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人性的回歸
    “你認為你是什麽？”
    “當我第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在祂的巢卵裏。”
    “過去的記憶讓我確定了我是誰。”
    “我是秦銘，來自地星，或許是一名成年男性。”
    “我經曆過久安的黑暗時代，從地底掙紮至地麵。”
    “我放棄了去中區的機會，加入了[久安探索者]。”
    “誰賦予了你姓名？誰賦予了你生命？誰點燃了你的認知？”
    秦悅喃喃道“我不知道。”
    “但我會弄明白的。”
    她睡的太久了，這永恒的夢境終於被揭開了麵紗。
    “我或許……不是人類。”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母親”又一次施展祂的仁慈，“聲音”又一次從腦海中響起。
    搖曳在其中依舊是她。
    她就像殘缺的碎片，從記憶與生活中一點一點索取經驗來粘合她的自我。
    這裏是秦悅的夢境，是祂力量的最深處，是距離真相最近的“神國”。
    [人性]秦悅睜開了眼……
    秦銘察覺到了異樣，不等他看向秦悅的方向，強烈的衝擊讓他眼前一黑。
    秦悅摸出匕首，麵色冷靜的砍向了兩人手臂的接連處。
    精確的斬擊切斷了兩人的臂膀，湧動的虛妄光芒自斷麵口上亮起。
    斷臂的痛覺讓秦悅悶哼一聲，不過這股痛覺讓她愉悅的挑了挑眉頭，那雙漆黑的眼眸也多了幾分靈動的亮色。
    思維加速下，秦悅快速的環顧起四周。
    “情況不太樂觀。”
    她大致明白了目前的處境。
    自己顯然是陷入了“狂亂”的惡性狀態中，雖然沒有如何陷入“狂亂”的記憶，但秦悅認為這些不重要。
    “劉文濤？”
    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劉文濤，直到這個時候，秦悅總算明白為什麽會感覺這個年輕人很熟悉了。
    不過他的身上有一股討厭的氣息……
    似乎來自“輕佻”。
    手臂上的斷麵的亮光正在朝著身體擴散，她的發絲也多了幾分蒼白的亮色，這是轉化的過程。
    “聲音”依舊打算找回她這個叛逆的“碎片”。
    當秦悅看向秦銘的時候，卻發現對方也看著自己。
    事實上，她依舊喜歡著這具身軀，健碩高大的身軀充斥著男性荷爾蒙，更別提那張英俊麵容了，從這種古怪的視角審視自己真的很奇怪。
    “很帥。”
    秦悅如此評價。
    “很高興你這麽評價自己。”
    腦海裏傳來了秦銘的聲音。
    哦，誇讚自己可不是什麽尷尬的事，秦悅絲毫不感覺心聲共享會讓她羞恥。
    凝滯的萊頓人恢複了行動，不過不等他們反應過來，膨脹的黑色觸角就已經如同爆炸般擠壓了過來。
    在“瑪麗莎”之上，那黑色的人影開始歌唱。
    祂那柔和悅耳的低語如同浪潮般擴散，那溫柔的囈語響徹於在場每個人的耳內。
    萊頓人們停下了恐慌逃離的腳步，他們的眼中多了些許暗紅，紛紛轉過身子，伴隨著浪潮舞動著身軀。
    這是至高的治愈……是升華的方向。
    這宛若荊棘的密集觸角貫穿了他們的身軀，扭曲的血肉瞬間自他們的身上生長而出。
    這隻是一場還原……
    威廉那灰色的眼眸久久的盯著“瑪麗莎”的麵容，他靜靜的看著緩慢舞動的萊頓人，他甚至無視了坷拉的喊聲。
    這就是星球毀滅的真相，納維亞（豐沃與稻穗之神）為抵抗星界神隻尋到了“母親”。
    而引導眾神走向毀滅的“低語”就是——輕佻
    仁慈的“母親”確實讓星球擺脫了星界神隻的侵擾……
    一張張神色各異的麵容自“瑪麗莎”身上長出，這扭曲的造物是狂亂的造物，也是秦悅這旺盛生命的體現。
    祂向著秦悅伸出了擁抱，秦悅能感受到那狂亂中的欣喜，在這扭曲的血肉聚合物之上，那黑色的女性身影愈發明顯。
    祂渴望將自己揉進秦悅的身體裏，仁慈的祂本就是秦悅的一部分，祂沒有任何惡意。
    祂深深的愛著秦悅的一切，因為秦悅就是祂，祂就是秦悅。
    秦悅看了看自己逐漸虛幻的斷臂，竟然主動摸上了激動的朝她湧來的觸角。
    這一瘋狂的舉動第一時間也被秦銘察覺到了，目前“兩”人共同一個思維與記憶體，隻不過秦悅額外擁有一個“人性”的處理器。
    觸角饑渴的爬上了秦悅的脖頸，順著衣服的縫隙深入她的身軀，黑色的血肉瘋狂的自斷臂麵生長。
    她重新掌獲了不滅生長，遏製了“聲音”的同化進程。
    之所以這麽冒險，是因為她知道，秦銘是絕對不會讓狂亂侵襲“人性”。
    果不其然，一股炙熱灼目的光芒瞬間亮起。
    威廉更是驚訝到高呼起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詞匯。
    “萊頓之光！”
    事實上，這隻是風暴眼的萬千權能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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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苦的灼燒感同時自秦悅與“瑪麗莎”身上傳來，前者被融化了眼睛，後者更是被燒的皮開肉綻，那扭曲的觸角紛紛化作黑煙與汁水。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異樣的香甜味，吞食的欲望讓坷拉等人不由自主的吞咽口水。
    秦銘收回了手，祂的身形早已虛幻，那蒼白的光芒自祂的雙眸亮起。
    秦悅長出了新的眼睛，不過斷裂的臂膀早就長出了嶄新的手臂，嬌嫩的肌膚與修長的手指與過去沒有兩樣。
    她掌獲了秩序權能“淨化之光”
    “人性”的戰術很簡單，一點一點掠奪屬於自己的一切，就像過去那樣，贏家依舊會是她。
    黑發的少女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都是我的……”
    ……
    “王凱……他……”
    顧俊傑喃喃道。
    這股碎片化的記憶太難消化了，他的腦子很混亂，作為汙染製造者的不滅子嗣又怎麽可能輕易被進食汙染扭曲。
    他看到了顛覆認知的事物……
    不過眼下可沒細細品味的時刻了。
    顧俊傑心有餘悸的看了看鏡界灰暗的天空，一股冰冷之意讓他打了個冷戰。
    破碎的鏡界逐漸愈合，看著眼前這個大版秦悅，細細品味她那好看眼眸中的厭惡與些許擔憂，他的恐慌才少了些許。
    瞄到了遠處的大胸漂亮短發女青年，顧俊傑猛地看向了頂著秦悅形象的大裏增。
    “這是個小小的意外。”
    已經拚合好自己的秦石頭和黑不溜秋的燕重陽扶起顧俊傑，壯碩的肌肉狠狠擠壓著他那宛若琉璃的虛幻身軀。
    “輕點，我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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