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氣？
    洛祖即刻就想到早年窺見的那一縷天機，他自然明白自身的劫氣糾纏。
    隻是昔年可窺探，如今卻已全身在局中，再也窺不見那縷纏身的劫氣。
    但燃燈道人乃大羅之數，其所言定然不是無的放矢。
    “燃燈前輩，不知我的劫數應在何處？”洛祖順杆子就問。
    反正不問白不問，他修行這些年，也沒見洪荒的什麽因果不因果的，就一個問題，還要還不成。
    而且燃燈道人也說了，這是看在紅雲的麵子上幫忙的，因此以後祂真要找這事，那也該去找已經身死道消的紅雲。
    燃燈道人撚指一笑：“道友之劫在於族群，人族將來或有大難，道友或受殃及。”
    洛祖聽罷，眼皮一跳，雖然說人族要崛起必然多災多難，尤其是在巫妖二族統治的洪荒下，將會有更多挑戰，也會有機遇。
    二族爭霸，夾在中間的種族或許會難受，卻也能居中獲利。
    “若道友可出人族，拜入元始老師門下，必能輕易渡劫。”燃燈道人隨後又說。
    這句話算是圖窮匕見。
    這是要招攬洛祖，實在太明目張膽了。
    可祂也沒說錯，若真拜在元始天尊門下，以玉清的護短，他還真能在這場大劫中周全。
    畢竟三清成聖是必然，洛祖成了祂弟子，那以後也是聖人門徒，在洪荒走路都能橫著走。
    不過話說回來，他還是女媧娘娘的造物，也算是聖人門徒，聖人後裔。
    隻不過世上大多數生靈都不知人族的底細，這個後台人族也用不上。
    但像燃燈道人這等大羅理應知曉此事，卻也來招攬他。
    顯然這樣的事也是女媧娘娘默許的。
    也不知這個洪荒的元始天尊是否如中的元始天尊一般看中跟腳天賦之類，若如此算來，人族跟腳還真不賴，天賦也不差，元始天尊見一個就該收一個才對。
    但如今瞧來，元始天尊並未這麽做，洛祖可能是第一個收到玉清offer的人。
    “燃燈前輩，我資質愚鈍，恐怕難入元始前輩法眼，而且我難受拘束管教，到了元始前輩眼前，恐怕到時還會觸怒前輩，實不敢壞了前輩心情，到時還貽誤了元始前輩修行，不該不該。”洛祖委婉拒絕道。
    燃燈道人沒有露出驚訝與羞惱之色，似乎也已經預料到洛祖會做此回應。
    “道友心有顧慮也屬正常，我明白，明白。”燃燈道人點點頭，就沒有重複方才的邀請。
    洛祖見燃燈道人也講理，居然沒有硬逼上來，看來還沒加入佛門的祂雖然頗具中的佛門味道，但終究還沒有到那等水平。
    當然，佛門會成中那樣，是否就和祂這個未來的佛門一把手有關，那就不得而知了。
    “多謝前輩諒解。”洛祖還是要謙虛一下。
    “左右無事，我也不多煩擾道友了，便先回山門，去與元始老師說明如今天地之勢。”燃燈隨後又道。
    洛祖自然恭送祂離開。
    而隨著燃燈道人的身影麵帶微笑的渙散無形，就見洛祖所處的洞天也隨之扭曲消散，漸漸地，虛空，城市，花草樹木，微生物，甚至是萬族生靈，盡皆無影無蹤。
    仿佛真就是一場夢，不存在過所謂的桃源鄉和黃粱洞天。
    雖然這些洛祖都沒有直接經曆，但見識過。
    那確實是一方樂土，對於任何在洪荒中艱難求生的生靈而言，都是一處好地方。
    而洛祖由此也陷入一種思考，那就是那些萬族生靈是真是假？
    若是假，那靈鷲道人可真是……，燃燈道人則……
    若是真，這場賭約結束後，他們又去了各方？
    洛祖搖搖頭，這些東西著實不好猜。
    他隻能看著麵前已經恢複原狀的山川，繼續前進。
    神識又能使了，倒也讓他心中的安全感增添了好幾筆。
    說來紅雲老祖的自傳中確實有提到過燃燈道人，但也就是一筆帶過，說是今日會晤某地，坐而論道，得賢友燃燈。
    想來燃燈道人在祂那還是有個不錯的印象。
    這也就是一次讓洛祖印象深刻的插曲，他還是繼續往西去。
    西遊記繼續。
    如今遠眺，不周山依舊不可見。
    前頭億萬裏外，還有高山攔阻，把雲都還攔下厚厚一層，更別提望破天際，以窺不周了。
    真仙九品後，他的腳程又快了許多，本就超光速的速度，如今因燃燈三言兩語不再有拖遝。
    一次一個空間跳躍，比光的速度還要快，直接就能捕捉到曾經提前飛行的光，這倒是讓洛祖琢磨到一點時間的意味。
    過去可以由此把握，所謂前知五百年就是如此。
    但洛祖卻又想到一事，那就是神識，若是他的神識連光也能捕捉，而他的神識反饋回元神真靈的速度又比光快，是不是也能直接做到前知五百年？這樣也不必辛辛苦苦去追光了。
    這倒也是個不錯的腦洞。
    可惜他如今的神識還捕捉不住光，隻能將物質層麵信息反饋回元神。
    “或許那些大人物能掐會算便是源自於此。”洛祖倒不會小看洪荒大能的手段和智慧。
    隻是他這手段也著實有些粗劣，那些大人物是真的能掐會算，而且人家可能直接捕捉到了形而上形的時間。
    並不是他這樣取巧地捕捉光來抓取時間。
    不過他這一次可不是胡思亂想，他還真準備這麽去辦事，通過捉光，他把這周遭的一兩年間的故事和事故看了個……不能說大概，也能說一清二楚吧。
    他得了個空間換時間的理念，隻是換來的是遲到的時間，但他比其他生靈提前得知這段“時間”，可他也比一些生靈晚些知道這段“時間”。
    其中境況，洛祖也說不準奇妙。
    但他的一百零八顆靈氣大腦卻能給他更直觀的感受。
    因為就此，他的全新一代大腦模型有了理論提出。
    靈氣雖然可以攜帶大量的信息，也能夠爆發出極快的速度，甚至快過大腦電信號，超過光速，但一直不能超越太多，而用上洛祖的空間換時間的理論，便能在靈氣大腦中再度加快運行速度，想想看，靈氣大腦中的上一個靈氣風暴攜帶的信息提前被下一個靈氣風暴獲取，然後下下一個靈氣風暴又提前獲取，如此反複循環下，信息的傳遞速度加快，思考分析的速度自然也大大加快。
    目前經過洛祖的初步設計，新一代靈氣大腦的運行速度將是現在的十倍。
    不過，這樣的運行速度將更吃能量。
    損耗的仙炁也從以前的一日一百六十縷，提升到一日三百六十縷。
    比起提升的速度，這點提升並不算什麽。
    另外，洛祖還在研究下下一代靈氣大腦，讓靈氣大腦自我產生神識，然後用神識提前得知上一個靈氣風暴的信息，靈氣大腦的運轉速度或許還能更快。
    新一代的靈氣大腦的升級也需要時間，而且洛祖還要慢慢解析法術，推演修習到仙術，再加分析已經相合的大道，從中再感悟下級大道。
    所以升級到新一代的靈氣大腦大概還得三百年。
    畢竟這次涉及到空間，許多東西都要修改，將涉及更多方麵的東西。
    在此期間，洛祖就繼續自己的西行便是。
    如此一來，就是三年時光溜過。
    洛祖總算穿過了十光年的路程，抵達下一道攔住去路的高山——陵山。
    巫族傳說中，此地埋葬了十位反抗妖族統治的他族英雄。
    那段故事洛祖也聽說了，大致就是妖族要強征土地，並入妖族部落，更要這些種族成為妖族一員，但這些種族不肯，更聯合起來反抗妖族的殘暴不仁。
    可胳膊擰不過大腿，最終他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些種族當時的首領紛紛就義，然後巫族伸出援手，幫他們反抗妖族，殺到妖族部落的老巢……
    故事雖舊，虛構嚴重，但巫族自己很相信，巫族的附庸種族更相信。
    而這樣的故事在巫族中比比皆是，有些情節會好些，人物動機也合理，有些就純粹為了反對妖族而寫。
    其中事，不言自明。
    洛祖抵達陵山後，便先就此駐紮。
    在山間開一方洞府，然後投身當中做關修行。
    他還將蛤蟆叩叩喚出。
    “我將閉關幾日，你幫我護法。”
    叩叩滿臉我辦事你放心的態度。
    “老爺，您是要成天仙了嗎？”叩叩期待地問道。
    “急不得。”洛祖淡淡回一句。
    然後將身上的九品蓮台化就的長袍換下，自己用靈氣編了一件新袍子。
    而九品蓮台一脫身，立即就化作一頭半人高的九首巨獸。
    巨獸先衝著洛祖低嚎一聲，然後就追著叩叩的屁股咬去。
    兩者就在不大的洞府中你追我跑，不亦樂乎。
    洛祖也不管這些，他這次閉關乃是要將最後一條大道感悟相合。
    湊足那三萬九千條大道，與他必能生出非一般的變化。
    尤其是女媧娘娘的饋贈，絕非等閑，不會隻到真仙就結束了。
    那些先天神魔可有簡單之輩？
    而三萬九千條大道也代表了三萬九千尊先天神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