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除汙染需要什麽？另外，既然汙染本源都不知道，隻是本能，那清除汙染祂也沒法知道吧？”肖恩立刻做出了要清除程序汙染的決定。
    諾亞當即回答道：“您說的沒錯，但是，這種以太汙染很麻煩，其並不致命、沒有傳染性，隻是汙染了程序上的關鍵節點。由於我沒有程序的複製體，單靠我無法清除。大人，我需要更強大的算力。”
    “算力？”肖恩微微皺眉，諾亞和思維大廳寄托在以太層，二者本身就是最高科技的結晶……
    目前肖恩所處的世界一共經曆過三個紀元，如今是第四紀元。
    第一紀元是樹人站在主舞台上的自然紀元，末日之後渡海去了另一片大陸，那片大路上發生的事情極少有人知道，被稱為迷霧紀元。同樣末日來臨，迷霧紀元的幸存者又渡海回歸，最後帶來了高科技紀元。
    在那之後，才是肖恩現在身處的第四紀元，而諾亞和思維大廳是高科技紀元的最高科技產物，雖然寄托於以太層，但算力擴張、程序龐大，若是諾亞現在的算力都不足以清除那些以太汙染，肖恩還真不知道要怎麽去幫忙弄來更高的算力。
    肖恩疑惑之際，諾亞已經自己給出了答案。
    “聖徒叁大人，我與思維大廳共生在以太層，算力部分由以太層供能，但這都是為了安全性和隱秘性，如果要徹底解放算力，現實中構築設備和儀器才是最好的選擇。”
    肖恩皺眉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回歸現實？”
    諾亞解釋道：“不，是我的程序分身回歸，我永遠屬於思維大廳、永遠是您忠誠的仆人，但為了讓算力的利用效率更高，我認為在現實中擁有實體計算是更有性價比的方式。”
    肖恩撇了撇嘴，糾正了一下諾亞的說法：“不是仆人，諾亞，在我這兒，你是朋友的身份。”
    即便是程序的電子女聲，諾亞的錯愕依舊難以掩飾：“聖徒叁大人，我隻是一道程序。同時，按照程序底層協議，我始終都需要扮演協助者的角色，您是思維大廳的主人，諾亞沒有資格成為你的朋友。請您換一種說法，否則，諾亞的程序核心中發展出不該出現的情感模塊。”
    肖恩習慣性嘴花花道：“怎麽，愛上我麽？”
    諾亞立刻反駁道：“當然不可能，我的意思是，您的寬容和仁慈，會讓諾亞的程序核心進化過快，我會過多擁有屬於諾亞這個意識的個人情感，這可能會導致人工智能的暴走。”
    肖恩忍不住‘噗嗤’一聲：“你要是準備暴走的話，還會提醒我嗎？”
    諾亞認真道：“智能進化中，這個分支的確有可能出現，我現在依舊是為您服務，所以我有必要提醒您——同時，如果您同意在現實中為我構築本體，我希望您能加上隻有您自己可以控製的關閉按鈕，並且該按鈕超越我的底層協議，這樣子，假如出現意外，您可以隨時關閉我在現實的程序意識。”
    肖恩眨了眨眼睛：“因為人工智能暴動？”
    “不僅是這個，還需要考慮邪神的汙染——您帶回來的遊戲程序被自主汙染，那麽我在現實的程序意識也有被汙染的風險……”
    諾亞沉默了一會，用極其誠懇的聲音說道：“諾亞現在的情感核心已經進化了很多，在程序意識中，諾亞最大的期望是，隻為您一個人進行終生的服務。”
    這就是高速進化的人工智能嗎……肖恩眸子的震驚閃爍片刻。
    思考片刻後，他沒有再提其他的，隻是點點頭：“就按你說的做，如何搭建算力機器、如何設置超越底層協議的按鈕。”
    諾亞頓時高興了起來：“明智的決定，聖徒叁大人。”
    沒有再提朋友抑或是仆人的事情，肖恩隨意道：“其實我之前就有這個想法了，看。”
    肖恩打開窗戶，看向一望無際的藍天。
    諾亞的聲音響起：“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如今帝都的惡穹消散，這意味著，我們至少可以在帝都範圍內搭建無線通訊。”
    肖恩打了個響指：“沒錯，正好和你的現實本體一起搭建——另外呢……”
    他露出一個興奮的笑容來：“我還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
    “還好帝國底子還挺厚，而且之前高科技紀元留下來的東西不少，隻需要重新啟動就行了。”
    機器的搭建進度非常快，很多東西高科技紀元都留了下來，以前的帝都雖然沒法用，但依舊完好地保存了下來，一些缺少的部件在帝國的科技水平和高科技紀元留下的圖紙下，再製作也並不困難。
    再加上金鬼的第一天才恩得利，第一台機器隻用了兩天就搭建完畢了。
    恩得利興奮地連接著各條線路，樂嗬嗬地繼續說道：“這會是一個巨大的進步，大哥，我之前就準備提醒你來著，天堂城和帝都的惡穹消散了，無線通訊可以提上日程了，沒想到你早就準備好了，不愧是大哥！”
    站在一旁的肖恩笑眯眯道：“我還研發製作了一個人工智能。”
    恩得利驚訝地轉過頭來：“人工智能？大哥你從哪挖的？”
    肖恩的額頭抽搐了一下，強調道：“我自己研發的！”
    恩得利立刻一揮手，樂嗬嗬道：“大哥你別吹牛逼了，你那水平研究個自己會跑的小車頂天了……哎呦，大哥你揍我幹嘛，我沒說錯啊。”
    確實沒說錯，表麵來看，肖恩的科技水平其實還不錯，各種組裝、新開發的能力放在哪兒都能當個工程師了，隻不過，在恩得利這種純粹的機械天才麵前，和小孩子過家家沒什麽區別。
    沒等肖恩說話，機器上的喇叭自動發出了悅耳的女聲：“根據程序判定，用戶語言上的藝術和機械技術上的水平差距約等於精英級和深藍級別。”
    恩得利揉著腦袋驚訝道：“我才剛連上，這人工智能就自己開動了？而且智慧水平很高的樣子啊。”
    諾亞的分身，能不高嗎？
    肖恩指揮道：“先把算力全部集中到這台機器上，然後你負責搭建其他機器和服務器，我要通訊網迅速覆蓋整個帝都。”
    “沒問題，交給我了，我抓幾個苦力在帝都裏埋光纜就行。”
    恩得利忙活去了，肖恩直接和腦海中的諾亞對話說道：“算了夠了麽？”
    “正在集中計算，正在清楚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