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政變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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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謝齊是因為行為不端,勾引寡居借住在謝氏大房的謝大夫人之妹,夜半時分強闖入其閨房,被貞烈的姨妹抵死不遂高聲喊來眾人當眾撞破,德行敗壞,趕出了謝氏。
    而這一切,謝齊的爹,也就是她現在身體的祖父更是引以為不齒,還想要將他從族中除名,是謝淵百般勸阻,當時還病重謝老夫人拖著身體苦求下跪一夜,才隻是對他進行了家法懲戒,名字才能繼續留在族譜之中。
    在謝氏宗族裏麵,更是因為謝齊命犯天煞孤星,被瓊山道長批命妨礙家人。
    兩廂事件下,族中上下都視他為災星,沒有一個人為他求情。
    謝老夫人一咽氣,喪事都沒有大辦,迫不及待就讓他淨身出門。
    謝妙旋眼神悠遠,一抹譏嘲在眼底劃過。
    要不是荀鳴貪心不足想要提前從她這裏得到好處,這些塵封往事她要知道怕是要費上一番功夫。
    而這些都是謝妙涵憤憤不平告訴荀鳴的。
    想得出神的謝妙旋被端著晚食進來的大牛打斷。
    “女郎,郎君。”
    看著大牛那可以掛油瓶的嘴,謝妙旋好奇,“怎麽了這是?誰惹你了?”
    大牛悶聲悶氣,“沒有。”
    可他嘴上說著沒事,擺放碗筷的動作的也很輕,可那臉上鬱色卻是長著眼睛都能看出來。
    謝元駒臉色一沉,“喜怒形於色,在女郎麵前就是無禮!”
    大牛頓時臉色收斂,有些慫得將臉埋入胸口,“我錯了。”
    謝元駒站了起來,顯然沒有打算輕易放過大牛,謝妙涵趕緊攔住,“他又沒做錯什麽,無事無事,快坐下。”
    看著惶惶不安的大牛。
    謝妙涵詭異地有種阿父阿母扮黑白臉訓斥家中不懂事小童的既視感。
    她問,“到底是何事惹你不快了?說來讓我聽聽。”
    大牛支吾,飛快抬頭瞄了一眼謝元駒,見他冷著臉沒有阻攔,才說,“聽說...女郎今日給那孫家小童賜名宴禮了......”
    他眼神飄忽,左右遊移,臉上滿是渴望和羨慕。
    謝妙旋頓時明白了,這是吃醋了。
    部曲家仆得到賜名是一種榮譽和特殊待遇,隻有被看重的或是為主家立下卓著功勳的部曲才能得賜名。
    被賜名的人在社會中的地位也會得到提高,也是上位者籠絡人心的手段。
    家中這麽多的部曲也就隻有謝元駒得到了謝齊的賜名。
    他的身份一開始就跟大家不一樣,這麽多年又憑借自己的實力,自然是上下心服口服。
    可如今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小童都能得到女郎的賜名,雖也明白這是他的機緣,但部曲之中難免會有人自己沒有,但不免有人就去挑逗大牛。
    ‘你整日跟在女郎身邊,竟然還被一個小童搶占了先機去。’
    ‘是不是你武藝不夠精進,讓女郎遇險,所以才給一個小童賜名,不給你賜名啊。’
    大牛雖然知道大家都是善意的調侃,可他也的確羨慕。
    他本來就是個不太能掩藏自己情緒的人,臉上的羨慕酸澀是怎麽也藏不住,自然就被謝妙旋發現了。
    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她故意晾著他在一旁等著,速度很快又不失優雅地吃完晚食,才對著收拾碗碟的大牛道,“你過來。”
    “寄言燕雀莫相啅,自有雲霄萬裏高。”
    “便給你賜名謝霄吧。”
    大牛整個人怔愣當場,手中拿著的筷子吧唧落回桌麵,有些不可置信的張大嘴。
    女郎不僅給他賜名,還賜了姓!姓謝!
    他和郎君一樣得以冠上主家姓名!
    還是謝元駒踢了他一下,他才回過神來,連忙單膝跪下,右手放在胸前,臉上努力裝作鎮定,“大牛....不,謝霄多謝女郎賜名,願誓死效忠女郎。”
    恨不得原地跳起來轉三圈,死死握在膝蓋上的手青筋暴露。
    他是個實誠人,自己得了這份榮譽,心中也知道部曲之中大家對於孫家小童得到女郎賜名沒有一個人不是羨慕的。
    如今他也有賜名了,自然也想部曲其他弟兄們也能有,支支吾吾的半天不知道怎麽開口,謝妙旋何等心思細膩之人,立馬就懂了他的未盡之言。
    她道,“起來吧,你去告訴其他人,往後隻要忠心得力都會得到賜名,凡是得立大功酌情可冠上謝姓。”
    謝霄將頭重重低下,開心應道,“我立刻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弟兄們。”
    等他走了,她轉過頭才發現謝元駒竟然飯菜都未動一下。
    現今這個時代吃飯時分餐製,自己吃自己的,對案而食。
    她這邊都空空如也了,他案上的吃食都滿滿當當。
    自從她說過要購入糧食開始,就言明過往後她的吃食盡量樸素著來,最近她們兩人在一起的時間漸多,謝霄將他的那一份也送到了這裏。
    她點了點飯食,“快吃,吃完你就趕緊回去換藥,現在我都回到屋中了你大可放心,不會有事了。”
    謝元駒不動如山。
    道,“家主不可能是荀鳴口中那般之人,更不可能是謝氏族中所說的那般天煞孤星之命。”
    這些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有些人達到目的的手段而已。
    “謝淵在外名聲謙遜有禮,有世家大族長的威風,而謝大夫人更是仁慈信佛之輩。”
    “家主為人清正高雅,雙方必然有一方做詭,家主必然是被他們誣陷,這些人肯定從中作祟。”
    他被謝齊救治的時候十三歲,這些年當然也曾好奇過他為何孤身離開宗族到南海郡謀生。
    隻是當時他尚且年幼還需要臥薪嚐膽,自然沒有多餘的能力查到京都,後來等他有能力之後,謝齊就大病不起,這事也自然擱置了。
    可他對謝齊的為人是深有信任的。
    謝妙旋當然讚同他的想法,謝爹何等光風霽月之人,豈是謝淵和謝大夫人這些佛口蛇心之人能汙蔑的,她隻是沒有想通這裏麵的關鍵之處。
    倏然,她想到了上次她夢境之中的碎片。
    “你可還記得上次我問你巫蠱邪道之事?你說有沒有可能,謝氏就是找到淫浸此中術法之人毒害與我阿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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