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朝廷鷹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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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女兒身砍翻江湖!
    第117章朝廷鷹犬
    大雨連下了兩天三夜。
    柳七撐著下巴靠在窗台邊,欣賞著雨後初晴碧空如洗的天色。
    天上的雨雖然停了,但江湖中的腥風血雨卻還在繼續著。
    短短幾日,朝廷聯合飛羽山莊、棲霞派等江湖勢力,對鼃獄門進行了清剿,戰果斐然!
    鼃獄門在不少地方的勢力可以說是連根拔起!
    就連京城內的鼃獄門勢力也不例外。
    義莊和豐記米鋪,這兩處刀奴藏身地均被官府派兵剿滅,無一人脫身。
    僅剩下城南怡紅樓中的刀奴尚在苟延殘喘。
    至於遊魂……
    京中的遊魂分為兩支,一支是由已死的“判官”餘安親手組建,另一支則是磨刀老叟按照餘安挑選遊魂的方法培養組建。
    最終磨刀老叟組建的那一支遊魂被官府挖了出來,連浮香院的那位李娘子也未能幸免。
    而餘安留下的遊魂則還安然無恙。
    “‘判官’果然還是有幾分本事,就這樣被一刀砍了未免有些可惜了。”柳七暗暗想道。
    朝廷此番出手雖說震懾了不少蠢蠢欲動的武林人士,但也讓一些本就對官府敬而遠之的人心裏不免有些忐忑。
    畢竟距離破武令頒布也才過去了二十餘年。
    當年各門各派的中流砥柱依然在世,對於朝廷的雷霆手段至今仍是心有餘悸。
    破武令朝廷沉寂了十餘年,昔日馬踏江湖的大將軍周威揚也已數年沒有現身。
    但今時今日的朝廷似乎還是如二十多前一樣,強大到讓人膽寒!
    此番遭到朝廷圍剿的雖說是個見不得光的鼃獄門。
    但誰也不敢保證朝廷之後會不會調轉矛頭對準自己。
    畢竟見不見得光,還不是朝廷一紙公文的事。
    所以此番積極配合朝廷行事的飛羽山莊,也受到了不少江湖人士的非議,認為飛羽山莊和官府沆瀣一氣,大有借著官府撐腰擴充勢力的嫌疑,故不少江湖人士暗地裏已經稱呼飛羽山莊的人為朝廷鷹犬。
    武林人士多向往逍遙自在,且習武之人心中自有一股傲氣,向來不屑於為朝廷所用,並將投效官府的人視作朝廷鷹犬,恥於與之為伍。
    之前江寄餘與首輔傅青書交好,便已在武林中引起了不少非議。
    現在更是令門下弟子協同官府行事,儼然一副已經投效官府的姿態。
    在這種非議中,“四小飛鶴”林雁歸的死反而沒有掀起多大的波瀾。
    ……
    柳七沉思間,院子外一陣腳步聲自遠而近而來。
    她慵懶地舒展著身軀,坐直之後便看見柳湘湘提著裙擺走進了小院,身後跟著兩個貼身丫鬟。
    柳湘湘一掃庭院中坑坑窪窪的水漬,不禁秀眉緊蹙,抬眼看到窗台後的柳七後眉眼又舒展開來,笑吟吟地叫了一聲“姐姐。”
    緊接著柳湘湘便如一隻歡快的小鹿,自積滿水的庭院中蹦蹦跳跳地走進主屋來。
    “這地方……太小太偏了!”柳湘湘進門之後便喋喋不休的抱怨道,“娘之前不是說要給你換個院子嗎?”
    “我倒是覺得這裏挺好的。”柳七指了指桌邊的凳子,示意柳湘湘先坐下。
    “哪裏好了,庭院裏都有積水了。”柳湘湘低頭見自己裙角濕漉漉的,不免又是一聲嘟囔。
    自打梁嬤嬤不在後,周氏對柳七的態度日漸緩和,尤其是在她決定用柳七攀門好親事後,也主動提起過要給柳七換個住處。
    柳七當然是婉拒了。
    出了院子走幾步便是柳府的外牆,搬走之後她在哪再去找這麽方便出去的地方。
    “翠香也不在?”柳湘湘見柳七正為她斟茶,不由得站起身四處看了看,隨後驚訝地問道。
    見柳七點了點頭,柳湘湘便將隨她一起來的丫鬟叫了進來,伺候著兩人喝茶。
    柳七任由柳湘湘的丫鬟從自己手裏拿走了茶杯茶壺,遂輕聲道“翠香母親病了,反正白日裏也沒什麽事,我便放她回去照顧她娘了。”
    柳湘湘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地附和著“翠香的母親好像是一直身體不大好。”
    “今日怎麽自己過來了?”柳七問道,“若有什麽事,差個丫鬟過來叫我一聲就好了。”
    柳湘湘神色瞬間暗淡了下來,悶悶不樂道“爹和娘早上又吵了一架,我嫌後院待著心煩,就幹脆來姐姐這兒了。”
    “哦?”柳七借著低頭喝茶的間隙斂去眼中的精光。
    蓋因京中戒嚴,柳宗訓這幾日一直待在家中。
    因不滿柳湘湘和勳貴家的小姐摻和在一起,柳宗訓上次當著柳七柳湘湘以及一眾丫鬟嬤嬤的麵對周氏發了火。
    自此以後也不知柳宗訓是因為擔心大將軍府的工程進度而感到煩躁。
    還是自上次訓斥了一番周氏後打開了什麽新世界。
    總之柳宗訓這幾日在家幾乎都要衝著周氏發一頓火。
    據張誠言,周氏這幾天一直都是以淚洗麵。
    要知道兩人成婚這麽多年,柳宗訓平日裏雖說臉冷了些,但這麽多年從未對周氏說過一句重話。
    難道是不想忍了?
    柳七瞥了一眼神色黯然的柳湘湘,心想父母吵架的最大受害者果然是孩子。
    ……
    柳七本來以為柳湘湘是過來躲個清淨,亦或是心中煩悶想找個人來傾訴。
    但隨著柳湘湘將身邊兩個丫鬟以各種理由支走後,柳七方才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直至院子中隻剩下了柳七和柳湘湘。
    柳湘湘突然一掃之前的黯然之色,起身看了看外麵的天色,而後自言自語了一句“到時候了”,便拉著柳七就往屋外走。
    穿過滿是積水的庭院時,也是豪邁地直接邁步走過,絲毫不在乎腳下帶起的水漬濺到了裙擺上。
    這……
    柳七就這樣被柳湘湘帶著走出了院子門,
    窸窸窣窣……
    柳七耳邊傳來了一陣細微的響動,她扭頭朝著外牆的方向看去,隻見一丈多的牆上突然探出了一個頭來,圓溜溜的眼睛一掃牆內,瞬間便鎖定在了小院門口的柳湘湘和柳七身上。
    “湘湘,這邊!”
    “夭夭!”柳湘湘循著聲音看去,此時才看見了牆上探出來的腦袋,定睛一瞅頓時認出了是自己新結識不久的好朋友夏夭夭!
    柳七……
    弄了半天,原來柳湘湘也是看中了這間院子距離外牆比較近!
    ……
    夏夭夭見左右無人,雙手在牆簷上用力一撐,縱身一躍身形瀟灑地落在了牆內,站穩之後看著朝自己而來的柳湘湘,不禁露出了微笑邁步迎了上去。
    柳湘湘是拉著柳七一起走過來的。
    “柳小姐。”夏夭夭過來之後看見了柳湘湘身邊的柳七,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不鹹不淡地問候了一句。
    “夏小姐。”柳七欠身回禮道。
    “你家這護衛還真是懶散……嘖嘖!”夏夭夭直接挪開了目光看向柳湘湘,還不忘評價一番柳府的護衛水平。
    “我們家又不像你們慶國公府。”柳湘湘絲毫不覺得冒犯,反而煞有其事地解釋道,“我爹隻是一個五品官,難道還會有武林高手上門尋仇不成?”
    “這可難說!”夏夭夭心想伱爹確實隻是個五品小官,可你娘是周家人啊,大將軍周威揚得罪了多少人?
    不過這樣的話即便是性情耿直如夏夭夭,也知道藏在心裏不能對柳湘湘說出來。
    柳湘湘見了夏夭夭先是一陣欣喜,隨後想起了前幾日爽約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嗡聲道“夭夭,那日我不是故意不去的,我爹突然回來將我禁足在家……”
    要不是昨天晚上夏夭夭想辦法給她送了一封信,她還以為因為自己的爽約而失去了夏夭夭這個朋友了!
    “誰還不是一樣!”夏夭夭豪爽的一揮手,拍著柳湘湘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說道“我今天還不是趁著老頭子進宮的功夫偷偷溜出來的!”
    “啊?”柳湘湘頓時驚訝道,“你們那天難道也沒有……”
    “當然沒去成!”夏夭夭齜牙咧嘴就像一隻憤憤的小狗,“還被方若蘭寫信嘲諷了一頓,真是氣煞我也!”
    “也就他們方家人膽子大!”夏夭夭提到方若蘭時臉色便是一沉,見四下無人便湊到了柳湘湘耳邊,說著悄悄話,“你知道這兩日京城為何會戒嚴嗎?”
    “聽我家老頭子說,京中出了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魔頭?
    該不會是我吧?
    柳七耳朵一張,將夏夭夭的竊竊細語盡收耳中。
    夏夭夭口中的老頭子,應該就是她的父親,現任慶國公夏正澤,軍中赫赫有名的高手。
    “啊?”柳湘湘聞言秀目一縮,嘴巴也不自覺地微微張開,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見柳湘湘麵露懼色,夏夭夭當即拍著胸脯豪言道“有我這個將來的天下第一女捕頭在,你還怕什麽!”
    柳七“厄……”
    沒想到慶國公家的小姐還有這種誌向。
    天下第一女捕頭……
    如果說六扇門總捕頭就是天下第一捕頭,那前任天下第一捕頭已經被她削去了腦袋。
    現任的天下第一捕頭令狐朔似乎被她嚇破了膽,不知道躲在哪個犄角旮旯不敢露麵。
    柳七突然覺得,可能是六扇門總捕頭這個位置和自己的八字不合,犯衝!
    ……
    “時間不早了,咱們還是趕緊出去吧!”夏夭夭滿臉不耐地催促道,“今天要是再去遲了,方若蘭的尾巴豈不是要翹到天上去!”
    幾天前因為夏夭夭這邊缺席,所以方若蘭又於今日在天鴻樓重新設宴,夏夭夭便是過來接柳湘湘的。
    “姐姐也隨我們一起!”柳湘湘似乎早就有了將柳七一起帶出去的打算,她緊緊拉著柳七的胳膊不鬆手,隨著夏夭夭的腳步一起來到了外牆邊。
    “帶著帶著。”夏夭夭一口答應。
    抬頭看了看一丈多多高的外牆,柳湘湘又扭頭瞧了瞧柳七,隨即對著夏夭夭說道“夭夭,你的輕功能不能將姐姐帶出去?”
    說完還加了一句“姐姐可是一點武功都不會!”
    “嗨,麻煩死了!”
    夏夭夭聞言便毫不客氣地走上前來,順勢摟住了柳七的腰身和肩膀,見柳湘湘鬆開了柳七的胳膊後,方腳下用力一跺!
    柳七便見和自己臉對著臉的少女嬌俏的臉上瞬間浮上了一層血色,緊抿著雙唇整個人繃得緊緊的。
    似乎很吃力呀!
    該不會把我給摔了吧?
    柳七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最終她有驚無險地在牆外的巷子中平穩落地。
    柳七見夏夭夭正重重地喘了一口氣,隨後圓溜溜的雙眼一抬正巧對上了柳七的目光,便趕緊挺直了背屏住呼吸裝作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怎麽樣,可嚇著了?”夏夭夭淡淡地問道。
    “多謝夏小姐,一切都還好。”柳七搖了搖頭,瞥見了夏夭夭鬢角處細細的汗漬。
    汗流浹背了吧,夏小姐!
    此時。
    “夭夭,你們怎麽樣了?”牆內傳來了柳湘湘的聲音。
    夏夭夭眉頭一皺,遂回道“湘湘你還等什麽,趕緊出來啊!”
    “你不過來接我嗎?”
    “嗯?”
    “我不會輕功!”
    夏夭夭“……”
    夏夭夭隻得又翻牆過去將柳湘湘帶了出來、
    這一次夏夭夭徹底是繃不住了!
    一過來便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仰著頭對著柳湘湘諄諄教導道“湘湘,聽我一句話,輕功還是要學的!”
    ……
    夏夭夭的馬車就停在巷口。
    三人出來上了馬車,便直奔天鴻樓而去。
    柳七發現和上次來參加拍賣不同,夏夭夭的馬車一路晃晃悠悠地從天鴻樓大門外駛過,轉入了旁邊一條巷子中,最後穿過一道小門停在了一間院子裏。
    夏夭夭等不及馬車停穩,便掀開車簾跳了下去。
    尚在馬車中的柳七突然目光微沉,隨後便聽到了馬車外傳來了一道讓人聽著如沐春風的聲音“夏小姐,小心。”
    “高林,怎麽是你?”緊接著又傳來了夏夭夭的聲音,聽著語氣中似乎有些不耐。
    此時馬車已然穩穩停下,柳湘湘先一步掀開車簾走了出去,而後輕聲說道“姐姐,下來吧。”
    車簾掀開的瞬間,柳七便感覺道了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臉上,她伸手托住了柳湘湘伸過來的胳膊,不動聲色地垂首避開了這道灼熱的目光,順勢走下了馬車。
    垂首的瞬間,柳七的視線飛速從灼熱目光的主人身上掃過,確定是一位她從未見過的年輕公子。
    剛走下馬車,柳七身前便站了一人,擋去了那位年輕公子堪稱赤裸的目光。
    “嗬嗬……”年輕公子見一位圓臉緊繃的姑娘擋在佳人之前,遂幹笑兩聲後,抱拳行禮道,“敢問這位姑娘是?”
    今天回來太遲了,隻有一更了。
    明天最後一天忙了,之後就解放了,爭取從後天起三更補欠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