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下。
    夏寧剛想打開車門下車去跟秦芳樹打招呼，卻看見她收了黑色的油紙傘，走到轎車後門敲了敲車窗，示意自己要進去。
    秦尋解了鎖。
    秦芳樹拉開車門坐到後座，笑著跟夏寧打招呼。
    “夏寧，我們又見麵了！”
    夏寧聽見她語氣裏竟然沒有一絲被輕視的怨氣，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轉過頭看著她笑著回應。
    “你好。”
    隻見秦芳樹微微笑了笑，轉頭看向秦尋，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了，說道。
    “秦尋，我不知道你對我莫名其妙的敵意從何而來，但是我告訴你。”
    “無論你喜不喜歡我，校方都隻會派我來跟隨你們拍攝紀錄片。”
    “其他領導，你不要想。”
    “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秦尋從中央後視鏡裏看見了她對夏寧和對自己截然不同的態度，有些不爽，不鹹不淡的“哦”了一聲。
    這一聲輕飄飄的，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秦芳樹更生氣了。
    要不是爸爸威逼利誘，她才懶得伺候秦尋這個孫子。
    可是自從進入這所學校任職以來，工作量不多，待遇不錯，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閑言碎語。
    她也不是一個古板的人，會因為幾句閑話就去想著去證明自己，把自己累成一條狗。
    她人生所追求的是快樂，身體的，精神的，外在的，內在的。
    所以她喜歡拍照，喜歡攝影，喜歡記錄美好生活。
    她在學校裏跟一條鹹魚一樣工作，每天高興得像個一百斤的瘦子。
    她不介意，可是她爸爸介意。
    這一次想到秦尋來指導一個畢業晚會，就想著讓她一路跟隨打下手。
    到時候成功舉辦之後，可以給她臉上貼金，表揚一下她的工作能力，甚至評優評先，去堵住別人的嘴。
    秦芳樹看著秦尋的後腦勺，隻覺得有些惡心，轉頭看向夏寧，見她仍舊看著自己，心情變得很好，笑了一下，說道。
    “夏寧，幸好有你這個超級無敵宇宙大美女在，不然我都不敢想象獨自麵對秦尋，這幾天該會有多難熬。”
    夏寧聽見她措辭如此誇張，有些不好意思，見她穿著英氣逼人的馬麵裙，微笑著回應。
    “你也很好看，你很有文藝氣息。”
    秦尋啟動了車子，往學校練舞房開去，學生們一般都會在那裏練習節目。
    他聽見兩個女人在互相恭維，有些不爽，說了一句。
    “我聽過一句話，所謂的文藝氣息就是帶著文化標簽的悶騷。”
    秦芳樹不慣著他，反唇相譏。
    “夏寧也很有文藝氣質，你是說她也很騷？”
    夏寧：“……”
    ？？？
    飛來橫禍！
    秦尋輕踩油門加速，冷笑道。
    “糟糕的家夥你真的很糟糕！你這樣當紀錄片小跟班？”
    “冒昧的家夥你真的很冒昧！你這樣說我女朋友？”
    秦芳樹也冷笑。
    “許你說我，不許我說你女朋友，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
    秦尋嗤笑一聲，說道。
    “你跟夏寧不一樣，她出外麵穿裙子一定會穿內褲。”
    “再穿一條安全褲，外麵再套一條秋褲，最後穿上棉褲，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絕對不會放飛自己內心陰暗的小欲望。”
    話音剛落。
    夏寧傻眼了。
    這是能說的？
    說得我好像在家就不穿一樣！
    她想要罵秦尋兩句，可是想到要秀恩愛，那就得表現得恩愛，要包容他的一切，於是忍了下來。
    夏寧轉頭看向秦芳樹，卻看見她臉色怪異，紅了又白，白了又紅，似乎被戳中了痛處。
    她有些驚訝，難道秦芳樹真的不穿？
    秦芳樹嘴唇微動無聲的罵了一句髒話，忽然伸手右手拈住馬麵裙膝蓋處，輕輕提起幾寸，露出了白皙的腳踝。
    她一臉正色說道。
    “我穿了。”
    “粉色的，帶蕾絲花邊，你要看看嗎？”
    秦尋聽見這話差點把車開進溝裏。
    這……這……這說得是人話嗎？
    當著我女朋友的麵說這個？
    車裏，立即響起夏寧劇烈的咳嗽聲，瘋狂的提醒著。
    秦芳樹看向夏寧，見她的臉紅彤彤的，不知道是咳的還是氣的。
    她放下裙子，微笑著說道。
    “對不起，我忘了你在場。”
    “我是在逗他玩的，就像在逗一條狗一樣！”
    “我怎麽可能給一個男人看我的裙底？”
    夏寧想到昨天秦尋看了秦芳樹的內衣寫真，她也沒有太過激動，隻覺得這是一句假話。
    她一個奇裝異服狂熱愛好者，也許並不介意自己的小內褲暴露在陽光下。
    正心裏打鼓，夏寧又聽見秦芳樹笑著說道。
    “夏寧，這幾天我們可以探討一下穿搭心得，我最近也想嚐試一下女強人風格的穿搭。”
    “我可以教你國風，二次元，純欲風。”
    夏寧趕緊擺擺手。
    “不了，不了。”
    卻聽見秦尋的聲音傳來。
    “哎，寧寧，你要學會不恥下問，該交流的可以交流一下，該學習的也可以學習一下。”
    夏寧：“？？？”
    她轉頭看向秦尋，隻見他目視前方，一本正經的開著車，心裏一聲歎息。
    唉……
    看來長得好看，又會穿搭，而且百無禁忌，但是長得跟女神一樣的……反差婊，確實很招男人喜歡。
    他竟然想要我去跟秦芳樹學習？
    穿著二次元衣服在床上叫，真的很有意思嗎？
    很無聊吧！
    夏寧想著要當秦芳樹的麵秀恩愛，宣誓主權，猶豫了一下，說道。
    “好的。”
    秦尋反而愣住了！
    今天的姐姐也太乖了吧！
    這恩愛秀得好，縱使秦芳樹這狗賊有什麽壞心思，這幾天也要破了她的道心！
    秦芳樹的視線在兩人臉上移動，露出狐疑之色。
    有貓膩！
    ……
    很快，車子停到了一棟大樓外路邊的停車位上，樓裏有幾層是練舞房，練歌房。
    秦尋坐在車裏，忽然大發感慨。
    “網上很多人都說我是天才，是生而知之的人，甚至汙蔑我身上帶著係統？”
    “係統？狗都不帶！”
    “那都是謠言！”
    他解開安全帶，繼續說道。
    “這幾天我們拍攝一個紀錄片，名字就叫做《我的奮鬥》，記錄一下我的奮鬥史。”
    “讓大家知道，什麽叫做寶劍鋒從磨礪出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我秦某人人生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努力，都在奮鬥。”
    說著，他轉過頭看向秦芳樹，視線落在她胸口的相機上，有些不滿道。
    “樹哥，你會不會拍紀錄片？”
    “你怎麽還沒錄呢？”
    “你當我剛才放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