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太子爺
    2007的華娛圈，
    華藝兄弟依靠小鋼炮如日中天，
    英黃還沒被藝術家冠西哥帶入大坑，
    糖人手握老胡瞎姐，精品大劇迭出，
    天虞背靠芒果台風生水起……
    而在眾多公司中，
    有一家老牌公司，憑借著此時內地第一製片人大胡子張季中，
    一連投資出品《天龍八部》《神雕俠侶》《鹿鼎記》，
    於電視圈聲勢無兩。
    這家公司名叫【華夏試聽傳媒有限公司】，
    而老總不是別人，
    正是南廣學院名譽院長兼董事長，樸樹霖。
    ……………
    金陵，科學園，華視旗下分公司梅亞教育總部。
    仔細打理了一番，保證時刻保持帥氣，下了出租車，徐戈深深吸了一口氣，跺了跺腳，走進梅亞。
    與前台溝通後，在前台小姐姐熱情帶領下，
    徐戈走進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很大，
    沙發上，坐著三人。
    除了樸樹霖，徐戈一眼就看出坐在他左邊的不是別人，
    正是大名鼎鼎的大胡子張季中。
    而他的右邊則坐著一位高瘦青年，模樣隱隱與樸樹霖有三分相似。
    “你就是楚鴿？”
    樸樹霖是個溫文爾雅的中年大叔，
    似乎是驚訝徐戈的年紀，言語間充滿了一些不確定。
    “樸老師，學生徐戈，添為南廣學院導演係大二學生，正是《陳芊芊》作者兼編劇楚鴿本人。”徐戈單刀直入，恭敬地對樸樹霖執弟子禮。
    “哈哈，原來是南廣學生，好，年輕有為…”
    有了徐戈主動挑明的師生關係，氣氛一時十分融洽。
    樸樹霖介紹道：“這位是張季中張先生，這位是犬子樸提。”
    原來真是太子爺。
    徐戈心下一驚，隱隱有了些猜測，
    他趕緊打著呼：“張老師好，樸師哥好。”
    張大胡子點了點頭，挑眉進入正題：“《陳芊芊》完整劇本帶了嗎？”
    “已經打印了兩份，請您過目。”
    《陳芊芊》版權早已注冊，
    張大胡子名聲在外，
    徐戈又與樸樹霖有‘師生之誼’，
    他倒也不怕會發生某些不好的後果。
    張大胡子接過劇本，分了一份給樸提，
    認真的看了起來。
    良久，
    張大胡子放下劇本，撫須笑道：“不錯，這劇本很有新意，
    有點《尋秦記》《穿越時空的愛戀》味道，
    就是裏邊的有些台詞可能會引起男女對立，要好好再斟酌一下。”
    不是張大胡子雞蛋裏挑骨頭，故意為難徐戈，
    而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年初，
    他的《鹿鼎記》拍完送審，
    結果上麵一句涉h就給他打了回來，剪了好幾次，到現在還沒準信兒。
    樸樹霖接口：“樸提，你覺得呢？”
    太子爺點頭：“張叔說的對，我也覺得這劇本不錯，稍微改改就好。”
    徐戈了然：“張老師樸師哥放心，一會兒回去，我就馬上改。”
    “能說說你創作《陳芊芊》的初衷嗎？”
    太子爺對徐戈一個大男人跑去晉江寫女頻小說，而且還寫出如此反諷大男子主義的小說十分感興趣。
    徐戈恬不知恥直言不諱：“被錢逼的。”
    太子爺：“……”
    這話半真半假。
    一方麵徐戈確實是缺錢，男頻小說太卷，徐戈沒把握在短時間內站穩腳跟，隻能另辟蹊徑走女頻路線。
    但更重要的原因是，
    他舍不得版權。
    抄幾本《鬥破》《鬥羅》短時間內確實賺錢，
    但版權可就大半不歸他了。
    這不就是相當於自己辛苦拉扯大的閨女，
    以白菜價上趕著送給野豬去拱嗎？
    況且男頻網文改編難度太大，
    遠不及女頻收益來的更高。
    最重要的是，女頻小說符合他的末來大計，
    如今日，
    《陳芊芊》可不就吊來金龜婿了嗎？
    “徐戈，想不到你還挺直爽。”
    聽完徐戈的真心話，太子爺對徐戈好感大增。
    見兒子滿意，
    樸樹霖也不廢話，正式拍板：“徐戈，這劇本我買了，
    24集按市價二千一集來算，給你湊個整，算你5萬。”
    “謝謝樸老師，謝謝張老師，謝謝樸師哥。”
    徐戈很滿意，也很知足，
    眾所周知，
    編劇是整個行業的下水道。
    除了少數王牌編劇，一部劇能賺個幾十萬，
    像徐戈一樣幾萬塊才是常態。
    也就徐戈勉強算個作者，又有師生之誼，樸樹霖抹不開麵子，特意開了個高價，
    不然，
    這劇換個新人，撐死兩三萬。
    “樸老師，我有一個不情之請，”談妥價格，徐戈誠懇望向樸樹霖：“南廣的老師常常教導我，畢業後想要真正做一名導演，要盡量多實踐。
    所以樸老師，能不能給個機會讓我去劇組當個攝影師，跟組好好學習學習？
    我願意全程免費，隻求能和樸師哥多學習學習…”
    樸樹霖望向樸提，
    樸提猶豫片刻，點了點頭，對徐戈伸出右手：“歡迎徐師弟加入《陳芊芊》。”
    如果徐戈想演角色，
    哪怕是男三男四，
    樸提也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開玩笑，
    一個毫無名氣的外行小男生，不過就是長的比他帥一丟丟而已，
    讓他上，真不怕夢想撲街是吧？
    攝影師就無所謂了，
    免費的東西不用白不用，
    如果到時發現徐戈太菜，大不了就讓他在一邊打雜。
    徐戈大喜，握住他的手：“謝謝樸師兄。”
    費了老鼻子勁，終於成功入組，
    徐戈隻覺喜笑顏開。
    如果說演員這條路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那導演這條路就是十四億人買雙色球。
    演員每年還有幾十個新人出頭，
    導演卻是幾乎一隻手就能數清，
    而且還都是清一色三十五歲以上糟老頭。
    徐戈前世雖然混過不少劇組，也上手拍過不少成片，
    別說是當個攝影師，
    當個執行導演都綽綽有餘，
    但如今的他年齡是個硬傷，
    然而隻要有了這次《陳芊芊》成功的例子，
    徐戈的導演大門，就算半隻腳踩了進去。
    少頃，
    樸提正式拿著合約過來簽約。
    簽合同的時候，
    徐戈認真看完條款，發現樸提不出意外是導演加製片人，
    而投資那一欄，
    明晃晃的寫著2000萬這個驚人的數字。
    徐戈心中暗暗咋舌，
    感歎樸樹霖牛b，砸2千萬給兒子渡金。
    不過這一切都和他無關，
    他倒巴不得樸樹霖再砸幾千萬過來，
    《陳芊芊》成績越好，
    往後他下一步也就越好運作…
    簽完合同，
    徐戈告辭離去，
    樸提起身相送。
    待二人離開，
    張季中勸道：“老樸，這劇你真決定要投2千萬？”
    “樸提大了，也是時候該讓他試著成長了，”樸樹霖喝了口茶，平靜道：“花二千萬讓他練練手，要是這部劇成了，皆大歡喜。
    要是虧了，也算給他圓個夢，值。”
    “老樸，事先說明，這次我過來就是幫你掌掌眼，
    《鹿鼎記》還在扯皮，
    《西遊記》我正在籌備，沒有精力兼顧《陳芊芊》，
    而且我也不擅長這種包著古裝皮的偶像戲。”
    張季中提醒道。
    “老張，別擔心，我不打你主意，老於借我用用總可以吧？”樸樹霖放下茶杯，拍了拍張季中肩膀：“樸提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你也不想他的導演夢真的破碎吧？”
    張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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