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由器，你腳好點了嗎？”
    “好多了，現在已經可以走動了，隻是還有點酸痛……還有，別叫我路由器了，我不是給你寫過我的名字了嗎？”
    “呃，那樣叫起來順口。”
    “算了，你想怎麽叫就怎麽叫吧……”
    “我看你骨頭都碎了，怎麽給你治好的？”
    “用遺物治的，就像我猜測的那樣，這次回來後，官方會盡力用各種榮譽和獎勵來轉移我們的視線，讓我們不去在意電梯迫降的事……得益於這種帶有目的的‘關注’，我們這些傷員也得到了超規格的對待，那些比我傷勢更重的傷員都救回來了……”
    距離“電梯事件”已過了差不多兩個月，這起“不該發生”的意外受到了多方的關注，深淵電梯的負責人受到了頂格處罰，監測站的站長因為支援不及時被降職，由原本的副站長接任站長的位置，據說在地麵上這件事也鬧得轟轟烈烈，關於個人探險者的辯論愈演愈烈……
    但這都不是小白鼠該關注的事情。
    莫靈在監測站附近也晃蕩了兩個月，跟著其他探險者完成了一些任務，獲取了一些積分。
    這種積分製也是篩選個人探險者的規則，隻有獲取足夠的積分，才能去到下一層。
    “真麻煩，和打遊戲一樣。”
    莫靈根本不想去遵循這些繁瑣的規矩，他隻想直接衝到深淵之底。
    “你知道那些任務有多枯燥嗎？全是采集各種垃圾，到處去撿破爛、挖土、采花采草、掰樹皮……無聊至極，甚至還有的任務讓我們跑到十幾公裏外去裝一壺水回來，積分還少得可憐，活活把我們當牛馬使……”莫靈對還躺在床上的路由其吐槽道。
    路由其笑了笑：“可我們就是牛馬啊……”
    “官方之所以允許個人探險者進入深淵，就是為了緩解人手不足的問題，現在我們到了，當然要狠狠地驅使，積分獲取越難，我們就越要拚命地做任務。”
    “其實你說得很對，這就像是遊戲一樣，把任務獎勵調低，玩家為了獲取足夠的資源，隻能一直玩命地肝，官方也能借此達到驅使的目的。”
    聽著路由其的話，莫靈的臉色愈發難看。
    “我們就隻能這樣一直勞累下去？”他無奈地問道。
    “當然不是，隨著第二批、第三批……後續的個人探險者陸陸續續地進入深淵，官方就會開始分流，將人手調度到其他的地方，就像是新手村裏不能塞太多人一樣，那個時候官方就會調高任務獎勵，讓一部分的新手變成老手，這些老手也會被送去其他的地圖，然後……在其他的地圖繼續當牛馬，繼續被驅使。”
    話糙理不糙，但就這麽說出來還是很紮心。
    莫靈耷拉了下來，他曾以為進入深淵之後會經曆一場波瀾壯闊的冒險，沒想到是進來“打工”的。
    “別垂頭喪氣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月底第三批個人探險者就要進來了吧？這一次的數量應該會比之前都要多……派係的爭鬥已經得到了緩解，聯合體官方最終會認識到解決深淵問題才是人類的共同目標，體會到個人探險者的便利性後，就會逐漸放開。”
    “你不是一直在這裏躺著嗎？怎麽知道這麽多事情？”莫靈驚訝地問道。
    “我會看新聞，也會從別人那獲取消息，我隻是躺著，又不是與世隔絕了……這些看似沒什麽關聯的事件其實都關係著我們未來的發展，是必須要關注的。”路由其有些無奈地解釋道。
    莫靈這段時間都在埋頭做任務，當牛馬，還真不一定有路由其了解得多。
    “你的意思是，我們很快就要被趕出去了？”
    “嗯，新手村塞不下人了，我們會被調度到其他地圖。”
    “你知道是什麽地圖嗎？”
    “知道。”路由其點了點頭，回答道。
    “你還真知道？”莫靈隻是隨意地問了問，沒想到路由其還真能回答。
    “我們會被派遣去解決一些疑難問題，以獲取通往二層的資格，隻要能完成這些疑難任務，就可以無視積分條件，直接前往二層。”
    “為什麽你會這麽覺得？你又獲取到了什麽消息嗎？”莫靈半信半疑地問道。
    “官方不可能一直用積分卡著我們的，這些好不容易才‘騙’進深淵的牛馬肯定要找機會分配出去，但他們又不能直接否定自己設立的積分製度，所以會給我們找一個台階，設立一個不是太難的跳級製度，就像是遊戲裏的挑戰關一樣，打過了就能直接獲取高等級的裝備。”
    聽著路由其的解釋，莫靈露出了一個鄙夷的神情。
    “你是不是經常打遊戲。”
    “是。”
    “怪不得……”
    “你現在去任務板上看一下最難的幾個任務，那就是我們即將被派遣過去的地圖，因為任務有限，官方會建議我們以小隊的形式完成……所以，你要不要和我組隊？”
    路由其話鋒一轉，直接對莫靈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莫靈愣了，他沒想到路由其繞了半天，就是為了問這個。
    “當然可以啊，你這麽聰明。”
    這是莫靈的心裏話，他是真覺得這位比他年輕幾歲的眼鏡少年有個好腦子，至少比他的腦子要好。
    “那就這麽說定了，到時候官方宣布消息的時候，你來找我，記得不要和其他人組隊了，就我們兩個，人多了反而還麻煩。”
    “哦。”莫靈聽話地點了點頭，既然路由其都這麽說了，那聽他的就好了。
    “你這段時間先不要去做任務了，先去采購一些物資，做好準備，錢不夠了來找我。”
    “就正常的物資嗎？”
    “嗯，就正常的物資，不需要太多，還有，幫我買一點紙筆。”
    “你要紙筆幹什麽？”莫靈疑惑地問道，其他的物資他可以理解，但紙筆完全理解不了，這應該是深淵裏最沒用的東西了。
    “畫符。”
    路由其吐出的兩個字直接就讓莫靈宕機了。
    “你要畫符？你是道士嗎？”
    “當然不是，我之前在那些圖騰鬼那不學了一些圖騰嗎？我想把它們畫在紙上，說不定有用。”
    “哦~”莫靈發出了恍然大悟的聲音。
    回到監測站之後，站內的工作人員才告訴他們，之前的那些“哥布林”，叫作圖騰鬼，是一種低智商的類人生物，與那種奇怪的圖騰遺物共生。
    “你搞清楚那些圖騰的作用了嗎？”
    “還沒有……”路由其搖了搖頭：“我躺在這，也沒有什麽實驗的機會，後麵再試試，應該可以搞明白……反正你先準備著，有什麽問題再來問我。”
    “明白。”
    莫靈對路由其比了個“OK”的手勢，又對他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