道。
    “是啊。”
    “按理說，他的死對於你來說，一定是比這個案件重要的，是吧？”蘇晨問道。
    “嗯。”趙巡檢點頭。
    “而且你之前在朱縣令麵前也說了，目前的調查方向就應該是從周仵作的死下手，你是這麽說的吧？”
    “是…是的。”
    “但你最後卻選擇了跟蹤我們……這，不奇怪嗎？”
    聽到蘇晨的這句話，趙巡檢沉默了。
    蘇晨繼續說道：
    “你也說了，你一直覺得我們有問題。
    “但是礙於朱縣令不相信，所以沒有辦法針對我們。
    “所以，你若是發現了我們行蹤可疑，正常情況下你也是不會獨自跟著我們出來的。
    “你會稟報朱縣令，讓朱縣令相信你的判斷。
    “再不濟，你也會帶一個人在身邊吧。
    “哪怕是普通的衙役，他也能給你當證人。
    “而不會是這樣，獨自一個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後麵……”
    說到這裏的時候，趙巡檢的臉已經僵硬了。
    “趙巡檢，這個事情不需要我繼續往下分析了吧？
    “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你的注意力和心思都在這裏。
    “而不是像你所說的一樣，去側重調查周仵作的死。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周仵作的死的真相，你並不著急知道。
    “那件事，在你心裏已經有了判斷。
    “而這裏，才是藏著你需要的答案的地方。”
    蘇晨扭頭看向趙巡檢的雙眼，表情認真。
    “這個答案，其實是我們的共同目標。
    “而且，我已經有了一點判斷。
    “不過，我暫時不能和你一起共享這些信息，在你沒有坦白之前。”
    一旁的羅輯連連點頭，說道：“小蘇說的對，真誠才是合作的前提。”
    聽到“合作”兩個字，趙巡檢微微一愣。
    “合作？”趙巡檢看向羅輯。
    “是的，合作。”羅輯點頭。
    “我們的身份和地位完全不……”
    “這些東西，在尋找真相的路上，根本就不重要。”蘇晨說道，“真相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為了尋找真相，我們和你的關係，可以是合作關係。”
    此話一出，趙巡檢當場就愣了。
    他當了一輩子差，從來沒見過一個“大人”是這樣的。
    那些人，不是為了自己的功績，就是為了個人的利益，來回勾心鬥角。
    在這些東西麵前，案件和真相，是最不值得一提的東西。
    為了能把案件快速結束並且轉換成功績，他們會不惜使用一切手段……
    哪怕製造出冤案，在他們眼裏也不重要。
    在他們心中，偌大個天下，多一件冤假錯案，什麽都不會影響。
    趙巡檢打心底裏排斥那些人。
    這也是趙巡檢這麽多年，再也升不上去了的主要原因。
    若不是他自己的實力強悍，調查案件的功績擺在那，他可能早就被踢去打雜了。
    而在羅輯這邊，他卻聽到了自己從來沒有從這些“大人物”口中聽到的話……
    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真相…才是最重要的？”趙巡檢咽了咽口水，“羅大人，你真的這麽認為嗎？”
    “當然。”羅輯點頭，“而且是一直這麽認為。”
    “所以，你不需要考慮太多，如果你也想調查出真相的話，就把你知道的先告訴我們。這樣更有利於羅大人結合所有的信息，進行推測。”蘇晨說道。
    這一次。
    趙巡檢不再猶豫了。
    他將自己的身體往後挪動了一點，後背靠在了樹上。
    他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後，開口說道：
    “周仵作和我是連襟。
    “但是他的情況，比我要可憐的多。
    “因為我妻子的姐姐，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也沒能給他留下個一兒半女。
    “周仵作這些年，都是一個人生活。
    “苦悶的時候，除了一個人喝酒，就是出去打牌。
    “雖然都不是什麽好習慣，但是他玩的並不大。
    “他自己的月俸錢，自己一個人用，也算寬裕。
    “在鬧幹旱前，一切都還正常。
    “可就在前段時間，我聽外麵的兄弟說，說周仵作欠了別人很多錢。
    “據說是玩骰子的時候，被縣裏的金二麻子給動了手腳，被坑了。
    “我去問過他，他沒讓我管。
    “他隻告訴我，說最近來了一個姓宋的縣尉，做事很獨斷，弄的他都沒事幹了。
    “所以隻能去玩骰子打發生活。
    “沒辦法，我也隻能暗地裏去幫他。
    “我一邊打聽那個宋縣尉的情況，一邊去想辦法幫周仵作平賬。
    “當我找到金二麻子的時候，金二麻子卻說周仵作已經很久沒去他那裏玩了。
    “更沒有欠他的錢。
    “這讓我感到很奇怪。
    “等我回去找周仵作的時候，他又改口，說是在隔壁縣輸的錢……
    “大概一共輸了4兩銀子。
    “當時我已經有點不信任他了。
    “你們也知道，去玩骰子玩牌的人，輸了錢的話，嘴裏沒一句實話。
    “我就告訴他，這筆錢，我會幫他湊起來。
    “但是以後不準他再去玩了。
    “如過再這樣的話，我就再也不幫他了。
    “畢竟，我也有自己的家庭。
    “他答應了我，並且說會把精力都花在工作上。
    “可就在前段時間，他主動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