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目力初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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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年時光,在難熬的歲月中流淌著。龍興的身上,留下了累累的傷痕。也在艱難中變得更加精壯、皮實。滿山的林子是龍興寄托的地方,這裏的天地才是屬於他的清靜。
林中每一棵樹長得啥樣兒,多高多粗,哪裏有小動物,樹杆裏那些有寄生的蟲子 。龍興用他的眼睛看一遍,就記得清清楚楚。這裏的每個地方已經成了龍興的娛樂場。樹上的小鬆鼠成了龍興的玩伴,總是帶著龍興到處找鬆果。
有一天,養父問龍興,你大晚上的都跑哪去了?我看你的腦門上又得賺個青包了。別叫我生氣,要是這樣,那就得挨揍!
龍興躲避著養父的責罵,早已經習慣了生活的磨難。養母也失去了開始時的那點愛心,有點排斥這個外來的兒子。
簡單的房間中,龍興活動著身體,擦拭著刮破的傷口。房間外傳來了人聲,不包括養父的。龍興走出房間,看見大堂屋中坐著三位陌生人,養父小心的陪著笑容。
坐在首位的是一個臉堂寬闊,目光銳利,身體魁偉的男子。邊上一個冷漠的老者,留著花白小胡子,再一個是個精壯的男孩。
魁偉男子看見露頭的少年,帶著驚奇和笑意的臉,上下打量著龍興。神采奕奕的雙眼盯著龍興的眼睛,精光一閃。
“老林,這個就是你領養的孩子吧? 都這麽大了,你有福啊。”說著話,拿眼睛詢問著林伯。“是是是!讓楊老板見笑了,隻是個不成氣候的小鬼頭。還不過來見過你楊伯伯!”林伯轉臉看著龍興就變了一個笑意。
龍興瑟瑟地走上前來,拜見了被稱著楊老板的客人,“楊伯伯好!”便不再言語走到一旁,邊上的男孩看著龍興,熱情的招呼著。
幾位客人是來買家裏的山木的,喝了茶水,就起身一道去山林看木材。龍興被叫上一路領著他們上山。
楊老板是一家木器廠的老板,經營著各式的木質家具。生意做得大,都是選的上好木材,檀木、樟木、橡木、杉木。最喜歡的也是最珍貴的花梨龍木很難收集到。時常跑遍各個山林子找寶貝。
跟著來的老者是一個精通相木的大師,觀木有一套,憑著經驗和學識,給出錢的老板選擇上佳的木料,不會虧著木材,人稱木大師,小有名氣。這次是楊老板化大價錢請來,想從林伯的林子裏選一批好木材。
走進山林,一行人來回的摸著,觀著測量著,很快就選中了二十來棵,高大粗壯的木材。龍興跟著看著,觀摩著木大師觀木的方法。無非也就是拍拍樹杆,看看粗細,木質的表麵樹皮的長勢。
在龍興的眼裏,太一般普通了。所選的木材中有一半是有空洞的木材,龍興心裏在鬥爭著,要不要告訴楊老板。
這片山林龍興太熟悉了,閉著眼睛都知道那棵木材長得好,那棵是廢材。但如果自己說了,養父知道賣不出去木材,會打死自己的。楊老板和自己又不熟悉,沒必要幫他,而且他那麽信任那個帶來的木大師。
正想著心思,突然就見木大師來到一棵特別粗壯的大杉木下,眼睛發亮,左右轉著看。嘴裏不停的驚訝道:“這課樹有年頭了,木質結實,紋理細膩,是一棵上上的佳木,取材率也高,不錯,不錯,把這棵也帶上吧!”
龍興一看木大師要的這棵樹,心一下子緊張起來,這棵樹可是他的寄托,每天都在這裏添噬情感的地方,有他的玩伴好朋友小鬆鼠的家啊。不行不行,一定不能賣了這棵樹。想到這裏,龍興顧忌不了其它,走到木大師麵前央求著,“木大師,這棵樹不能賣,他沒有你說的那麽好,真的,求求你選別的吧。”
木大師一愣,不解的看著麵前的龍興:“哦,還有這麽一說,這個林子不是隨便挑嗎?這可是你父親答應的呀。這棵這麽好的樹,怎麽就沒有那麽好,這一說呢?”
楊老板聽到龍興和木大師的爭執,急忙走了過來。看了看龍興著急,央求的神態,摸了模少年的頭,和藹的語氣問道:“小家夥,你要是能說出不賣的理由,我就答應你不買這棵樹。”
“混球,你又皮癢了是不是。別耽誤木大師的正事啊。賣,都賣!隨便選。”養父林伯氣急敗壞的趕了過來,揮舞著手臂要打龍興。
楊老板攔著林伯:“老林,別打孩子,讓他說說不賣的理由,這裏的山木那麽多,一次也買不完。”龍興躲過養父的追打,跑到楊老板麵前,小聲的說“我隻告訴你一個人。”然後,往樹後跑開了。
楊老板看了看躲到樹後麵的龍興,對木大師和林伯說道:“你們等在這裏,別跟過去!我去去就來。”
飛步繞道大樹後麵,看著躲著的龍興,低下頭柔聲的說道:“說吧,小家夥!”龍興貼著楊老板的耳朵說:“這棵大樹麵上看著是好材料,裏麵住著我的朋友小鬆鼠一家子呢,是空心的,買著總吃虧。不是為了我朋友,我才不管你買不買呢。”看著楊老板將信將疑的神情。
龍興急忙補充道:“知道你不信,我把小鬆鼠叫下來你看,別告訴我爸爸。”說完話兒,龍興打了個呼哨,哧溜一聲一隻毛毛的小鬆鼠從樹杆上溜了下來。蹦到龍興的肩膀上,歡快的舔著龍興的臉。楊老板看到小鬆鼠,驚訝的連聲稱奇。
徹底信了龍興的言語,帶著狡稽的語氣說道:“好了,小家夥這棵樹不買了,不過你要幫我選一棵其它的樹,這次你幫我選,怎麽樣?”看著楊老板信任的目光,龍興點了點頭,打發走小鬆鼠,和楊老板一道轉出來。
楊老板當著木大師和林伯的麵說道:“這棵樹暫時不要了,再重新挑一棵。”
木大師和林伯帶著狐疑的目光不明所以。不知道小家夥怎麽說服的老板。按照約定龍興帶著楊老板選了一棵看著不起眼的山木,按木大師的理論簡直就是廢材。好在楊老板相信龍興的眼光,把這棵樹特別做了記號。
帶著收獲一行人出了山林,接下來楊老板會派人來伐走選中的林木,臨走時楊老板特別拉著龍興的手,囑咐著,以後有事情需要楊伯伯幫忙,來木廠找他。
楊老板不知道的是龍興給他的那一棵木材是最好的花梨木,金貴著呢。龍興保下了小鬆鼠的家,才是他最欣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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