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湖心島上，葉凡捂著腦袋倒吸涼氣。
    神識。
    由心神操控。
    雖說損失一縷神識不會損害身體，但頭疼片刻是免不了的。
    李長生頓時緊張道：“葉道長你怎麽了，難道是跟黑蛇妖戰鬥時受了傷？”
    “沒事。”
    葉凡擺了擺手。
    可以確定了，湖底的確有寶貝，而且是讓清風劍都想要親近的寶貝，這亦是雞鳴湖靈氣被吞噬的原因。
    李長生小心翼翼道：“葉道長，蛇妖已死，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
    “葉道長，葉前輩，我就是一個小人物。先前怠慢您是我不對，求您高抬貴手，把小老兒當成屁放了吧。我上有六十歲老婆，下有三歲娃娃，我若死了，他們也活不成了……”
    李長生噗通一下跪倒。
    他先前害怕葉凡，也隻是害怕葉凡背後的玉女觀。
    但實在沒想到，玉女觀的弟子比傳聞中還要強，連修煉上百年的蛇妖都能輕鬆斬殺，實力深不可測。
    “……你今年多少歲。”
    “六十二了。”
    “六十二歲還有三歲小孩？李道長，你們夫妻身體挺硬朗啊。”
    “不、不是親生的。”
    李長生硬著頭皮道：“小老兒居無定所一輩子，去年栽在了一個開福利院的老婆子手裏。她口不能言耳不能聽，唯獨心善，砸鍋賣鐵養了幾十個孤兒，這些都是我的孩子。”
    “哦？是麽。”
    “我李長生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
    “哢嚓！”
    一道驚雷好巧不巧砸在李長生身後。
    “……”
    李長生嚇到快哭出來，賊老天你什麽意思啊！
    “那三株九葉玄陽草我收下了。”
    “自然，自然。”
    “這蛇妖內丹你拿回去吞服，可助你開啟靈根踏上修行路，不過……你年紀太大，能走多遠看你自身的造化了。”
    “轟！”
    李長生大腦宕機，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話。
    他早年聽聞師父說過，妖修的內丹極其珍貴，不論煉丹煉器還是吞服，都有驚人功效。
    延年益壽增加靈氣之類的都是小兒科，吞服妖丹後甚至能獲得妖丹主人生前的部分境界。
    雖然不多，可能隻有千分之二三左右，可完全足夠李長生踏上夢寐以求的修煉路。
    “不要？”
    葉凡歪頭：“不要我便拿走了。”
    “要！”
    李長生連忙將綠色妖丹攥在掌心。
    他眼含熱淚，哽咽道：“葉道友，您的大恩大德，李長生絕不敢忘。”
    修仙。
    是李長生一輩子的夢，師父李青雲甚至為此搭上了命，如今終於夢成，實在是太激動了。
    “言重了。”
    葉凡說完，就地吐納。
    直至打坐一小時，葉凡終於恢複些許精神。
    看到李長生並沒有走，而是守在附近，頓時明白這家夥是在護法。
    葉凡沒有多言，直接跳入雞鳴湖中，身影急速下沉。
    隨著越潛越深，水下壓強逐漸增強，但對葉凡而言隻是小問題，畢竟他是築基境巔峰。
    到了湖底。
    一片漆黑。
    好在神識不受影響。
    葉凡很快找到清風劍，它依舊圍繞著白色光團轉圈，而葉凡也終於看清這件‘寶貝’。
    並不是先前預想到的法器，而是一條白色小泥鰍。
    隻不過頭頂有兩個小鼓包，嘴巴兩側有長長的胡須，生有四爪跟晶瑩剔透的尾巴。
    小泥鰍閉著眼，似乎是在沉睡。
    近乎透明的虛幻身體，隨著靈氣入體而稍微凝視了一點，雖然很少很少。
    “這是一條幼龍？”
    葉凡瞳孔倒縮，這種祥瑞神獸怎麽可能沉睡在湖水中。
    帶著疑惑，他嚐試著伸出手，卻發現雙手穿透而過，根本觸碰不到。
    這說明白色小泥鰍是虛幻的，可偏偏它看起來又是那麽真實，像是活的一樣。
    葉凡突然想起什麽，不可置信道：“雞鳴湖難道……有靈？”
    在修仙界。
    聚攏有大量靈氣的山脈、水脈被稱作靈脈。
    比如道教所說的洞天福地大多都是建立在靈脈之上，凡人久居靈脈延年益壽，修仙之人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而靈脈一旦誕生了靈，便稱作龍脈！
    像葉凡師門玉女觀所在的昆侖山，便是龍脈中的祖龍。
    靈氣磅礴如海，連綿起伏的山脈中，有數之不盡的靈湖，以及比靈液品質更高的靈石礦脈。
    但大部分人不知道。
    除了山脈所化的龍脈，還有江河湖泊化作的龍脈，這種被稱作水龍。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水龍雖然比不得山脈所化的山龍，但蒼蠅再小那也是肉。
    葉凡實在沒想到，在這靈脈、龍脈大多枯竭的末法時代，連普通靈脈都算不上的雞鳴湖，竟然誕生出了‘龍靈’。
    若沒有外力幹預。
    數百上千年後，雞鳴湖說不定將跳過靈脈階段，成為一條真正的龍脈。
    雖說是水龍，對比昆侖山、長白山這等龍脈差距十萬八千裏，可它卻是正兒八經的龍脈。
    那黑蛇妖倒是運氣好，能尋到這麽一處寶地。
    但黑蛇妖也是真的廢，守著‘龍靈’至少百年，境界才區區築基中期，簡直是恥辱。
    就算一頭豬啥也不幹，有龍靈滋養百年，那也能踏入築基。
    葉凡眼神火熱。
    若是將這條還未誕出靈智的龍靈帶回別墅，作為陣法的陣靈，那不論防禦程度還是吸納靈氣的效率都將是質的飛躍。
    當然。
    葉凡並不會將其占為己有。
    等龍靈開智他便會放其離開，不過那是幾百年後的事情。
    “帶我上岸。”
    葉凡抓住清風劍，心中默念道。
    清風劍十分不滿的晃動劍身，它更喜歡待在龍靈身邊。
    “我想個辦法把它弄回家，你天天陪它。”
    “嗖——”
    清風劍近乎瞬間就回到湖心島上，嚇了李長生一跳。
    見葉凡無恙。
    他抱了抱拳，劃著小船離開了。
    “怎麽才能把這條龍靈帶回家呢。”
    葉凡抓耳撓腮，風水與陣法他不說當世絕巔，但能超過他的人絕對不過一掌之數。
    玉女觀倒是有教風水大陣鎖龍的典籍，可他當時……跳過了。
    這是因為師父蘇清歡嗤笑說道：“學這沒用，祖龍之一的昆侖山脈還不夠你謔謔的？”
    葉凡當時覺得有道理。
    現在隻想狠狠打那個女人屁股！
    葉凡一敲清風劍，說道：“我寫一份信，你替我帶回玉女觀，順便給我狠狠教訓蘇清歡一頓，傻女人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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