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俘虜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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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有技術的日本人,盡量留下。”韓勇接著說。
“這條我讚成。”朱良清說,“師夷長技以製夷,這個很重要。”
王成問:“就算他們有技術,他們願意教我們嗎?聽說小鬼子都是很頑固的,那個中野,一開始不是死硬死硬的嗎?”
向大成說:“再死硬,不也讓隊長給整服了?”
大家又哄笑起來,韓勇出的招的確是夠損的。陳靜說:“勇子哥,你以後可別出這樣的招了,我還沒去看呢,光想著這事就覺得渾身起疙瘩。”
韓勇說:“這個大家不用擔心,小鬼子雖然頑固,但也是最守規矩的。如果我們按戰俘待遇對待他們,他們也會履行戰俘的義務。到時候讓他們做做苦工啥的,他們不會拒絕的。”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蘇曉峰不服氣地問。
‘’這個嘛,多看多了解就知道‘’,韓勇在心裏暗暗地回答道,同時給了蘇曉峰一個鄙夷的眼色,蘇曉峰立即覺得自己非常無知了。
“這兩條規則,大家同意嗎?”陸雙勇開始啟動表決程序了。
“同意。”大家都舉手道。
“好,那就按羅子說的辦。現在這十幾個鬼子,應當算是有技術的人了,韓勇說說看,怎麽處理?”
韓勇說:“就是我過去說過的,叫醜男人養成計劃。”
韓勇的醜男人養成計劃,首先是建立了一個戰俘營,把這次俘虜來的十幾名日本測繪隊員都關押進去,管吃管喝,然後給他們講政治課,分析全球局勢與日本的命運,講社會的和諧發展和日本國家最後的命運……
政治課是由韓勇親自講的,目的在於對測繪人員中間那些受軍國主義思想影響較少的純技術人員進行洗腦,使他們逐漸轉向自覺地為獨立團服務。地圖測繪對於朱涇村來說來說是很重要的事情,如果能夠得到這些日本人的幫助,則各項工作都會進展得更為順利。
韓勇講的政治課是利用後世得來的曆史高度,給戰俘們分析日本軍國主義的結果,說明日本必然失敗,而且失敗的結果是國家的主權喪失,人民生命財產遭受損失。韓勇把美英法俄等國的戰略地位和立場都說了個八九不離十,一番論證之後,不但那些大學生出身的測繪隊員們灰頭土臉的,連中野正雄這樣的老牌日本情報人員也不禁黯然。
經過洗腦,日本測繪隊完全接受了自己的戰俘身份。韓勇安排他們擔任教員,給護村隊中選調出來的一批情報人員講測繪理論。日本人做事是極其認真的,當老師當得一絲不苟,把自己知道的知識都傳授了出來。二十年後,這些由日本測繪人員培養出來的華夏本土測繪人才成了紅黨總參謀部測繪大隊中的骨幹。
在韓勇的授意下,王成組織了另外一批情報人員開始和日本俘虜進行私下的交流。他們不斷地奉承俘虜們說,自己對於日本文化十分崇拜,認為日語是所有語言中最有智慧的一種。俘虜們聽著這些奉承,心花怒放,自覺自願地開始給獨立團士兵們講解日語和日本的風土人情了。韓勇自己也跟著學了一部分,但他時間有限,隻學了個皮毛。情報員們學得很認真,到最後已經能夠和日本俘虜用日語進行流利的交談了。
中野正雄和八木弘被隔離出來,與其他的日本測繪隊員分開了。如果他們在場,肯定會阻止自己的手下與華夏人如此深入地交流。以他們的敏感,他們當然知道韓勇此舉是為了培養特工人員,這些熟悉日語和日本風土人情的獨立團士兵,未來將是日軍的噩夢。
八木弘對於那一次被韓勇踢倒十分不憤,因為那是他在中了蒙汗藥之後才失手的。他堅持認為日本武術是天下無敵的,吵著要找突擊營裏的高手決一雌雄。韓勇知道自己練習的時間還不夠,對付一個柔道的紅白帶高手有困難,便請出了秦風去與八木弘對陣。結果,八木弘在秦風手下連五個回合都沒有走過,便被秦風一掌打得像紙鷂一樣飛起來了。在吃了一個多月的止血化淤藥之後,八木弘再也不敢提決鬥的事情了,見了華夏人就點頭哈腰,頗為服氣的樣子。秦風偷偷告訴韓勇,他那一掌,把八木弘的功夫廢了一多半,現在八木弘真的屬於人畜無害之列了。這樣一來,韓勇也放心了,要不,留著這個武藝高強的家夥在朱涇村,遲早是一個禍害。
沒有過多久,向大成又向朱涇村哪裏帶來近六十多個測繪隊員,把中野正雄嚇得半死。倆位少校也向張治中將軍匯報南京政府的漢奸和關於測繪隊的事情。但是委員長還是沒有重視。
“韓君,你們打算把我們關押到什麽時候?”中野正雄有一次這樣問韓勇。韓勇問道“現在放你回去,你敢回去嗎?陸陸續續的還有很多的測繪隊員來到這裏。”韓勇想了想。
韓勇說到:“等到這一仗我們打贏了,日本戰敗投降了,我會把你們和其他戰俘一起移交給日本政府的。”
“這是不是說我永遠也回不去日本了?”中野正雄說,“因為華夏是不可能打贏這一仗的,大日本帝國是不可戰勝的。”
韓勇說:“我們就賭一賭吧,現在是1936年1月,我跟你賭,在10年之內,也就是1946年1月之前,日本肯定會戰敗投降。否則,到那個時間我一定把你放掉。”
“好吧,我願意拿10年的時間和你賭。”
“那麽,在這10年裏,你是不是可以做點有益的事情呢?比如說,到我們的希望小學去給孩子們講講課?”韓勇又開始拉壯丁了。
中野正雄向羅毅鞠了一躬,說:“我非常願意為孩子們做一些事情,我可以講數學課和物理學課。”
“你還可以給他們講語文課,我們學校裏現在的語文老師的國語都不如你標準。”
從此,朱涇村的小學就多了一位國語講得非常流利的鍾老師,他的知識水平遠遠超過了原來的小學老師,因此頗受師生們的尊重。1945年8月,日本戰敗投降,中野正雄以戰俘身份回到了日本,此後一直致力於中日友好活動。
智取日本測繪隊成為獨立團在春節前吃的一頓大餐。在劈劈啪啪的鞭炮聲中,1936年的農曆新年到來了。
朱良清、陸雙勇、蘇曉峰等人都已經是有家有口的人了,連於明也成了家,而且迅速地讓梅開二度的老婆給他生了一個微縮版的於明。所以一到過年的時候,這些男人都和自己的老婆孩子廝混在一起,弄得韓勇也不好意思去找他們了。
陳靜利用這段時間回了一趟家,這是她偷跑出來當紅軍之後第一次回家。這之前,因為她的紅軍身份,根本不敢到國統區去探親。如今,她的公開身份是朱涇村獨立團的團長秘書,手裏還有何繼春給她開的一份蓋著國防部大印的通行證,回到小縣城裏唬一唬地方官已經足夠了。為了安全起見,韓勇派了幾名特勤隊的警衛陪著陳靜回家。警衛們穿著德國軍製服,戴著韓勇從美國進口來的鋼盔,手裏端著湯姆遜手持步槍,腰裏別著1911手槍,一水的全美械,威風凜凜,殺氣騰騰。自從陳靜回過這次家之後,當地風傳陳靜已經傍上了國民政府某個高官的兒子,至於是蔣家還是宋家就不清楚了,弄得那些小官僚和小混混們見了她父母都客客氣氣的。
陳靜回到家之後,如何在父母麵前撒潑打滾痛訴離別情,自不必說了。韓勇托她帶了一句話回去,如果日後遇到什麽麻煩,或者戰爭驟起,小縣城麵臨兵火威脅,請二老務必到朱涇村去躲避,朱涇村就是他們第二個家。二老從陳靜閃爍其辭的敘述中隱隱感到,朱涇村那邊,似乎已經有他們的半個兒子了。
袁緝貞天天帶著杜心雨,朱楠,朱冰。馮翠花(馮寡婦的小女兒)在朱涇村上瘋跑,把杜心雨介紹給她過去的女伴們。杜心雨到了這種鄉下地方,也就放下大小姐的架子了,跟著那些女孩子和少婦們學著磨米粉、做臘腸、喂豬、抱孩子,玩得不亦樂乎。袁緝貞過去的朋友現在多數都已經嫁人了,尚未嫁人的也都在準備著嫁妝。看到杜心雨快20歲了還是個大姑娘,大家都覺得驚奇,不過很快也就都釋然了,山裏農民對來自於城市的一切新鮮事物都有一個簡單解釋:人家是城裏人嘛。
新年裏,朱涇村上家家戶戶都辦酒席請親戚朋友,韓勇是全村的最高領導,自然也是在各家的邀請之列。所有的人家都非常聰明地請韓勇把袁大小姐一起帶上,除了韓勇自己之外,餘下的所有人都堅信袁緝貞就是隊長夫人了,爭議隻在於是夫人還是如夫人而已。韓勇和袁緝貞都去吃酒席了當然一定不能少了朱冰這個朱涇村的大小姐,現在朱冰是朱涇村公認的大小姐,地位比朱楠還要高,走到哪裏吃到哪裏,自然也不能撇下杜心雨一個人,於是杜大小姐也是每席必到。韓勇每日裏一左一右帶著兩個美貌女子和一個小美女招搖過市,成為朱涇村冬日裏一道亮麗的風景。
“韓勇,你是這裏的土皇帝啊,比我爹在上海的派頭大多了。”酒足菜飽地從街上走過時,杜心雨嬌笑著對韓勇說。
韓勇假裝謙虛地說:“哪裏哪裏,杜老板是在上海灘風光,我也就是在朱涇村風光,土老冒一個而已。”
“你說你現在有錢有勢,手裏有好幾千人槍,幹嘛不老老實實呆在朱涇村當個財主,三妻四妾地,多舒服,成天想著打仗幹什麽?”
“那杜老板呢?他在上海灘也是舒舒服服的,為什麽還要資助抗日?”韓勇反問道。
“他說他看不慣日本人,不願意讓日本人稱王稱霸。可是你又圖個什麽呢?”杜心雨說。
韓勇鄭重地說:“我圖的是做男人的血性。沒有血性的男人,和豬有什麽區別?日本人在華夏橫行霸道,我堂堂中華,竟讓外人淩駕於上,這讓億萬男兒情何以堪?我要做的,就是招一群血性男兒,驅除倭寇,重整河山。富貴榮華都是過眼雲煙,生不帶來,死不帶走,隻有這一股血性是永遠不滅的。”
袁緝貞在一旁笑著說:“勇子哥,你動不動就說男兒男兒的,那我們女人幹什麽呀?”
韓勇說:“當年蔡鍔將軍要回雲南組織護國軍,推翻袁世凱,北洋政府安排小鳳仙去纏住蔡鍔,想讓他沉溺於溫柔鄉而不能自拔。小鳳仙仰慕蔡將軍的誌向,暗中幫助蔡將軍逃出北平。當時,小鳳仙向蔡將軍表明心跡,有兩句歌詞是這樣唱的:將軍拔劍南天起,我願做長風繞戰旗。”
杜心雨喃喃地重複著:“將軍拔劍南天起,我願做長風繞戰旗……”
韓勇問道:“勇子哥,這是什麽意思啊?”
韓勇笑著說:“這就是說女人在戰爭中的作用啊。將軍拔劍衝殺,女人就像風兒一樣守護著男人。”
袁緝貞調皮地踮起腳尖,對著韓勇的脖子吹了一口氣,說:“是不是就這樣的風啊?”
小朱冰也在旁邊大叫起來“我長大了也要保護哥哥。”
韓勇措不及防,被吹得打了一個寒戰,袁緝貞格格地笑了起來。杜心雨看著袁緝貞與韓勇打鬧,心裏若有所思。
這天晚上,杜心雨一個人來到韓勇的房間,關上門,坐到韓勇前麵。
“怎麽啦?貞兒呢?”韓勇問。
杜心雨說:“她瘋了一天,困了,已經睡了。”
韓勇說:“你也瘋了一天,怎麽不困?”
“我睡不著,想和你聊聊天。”
“怎麽,又想學歌了?”韓勇笑著說,“我離開上海的時候,又買了把吉它,不過不如戴維那把的質量好。”
杜心雨說:“你能教我唱那首我願做長風繞戰旗嗎?”
“那首歌叫《知音》,不過,好像不適合你吧?”韓勇說,“我還是教你一首輕鬆一點的歌吧,比如說《青春》?”
“為什麽不適合我?難道你不能把我當成知音嗎?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心嗎?”杜心雨目光熱辣辣地盯著韓勇問道。
韓勇低下頭,躲開杜心雨的眼神,說:“心雨,咱們之間,真的不太合適。你是上海灘的大小姐,生活安逸慣了。我是一個當兵的,我的宿命就是馬革裹屍。不出兩年,華日之間的全麵戰爭肯定要打起來,那時候我就要帶著我的兄弟們上戰場衝殺了,花前月下對於我來說,是很奢侈的。”
“我願意。正如小鳳仙說的,我願做長風繞戰旗。”杜心雨執拗地說。
韓勇歎了口氣:“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的,你看,我這裏有貞兒和小靜,她們都跟了我很多年,我在她們之間進行選擇,已經要負她們一位了,怎麽可能再選擇你呢?”
杜心雨打斷他的話,說:“其實,我和貞兒、小靜都不一樣,她們不是你理想的伴侶,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韓勇不以為然地說:“你怎麽會這麽自信?給個理由先。”
杜心雨說:“你是當局者迷。貞兒喜歡你,那是因為你能保護她,能夠給她優越的生活條件。她其實不理解你的誌向,隻是想和你過富裕安定的生活,是不是這樣?”
韓勇一愕:“你說的……有幾分道理吧。不過,我也一直是把貞兒當成一個妹妹一樣對待的。”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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