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條還在流淌的過去支流洛祖也無心闖入其中，但其卻在察覺洛祖的觀察後，直接就要將洛祖的意念吸收進去，洛祖幾番抵抗之後，最終分出一縷念頭才不被其糾纏。
    至於祂分走洛祖念頭作甚，洛祖也能猜個大概，多是想了解“外界”。
    時空確實奇妙，在抽象之中卻由無數的物質組建構成。
    有些存在研究時空時，便覺得當自己有了意識，開始觀測時空時，時空才存在，當自己陷入死寂，什麽思想也沒有，更不去做任何的觀測手段，那麽時空便不複存在。
    隻是身位時空的化身——燭九陰與帝江這兩位祖巫從未對此做出任何的發言。
    否則這一定是非常值得借鑒的研究時光長河的經典“論文”。
    洛祖倒是挺讚同時光是由物質的運動而形成的一類觀測性存在的事物。
    但是這樣一來，時空就顯得違心起來，畢竟不觀測，也會形成“曆史”這類東西。
    所以洛祖覺得應該進一步剔除掉所謂的觀測外力，不需要觀測，隻要物質還在運動，那麽時光便存在。
    至於時光還是否稱為時光，那也不過是個命名，關係不大。
    弱小時，這個命名很重要，但強大時，怎樣的命名已經無所謂，時光便是如此，所以怎麽稱呼都不會改變祂的本質。
    當然，如今的時光應該稱呼為——燭九陰。
    而另外一條過去的還在繼續流淌著的時光，其名為——
    “燭龍！”
    隻是燭龍不正是燭九陰嗎？在諸多古老的傳說中，燭龍便是燭九陰的別稱，或者燭九陰是燭龍的另一個稱呼。
    “神話傳說總是在口口轉述中似是而非，洛祖道友，你著相矣。”
    接下洛祖的話語的乃是從那條過去時間長河中吐出的一道虛幻不清的身影。
    “燭龍？還是燭九陰？”洛祖試圖勘破迷霧，直抵本質。
    可惜時空相隔，迷霧重重，縱使祂如今踏上追溯光陰的道路，也無法看清其中大霧。
    “自章尾山起，落鍾山之南，銜燭而幽明，天地有神，其惟燭龍。”
    所以祂是燭龍。
    “洛祖道友，燭龍早已亡故，其本身惟盤古八十一化所變，後來順應天命而道化，做了那燭九陰，所以燭龍燭九陰本一家，你無需多想。”那道身影緊接著又送來一串話語。
    這就更有意思，所以祂不是燭龍，也不是燭九陰，那麽是誰？
    “不知道友究竟是哪位混元？”洛祖這話裏便有多重試探的意思。
    “你知我哉。”祂卻還要打啞謎。
    “羅睺？”洛祖卻心中一跳，生出一個名號出來。
    “對矣。”對麵答應道。
    “鴻鈞那廝著實凶橫，若非我早年奪取燭龍之身，如今便真個要無影無蹤。”羅睺在重重迷霧之後幽幽說道。
    隻是祂說這般多，雖然讓洛祖腦補不少，可也讓他難以相信祂就是傳說中的羅睺。
    雖說這條過去支流本就是在殺戮大道的牽引下被他尋到，但誰知會不會還有某個大人物在暗中操縱此事呢。
    謹慎慣了的洛祖可不會這樣就相信一個“陌生人”。
    “如此說來，昔年的道魔之爭也是真的了？”洛祖又想試探一二。
    “何來道魔？我為道？祂為魔？”羅睺嗤笑道。
    “你為魔，祂為道。”洛祖糾正道。
    “何為魔？何為道？道魔不正是一體嗎？”羅睺辯道。
    “天地生陰陽乾坤雌雄黑白之變化，道自渾沌無無中生而有，那麽魔又該從何處生兒有？陰陽為一體，那麽道魔如何不是一體？”羅睺還要再辯證下去。
    “小子無才，實在不知其中奧妙，隻知昔年有道魔之爭，而後道祖勝，而使魔祖不再存在，不知魔祖可記得昔年您與道祖之間的競爭與如今的巫妖爭霸有何差別？”洛祖見一個試探不成，便又重啟一輪試探。
    “洛祖道友，我如今不也稱你為道友，可有喚你魔友？”羅睺反問一句。
    “這倒是沒有過。”洛祖也隻能順應而答曰。
    羅睺緊接著又說道：“洛祖道友之分念在我這條燭龍長河中倒是活躍極了，不知道友可有意一並來做客？”
    這個邀請洛祖可不敢接下，鬼知道到了這條灰蒙蒙地時光長河之中，他會被羅睺如何炮製。
    “魔祖如此恣意，敢問可知道祖如今所在？祂會否將你發現？”洛祖又發問。
    羅睺則答：“你又怎知我是否也被鴻鈞那廝煉做傀儡了呢？”
    這話一出，洛祖的心都拔涼了，這些大人物的強大可都是不講道理的，鬼知道羅睺這話是不是真的。
    保不齊道祖就想再開一條時光長河出來，另做一種對比對照的實驗呢。
    “洛祖道友又怎知時光長河該在何重維度呢？”羅睺忽又說道。
    “不就在混沌之中？”洛祖漫不經心地答道。
    這也不全是廢話，洪荒就在混沌中，那麽洪荒多元宇宙的時光長河不也在混沌之中，隻是羅睺乃問哪一重維度。
    “道友知我意也，無需裝這個糊塗，維度設立其實也非自然而成，乃是無數大道在相互編織，相互權衡之後的產物。”羅睺此刻又透露出這條信息給洛祖。
    “還請魔祖多多提點。”洛祖順勢而為，就事論事。
    “隻是維度有分九重，但時間卻不在其中任意維度，否則貫穿各個維度，那麽那些高維度便要因為承載諸多道友而崩塌了。”
    “因此時光便有單獨一重維度，既不在九重維度之中，卻又在九重維度之中。”羅睺這話說來後，就更讓人迷糊了，
    但洛祖又非尋常人物，自不會因此迷糊，他為太乙，修行日久，時空維度，九重維度皆有理解，所以他也理解羅睺的意思，左右就是一種波，掠過水麵，卻不留痕。
    “時間，空間最是玄妙，本來不該有什麽大道的，但就好似無極大道……”說到此處，羅睺還特意做了個停頓。
    洛祖了然，這也是在點他呢，誰讓他就是無極道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