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3章 權衡利弊，是每個人思考的前提！
    聽到山羊胡的這句話，羅輯並沒有感到驚訝。
    因為山羊胡的官階都已經在這裏了，幕後的那條魚，分量一定不會小。
    雖然已經把答案給問出來的。
    但是羅輯似乎並不滿意。
    “賑災款？僅僅是因為賑災款嗎？”羅輯一臉警覺。
    “是啊…當然是賑災款啊……不然還能有什麽呢……”山羊胡咽了咽口水。
    以羅輯的直覺來看，這件事情可能不僅僅這麽簡單。
    因為，作為主管一方的大人物，把自己所管轄的地區弄亂，絕對不是什麽明智的決定。
    即便是有利益在其中，比如山羊胡口中所說的賑災款，這件事情也說不通。
    畢竟，其中除了錢以外，還要考慮業績等問題。
    羅輯認為，在客觀的，不摻雜感情的情況下。
    無論是什麽人，做什麽決定，在此之前必然是要進行權衡利弊的。
    尤其是像這個胡大人這種人物，在這一方麵的考慮會更加細致。
    即便他的確是衝著錢才去做這個事情，那麽，也一定不止是賑災款。
    “肯定不止是賑災款……”羅輯喃喃道，“這筆錢雖然看起來不少，但終歸是有限的…而且，災情繼續這麽發展下去，再加上暴動，這筆錢的價值，也會大打折扣。我如果是你堂哥的話，我肯定要考慮這個問題，如果連這種問題都不考慮，他是不可能能爬到這種位置的……”
    羅輯的一番話，讓山羊胡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羅輯看著對方，說道：
    “小胡子啊。
    “目前已知，你肯定是要被胡大人的九族覆蓋的，而且蓋的挺嚴密。
    “我覺得，你既然想要自保，那就要拿出點誠意。
    “不然的話，我是幫不了你的……”
    山羊胡探出腦袋，問道：“大人，你能如何幫下官？”
    “你在跟我討價還價嗎？”羅輯問道。
    “不不，下官怎麽敢啊，下官隻是想讓自己鼓起勇氣，堅強一點……”
    “就這麽說吧，雖然我沒有定罪的權利，我調查的所有事情都要上報給朝廷。但——”羅輯的眉梢微微一挑，“‘上報’這兩個字的含金量，你肯定懂的吧？”
    “當然，當然，下官當然懂，大人是不是會把下官在此次事件中的態度，描繪一番？”山羊胡問道。
    “描繪？重新塑造啊。”羅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能把你在這次事件中扮演的角色重新塑造一番，即使那些家夥拉著你一起下水，說你也有參與，但是我可以說，你提早就和我溝通好了，所以才特地以身入局……”
    “這個好！這個好！大人，下官對這個策略喜愛極了！”
    “所以，你應該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吧？”羅輯問道。
    “嗯，下官明白，下官知道什麽就說什麽…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下官知道的也很有限。”
    “這個不是你考慮的事情，你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
    “好，好。”
    山羊胡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是這樣的。
    “事情的整個框架，就是像下官剛剛說的那樣。
    “表麵上的確就是衝著賑災款去的。
    “但實際上，我也覺得事情不僅如此。
    “隻是背後的事情，胡大人並沒有讓我參與進去。
    “他隻是讓我負責把這個案件給做踏實了…
    “對了，羅大人，你知道為什麽這個案子要放在漕運站嗎？
    “就是因為那個地方住的人雜。
    “雖然現在的船隻大部分都停運了。
    “但是裏麵住著的都是各地的船員和難民。
    “在那邊發生這個案件，一個是能輕易的造成混亂，另一個，就是能把消息傳播出去。
    “那些船員逃出去，一定會想辦法回家鄉…
    “到時候，這個事情根本不需要我們自己描述，各地都會知道。”
    羅輯開口問道：
    “等一下，那…那個案子中間出了差錯，是你安排的？”
    “出什麽差錯了？”山羊胡一愣。
    “屍體沒有被運道漕運站，掉在了附近的河溝裏。”
    “啊？我還不知道，我隻是負責把案件定性，具體案件的操作和事後把暴亂跳動起來，是其他人負責的。”山羊胡說道。
    “那負責這些事的是什麽人你知道嗎？”羅輯問道。
    “不知道…”山羊胡搖頭，“其實我本身也不想知道，大家各自分工，對我來說也安全一些。”
    聽到這句話，羅輯思考了一下。
    這群家夥是各自分工的，這個山羊胡是負責定案的，但是不小心被那倆兄妹挾持了。
    那麽，蘇晨和老齊現在去調查的和酒鋪有關聯的那些人，應該就是負責具體辦事的人了。
    至於這個胡大人背後還有什麽目的，一時半會也調查不出來。
    那麽…
    還是等蘇晨他們回來再說吧。
    不對，還有一件事差點忘記了。
    “小胡子，你的那個文書，是故意弄錯的，對吧？”羅輯問道。
    “這個……”山羊胡訕訕地點了點頭，“是的，那兩個家夥雖然識點字，但是懂得不多，所以我就故意造了一點瑕疵出來，為了一路留下點線索……”
    “你躲起來，是在等著別人來救你吧？”羅輯問道。
    “是啊，以我的預計，我們到達這裏的時候，州裏的人就應該跟過來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沒來……”山羊胡搖頭，“我也是一直被那個壯漢逼問，逼的我受不了的，所以才躲起來的……”
    “行，那我差不多知道了。”
    羅輯轉身打算離開。
    “等一下，羅大人啊，你會保證我的安全的吧？”山羊胡問道。
    “嗯。”
    “尤其是食物啊，我害怕這裏有內奸，還會繼續對我下毒。”山羊胡認真地說道。
    “好，這個事情，一會我跟宋縣尉聊一下，讓他幫你想辦法，還有幫你清毒。”羅輯說道。
    “好好好，謝謝羅大人了！下官給羅大人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