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閑話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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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鬥訓練是由朱良清和胡鵬負責的。朱良清擅長的是軍隊裏的擒拿、捕獲和劈刺等技能;胡鵬早年學過一些武術,專門負責教大家散打。羅毅曾看過一本叫《美國大兵一招製敵術》的書,記得上麵的一些招式,但具體如何做還不清楚。他把這些招式說出來給大家聽,幾個人湊在一起模擬了半天,最後居然也湊出了十幾招,招招都是狠手。
“韓勇,你記得我們去摸中統的大營的事情嗎?”胡鵬問羅毅。
羅毅說:“記得呀,你怎麽想起這事了?”
“當年如果會這招,對於國軍的崗哨就容易多了。”
韓勇笑道:“如果當年大家的訓練水平能達到今天這個樣子,中統的一個營,還真困不住我們。”
胡鵬摩拳擦掌道:“真想找個對手練練手。……韓勇,要不咱們去找支國軍部隊打打吧?”
韓勇說:“千萬別有這樣的想法,咱們現在力量還很弱,不到能夠去惹事生非的時候。木坎那樣的伏擊戰,隻能打一次。再說,我們未來的對手是日本人,不是華夏人。”
“韓勇,你覺得我們真的會跟日本人開戰嗎?”
“肯定會,而且很快了。”韓勇掐著指頭在心裏算了一下,離1937年隻有2年時間了,現在護村隊的力量還遠遠不足,如果跟日軍相遇,恐怕連一次像樣的阻擊戰都打不起來。他想,護村隊會和日軍在什麽地方,以什麽樣的方式相遇呢?上海,還是南京?
想到南京,韓勇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南京,中國人心裏永遠的痛。30萬同胞的血,即使經過了70年,仍然那樣強烈地刺痛著後世中華子孫的心。能否讓南京大屠殺的悲劇不再重現呢?
他的腦子突然之間變得十分清楚,對,就是南京。如果說他最終組建護村隊隻是出於一種紅軍的奮鬥目標的話,那麽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護村隊的第一項使命就在南京。
在護村隊玩命訓練的時候,陳靜和袁緝貞也沒閑著。由於性別上的差異,韓勇沒有讓她們和男兵們一起訓練,但是陳靜這個丫頭不是什麽人可以阻攔的。但也給了袁緝貞一些訓練要求。跑步、軍事技能、射擊等項目,她們也都得參加。袁緝貞過去隻是土匪窩裏的俘虜,沒有參加過軍訓,不過,對於這些訓練要求,她並沒有什麽怨言。韓勇說過,以後護村隊是要外出打仗的,她如果要跟在韓勇身邊,沒有一些軍事技能怎麽行呢?
除參加訓練之外。袁緝貞和陳靜還按韓勇的要求,招募鎮上的婦女組成了一個後勤服務隊,專門為護村隊提供後勤服務。南方的梅雨季節已經到來了,訓練場上一片泥濘,士兵們每天在地上摸爬滾打,裏麵是汗水,外麵的泥水,一天訓練下來,全身都濕透了。後勤服務隊每天都要燒好開水,讓士兵們訓練結束後能夠洗一個熱水澡,再把髒衣服換下來。服務隊的婦女們把髒衣服拿走,洗淨後再熨幹,讓士兵們至少每天出發時能夠全身幹爽。
在訓練中,士兵服裝的磨損也非常嚴重,一身衣服穿不了多久就變成了爛布條。韓勇下令讓服裝廠保證部隊的服裝供應,士兵們磨爛一件衣服,馬上就可以領到一件新的衣服,任何人不得以愛惜衣服為名而在訓練中打折扣。胡林看著買布的錢大筆大筆地花出去,心疼得真哼哼。
韓勇參加的訓練和其他人一樣多,不過,在所有的人中,韓勇是最享福的一個。每天訓練完回到家裏,袁緝貞和陳靜都會過來忙前忙後地侍候他。在對待韓勇的態度上,陳靜顯得矜持一些。直接為韓勇服務的事情,她都支使袁緝貞去做,自己隻負責給韓勇洗衣服、做飯之類的。袁緝貞則沒什麽忌諱,幫韓勇換衣服、打洗澡水,甚至在他累極的時候,幫他洗臉洗腳,像個賢妻良母一般。在家的的時候,袁緝貞和韓勇,朱冰還有朱楠經常在一起打鬧,摟在一起摔跤扭打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為袁緝貞並不覺得與韓勇發生一些身體上的接觸有什麽別扭的。
“唉,有個老婆的感覺真是好啊。”每當袁緝貞拿著熱毛巾給韓勇擦臉的時候,韓勇就會發出這種幸福的感慨。
袁緝貞撲哧一笑,用毛巾堵住了他的嘴:“誰是你老婆?真難聽。”
“我隻是說有老婆的感覺。我說你了嗎?”韓勇裝傻。
“那你說的是誰啊?不是說小靜吧?你的小靜老婆正在給你燉雞湯呢。你說這個老婆好不好?”
“哎,張廷他們的事情怎麽樣了?”韓勇從袁緝貞的話裏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醋味,連忙岔開話頭。
“張廷好像已經給麗娟家裏下聘了,麗娟正忙著做新衣服呢。估計快要成親了吧。”袁緝貞說。麗娟就是韓勇看上的那個縫紉女工,袁緝貞也認識。這種八卦新聞,永遠都是女人之間傳得比男人之間更快。
“這麽急?”
“嗯,麗娟說張廷是奉旨成婚,說是你的命令。所以要急一點。”
“這小子,不會是奉子成婚吧?”韓勇笑著說,見袁緝貞一臉不解的樣子,便解釋道:“是兒子的子,不是聖旨的旨。”
“什麽叫奉子成婚?”袁緝貞還是沒明白,見陳靜端著飯菜進來,她便問袁靜:“小靜,你知道啥叫奉子成婚嗎?勇子哥說是兒子的子,不是聖旨的旨。”
陳靜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過來了,臉一紅,嗔怪地瞪了韓勇一眼:“你跟貞兒亂講什麽?”她畢竟是讀過書的人,又在市井間長大,不像袁緝貞一直在家鄉的山村裏長大的。這個葷段子,陳靜雖然沒聽過,但一想也就明白了。
“什麽意思啊?”袁緝貞好奇地揪著陳靜問。陳靜拗不過她,把嘴貼在她耳朵邊說了幾句,袁緝貞的臉也紅了,掄起小拳頭對著韓勇一通猛砸。
“救命啊!謀殺親夫啊!”韓勇喊起來,換來的自然是更猛的一頓打。
“勇子,貞兒,你們鬧什麽呢?”韓勇的喊聲召來了張夫人。現在張天佑夫婦倆隔三岔五地就到村子來住,和韓勇住在一個宅子裏。
“幹媽。”袁緝貞紅著臉叫道。
“嗬嗬,張夫人,沒事,鬧著玩呢。”韓勇笑著說。
“貞兒,勇子累了一天了,你怎麽也不體貼他一點。”張夫人板著臉對袁緝貞說。
袁緝貞自然知道張夫人隻是裝一個樣子,並不會真的對她生氣。她撒嬌地說:“幹媽,你不知道,他剛才亂說話的。”
“他說什麽了?”
“他說我謀殺……”袁緝貞突然停住了,知道後麵的話不雅。陳靜也忍不住笑起來,兩個姑娘手拉著手一齊跑了出去。
張夫人看著兩個女孩子跑遠了,從懷裏拿出一個紙包交給韓勇,說:“勇子,天佑讓我拿了點田七過來,回頭我叫貞兒和小靜買點酒給泡上,你每天喝一小杯,有助於舒通血脈。”
韓勇接過田七,感激地說:“謝謝張夫人和張礦長。你們平時也挺忙的,我都沒時間照顧你們。”
“不用不用,你忙的是大事。有貞兒和小靜照顧我們呢。再說,我們也都有手有腳的,還需要什麽照顧?”
兩個人聊了幾句閑天,張夫人問:“勇子,有件事,我一直沒工夫問你,現在趁那兩個丫頭都不在,我正好問你一下。”
韓勇見張夫人說得挺嚴肅的樣子,趕緊問:“什麽事,您盡管問,我知無不言。”
“貞兒和小靜這兩個丫頭,你更中意誰呀?”
韓勇等了半天,等來的竟然是這樣一個問題,不由得鬧得個滿臉通紅:“這個嘛,張夫人,我還真沒認真想過呢。我覺得她們兩個都挺不錯的。”
“你這個讀過洋學堂的人,不會想著要三妻四妾吧?”
“那就麻煩了。我看,這兩個丫頭對你好像都有點意思。貞兒好象更癡情一些,小靜是心裏有事,估計沒多少心思考慮終身大事。不過,我覺得她對你也是很好有感的。”
韓勇點點頭:“小靜從小受馬列主義影響,後來又當了紅軍,心裏都是國家大事,這種兒女情長的事情,好像是有些遲鈍。”
“這種事,每個女孩子都會想的。”張夫人笑著說,“小靜也才17歲,正是懷春的年齡。倒是你該盡早有個取舍,別這樣耽誤了人家的青春。”
韓勇說:“張夫人,您的看法呢?您覺得我應當選誰合適?”
張夫人說:“你這可把我問住了。要說起來,我跟貞兒認識得早一些,也更親近一些,當然希望你選擇貞兒。貞兒溫柔賢惠,對你一心一意,你如果拋棄了她,她肯定會很難過的。不過,從門當戶對來說,小靜出身是書香門第,自己又有文化,跟你的共同語言可能會多一些,也許更合適一點。這樣一說,我也有些為難了”
韓勇說:“張夫人真是觀察入微。您說的,也基本上是我想到的。不過,我倒沒有嫌棄貞兒文化低的問題,隻是覺得小靜也挺好的,心裏真有些割舍不下。”
“可是你總得有個決定吧?”
“現在我們都還小呀,貞兒剛滿16周歲,小靜是17,我也隻有20歲,這個時候還不到談婚論嫁的年齡吧?我想,不如再等幾年,也許她們自己有了別的心上人呢?”
“20歲還小啊?”張夫人說,“別人20歲的時候,孩子都生出來了。”
“那個那個,我自己覺得自己還太小。”韓勇說,這社會變化實在太快了,這時候20歲就算是大齡青年了,到了21世紀,31歲的人都不著急結婚呢。雖說是入鄉隨俗,但從韓勇的心理來說,讓他現在就娶一個16歲的女孩子,還真有些難以接受。
“不管你最終選擇了誰,你都不能對不起這兩個女孩子。”張夫人見這個話題無法說下去了,便撂下了一句狠話,“我可是認了她們兩個作為幹女兒的,不管你虧待了誰,我都不會答應的。”
朱涇村護村隊的場地訓練是在新建的營房區進行的,外麵的百姓輕易很難看到。不過,有一個人倒是每天都呆在訓練場邊看他們的訓練,這個人就是被韓勇安排住在護村隊營房裏的老乞丐。
老乞丐的病在吃過幾副藥之後,就沒再犯了。大夫診斷的病因是正確的,老乞丐犯病的主要原因是饑寒交迫。在護村隊的營房裏,老乞丐吃得飽、睡得暖,臉色也一天天好看起來了。羅毅讓人給他們送了幾件換洗衣服,這樣,老兩口看起來也就不再是髒兮兮的樣子了。
每天吃過早飯和午飯,老乞丐就在突擊營的營房區裏遛彎,他的老伴則呆在屋裏幫著護村隊的士兵們縫補衣服。韓勇本來想安排幾個士兵去幫老乞丐把房子重新翻修一下,然後讓他們住回自己的房子裏去,但訓練一緊張,這事也就放下了。這天,老乞丐一個人逛到正在訓練的韓勇身邊,韓勇才會想起一直沒顧上安頓這位仁兄。
“大爺,散步呢?”韓勇從器械上下來,滿頭大汗地對站在一邊微笑的老乞丐打著招呼。
“韓村長,辛苦了。”
“沒事,活動活動筋骨,挺好的。”韓勇說,“您老身體怎麽樣?喘病有沒有再犯?”
“托韓村長的福,沒犯了。”
“那就好。您就安心在這住一陣子,等我們訓練輕鬆一點的時候,我安排幾個弟兄給您重新翻修一下房子。您二老的生活費,由我們朱涇村包了,每個月5塊大洋,您看合適嗎?”
“嗬嗬,那就多謝韓村長了。”老乞丐謙恭地說,“我一個要飯的,怎麽敢讓村長這麽惦記呢。”
韓勇說:“大爺,別這麽說。誰沒個不順的時候。抱歉,我不能跟您聊了,輪到我去練格鬥了。”
老乞丐點點頭:“既然韓村長忙,那你就快去吧。”
韓勇見老乞丐有點意猶未盡的樣子,詫異地問:“大爺,您是有什麽事情要找我說嗎?”
老乞丐說:“也沒什麽大事,我一個要飯的,能有什麽大事。如果村長不嫌棄,什麽時候方便,請到我房間去坐一坐。”
“好的,我訓練完了就去看望二老。”韓勇答應了一聲,滿腹狐疑地訓練去了。
訓練到一個段落的時候,韓勇跟朱良清打了個招呼,就提前退場了。他惦著老乞丐約他的事情,不知道對方是否遇到了什麽麻煩事。
“韓村長來了,快請裏邊坐。”坐在門口縫衣服的乞丐婆見韓勇來了,連忙站起來招呼。
“大爺在家嗎?”
“在,在。”
韓勇進了屋,老乞丐正在等著他呢。乞丐婆過來給他們倒上了水,然後又拿著衣服坐到門口縫補去了。韓勇突然有種地下黨接頭的感覺,乞丐婆莫非是故意坐在門口望風的?
“大爺,這一向忙著訓練,也沒顧上來看你們。真是失禮了。”韓勇文縐縐地說,“一直還沒機會請問一句大爺尊姓大名呢。”
“不敢不敢,老朽賤名叫秦風。”
“哦,以後我就管您叫秦大爺了,管大媽就叫秦夫人了。”
“唉,我們就是兩個要飯的,哪敢稱什麽大爺和夫人啊。”秦風說,“這朱涇村上,不管老小,都是叫我老要飯的。”
韓勇哈哈笑著:“哪能啊,小孩子不懂事亂叫罷了。秦大爺,您叫我來,莫非有什麽事情嗎?”
秦風說:“其實也沒什麽事情,昨天我看你們訓練,見韓村長摔了一下,不知道傷得如何?”
韓勇沒想到秦風問的居然是這樣一件事情,不由得一愣。昨天他在練一個翻牆動作的時候,由於牆上有前麵的士兵留下的紅泥,不小心滑了一下,從牆上摔下來,背上的確青了一片,肩頭也有些拉傷。其實這些天的訓練中,士兵中間類似於這樣的損傷十分常見,不知道秦風怎麽會關注上他了。
“秦大爺,昨天我的確摔傷了,現在背上還有一些痛。有勞秦大爺還惦記著了。”
“能不能讓我看看?”秦風說。
韓勇不知道秦風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看他的意思,似乎不像是有什麽惡意。羅毅脫下外衣,把後背露出來給秦風看。
秦風伸手在羅毅後背上撫了一下,說:“韓村長這處拉傷可不能小看,如果不及早醫治,再這樣用力,說不定會落下一個病根的。”
韓勇心念一動,這個要飯的老頭,說不定真有什麽古怪呢。他順著秦風的話頭往下問道:“秦大爺,聽您的意思,您會治跌打損傷?”
畢竟事後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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