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這些城裏人，也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去過縣城村鎮的人，聽說了一些事回來，互相一傳話。
    村中的流言蜚語慢慢的多了起來。
    有的人避如蛇蠍，有的人心生憐憫。
    來到小河村的第三天，要開始上工了。
    兩個大人之前都是搞學術的教授，何曾幹過這髒亂的活計。
    不過想到一起跟來的孩子，強忍住惡心，堅持了下來。
    那對老夫妻暫時還下不了床，因著來的時候身上帶著傷，這一安頓下來便高燒不止。
    好在雲曦有藥，兩人吃了藥，倒是沒被燒糊塗。
    但一直這樣病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葉承允的身體也需要調養，這要是每天幹重活，那病弱的體質，一定先累垮。
    現在雲曦是守著空間的寶山，都沒法用，於是她決定去山上逛逛。
    拿著那把割蘆葦的刀，準備上山，身後跟了一個小尾巴。
    雲曦回頭，看著這個沉默了許多的男孩，挑挑眉，“我去山上一趟，你在家守著。”
    顧堯像是沒聽見般，依舊默默的跟在後麵。
    “你為何要跟著我？”
    “爸爸說要保護好雲曦，還要我聽你的話，你去哪我去哪！”
    雲曦眨了眨眼睛，蒲扇般的睫毛抖動，眸光微轉間，就明白了顧修明的打算。
    “你跟著我就得聽我話，我說幹什麽就幹什麽，明白嗎？”
    顧堯認真的點點頭，兩人從小就是鄰居，顧堯從懂事起，就很敬佩這個鄰家姐姐。
    長得好看，懂得也多，雖然平常很少理他，但她真的好厲害，他要向她學習。
    雲曦倒是不介意帶個小弟，有人給她打下手，她還樂得清閑。
    兩人上了北山，山腳的邊緣除了一些雜草，什麽也沒有。
    順著人們走出的小路上了山，走走停停。
    顧堯也不知雲曦要幹嘛，就靜靜的跟著，越走越裏，野草長得比較高，為了防止一些毒蟲叮咬。
    雲曦找了幾種驅蟲草，掛在兩人的身上。
    在一處陰涼的地方，看到大片生長繁茂的藤條，才停下步伐。
    他們從京市過來，帶的東西不多，連個像樣的籃子筐子都沒有，如今隻能自己動手編。
    雲曦先是砍了幾根藤條做例子，之後就把刀給了顧堯，讓他幹。
    叮囑了一聲別傷到自己，就施施然遠去。
    這裏遠離農村，偶爾能看到野菜和一些常見草藥。
    雲曦收集了一些，又從空間中取出了一部分，混在裏麵。
    等藤條在地上成了一小堆，雲曦抱著自己采摘的野菜過來。
    削掉藤蔓上多餘的葉子，雙手靈巧的編起筐子。
    顧堯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漂亮的小臉上崇拜之情毫不遮掩。
    秋風吹過，樹葉簌簌作響，兩個小童席地而坐，一人編著筐，一個打下手，配合的分外協調。
    半個小時，雲曦就編完一個大筐，兩人把野菜和草藥裝進筐子，一人拉著一邊。
    回去的路上，顧堯被一個東西絆了一跤，打了個滑，差點跌倒。
    低頭一看，是一枚黑漆漆的堅果。
    “雲曦，你看這是什麽？”
    “榛子。”
    既然發現了能吃的榛子，兩人自然不會錯過，放下筐子，就在周圍找了起來。
    當發現榛子樹的時候，雲曦看到旁邊一個掛滿枝頭的柿子樹。
    這一趟可謂是收獲滿滿，滿滿的一筐子，墜的兩人走路如同蝸牛爬。
    大汗淋漓的運下山，累的雙腿打顫。
    晚上下工回家葉承允和顧修明就看到，院中的草席上鋪了一層野草，嗯，是叫不出名的藥材。
    兩孩子坐在一起，用木棍扒拉著地上燃燒過後的炭火，似乎裏麵燒著什麽，一個個黑乎乎的榛子被挑揀出來。
    顧堯聞著那股焦味問：“這能吃嗎？”
    “應該能吧！”
    顧修明有些好笑，走上前，“嗯，糊了，我來看看你們烤了什麽。”
    發現是榛子，有些詫異，“哪來的呀！”
    他們來這兩天了，可沒有其他村民來這邊，再加上院子裏這些草，顧修明懷疑他們去了山上，但還需問一遍。
    “山上采的。”
    “顧堯我不是和你說過，讓你和雲曦好好在家裏，不要去山上，怎麽能不聽話。”
    顧修明生氣了，直接拉過顧堯，大巴掌不留情的拍在顧堯的屁股上。
    小弟被打，雲曦出了聲，“顧叔是我要去的。”
    顧修明頓了頓，眉頭緊皺。
    顧堯在這時哭了起來，沙啞著聲音，“山上有吃的。”
    氣氛突然凝滯，大隊長帶來的吃的根本不多，就算節省也吃不了多久。
    趁著這個豐收的季節，山裏還有些吃的，到了冬天，他們恐怕要餓肚子。
    顧修明舉起的手，再也落不下去，眼眶微紅，“爸爸無能。”
    葉承允也拉著雲曦回了屋子，剛才他雖什麽也沒說，但周身縈繞著低沉的氣壓。
    雲曦歎了口氣，輕輕的給葉承允捏著肩，輕聲道：“您生氣了？”
    “我生什麽氣，我好著呢！我女兒厲害到自己能上山，我高興還來不及。”
    “啊！那您笑一下，我明個再去一趟山裏。”
    “行啊！哪天你出了事，那就是咱父女兩的忌日。”
    得，這天沒得聊了。
    麵對勞累了一天的葉承允，看他那眉眼間的疲憊，雲曦歎了一口氣。
    “我們沒去山林深處，就是在邊上采了些認識的草藥和野菜，回來的時候碰到了榛子和柿子樹，也就采摘了一些回來。”
    “以後不去了，別生氣，傷身體。”
    女兒自小有主見，一身傲骨韌勁，有時候連他都自愧不如。
    如今還讓她跟個小大人般哄著自己，葉承允心中酸澀。
    雲曦既然答應了葉承允，就不會再去山裏。
    之後的日子，就和顧堯上午割豬草，下午剝玉米。
    隔壁屋的那對老夫妻，病也慢慢恢複。
    二人之所以好的快，還是因為雲曦的藥。
    各種別人叫的出名，叫不出名的草藥，摻雜在一起，熬成一碗苦澀的藥汁。
    都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也都沒抱痊愈的希望。
    隻是沒想到，連著喝了幾天，病情還真有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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