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嬤嬤笑了一下，歎了口氣。
    隻覺得常頌宜有時候是真的敏銳。
    “不是。”苓嬤嬤盯著常頌宜，接過京妙儀遞來的水，喝了一口，“先帝是嵐瀾的孩子。”
    常頌宜直接站了起來，有些激動又有些不知所措。
    “娘娘難道忘記了蕙筠太妃姓什麽了嗎？”苓嬤嬤看著常頌宜，問道。
    “納蘭。”常頌宜恍然大悟。
    “對啊，蕙筠太妃姓納蘭，納蘭是燕楚屬國皇室的姓氏，異國妃嬪之子不得入東宮，太上皇為了將嵐瀾的孩子拿給蕙筠太妃養，那時的皇後也正好生產，皇後血崩難產，一屍兩命，但太上皇卻未說皇子已死，這才得以將嵐瀾的孩子養在了蕙筠太妃名下。”苓嬤嬤歎了口氣，說著當年的秘密。
    這些秘密是嵐瀾和她說的，嵐瀾沒有真心的朋友，隻能跟她說，她跟嵐瀾是一同入宮的，嵐瀾有什麽好處都不會忘記她。
    她也不是不懂知恩圖報的人，所以對嵐瀾的秘密一直死守著。
    如今被常頌宜問了，不是說她不遵守嵐瀾的諾言，而是她感覺自己也活不久了，該將這秘密告訴常頌宜了。
    嵐瀾給她送過一封信，隻說讓她找時機將自己的事告訴常頌宜。
    常頌宜有點沒消化完這些事情，怎麽太上皇那時候的事情那麽亂，聽的她頭大。
    “娘娘，奴婢已年邁了，想回蕙筠太妃身邊照顧。”苓嬤嬤將水茶盞遞給京妙儀，打算跪下。
    常頌宜兩三步就到了苓嬤嬤跟前，伸手扶起苓嬤嬤。
    “嬤嬤不下跪，我也會同意的。”常頌宜柔柔笑著看著苓嬤嬤。
    “多謝娘娘。”苓嬤嬤感激地看著常頌宜。
    常頌宜給京妙儀使了個眼色，京妙儀點點頭，扶著苓嬤嬤，送她回蕙筠太妃身邊。
    林慕安聽懂了，隻覺得是個苦命人，太上皇心機也挺深。
    常頌宜靜靜坐著沒說話，林慕安倒了杯水給常頌宜。
    一開始常頌宜沒有想過嵐嬤嬤是嵐瀾，是苓嬤嬤那句話點醒了她。
    不過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了，藏了那麽久了，也就在場的幾人得知就好，多的就不談及了。
    “娘親？”林慕安盯著常頌宜，疑惑地喊了聲。
    “沒事，隻是娘親沒想過嵐嬤嬤的事情那麽複雜，但阿寶準許女子入朝為官且開設女子書院，已經做得很棒了。”常頌宜接過茶盞放下，伸手握住林慕安的手。
    “嗯。”林慕安微微笑了一下。
    林慕安在常頌宜這坐了一會就回禦書房了，常頌宜則是去看了看蕙筠太妃。
    蕙筠太妃年老了很慈祥，看著就是個和藹的人，在她看到苓嬤嬤時，眼眶不自覺地紅了。
    “茯苓？”納蘭清蓉手中拿著剪子，一抬頭就看到苓嬤嬤，疑惑中帶著開心。
    “是奴婢，太妃近來可還安康？”苓嬤嬤笑著看納蘭清蓉，上前扶住納蘭清蓉。
    “安康，不過昨日我又夢見嵐瀾了。”納蘭清蓉笑著，跟著苓嬤嬤到一旁坐下。
    “又夢著嵐瀾了啊。”苓嬤嬤不意外納蘭清蓉夢到嵐瀾。
    這也不是她第一次夢到嵐瀾，先前嵐瀾跟納蘭清蓉的關係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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