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火皇正式參戰之後，魔祖的魔氣在短暫的時間之內再次被壓製了下來。
    不過的話...
    “到底還有什麽手段？”柴遠皺著眉頭，麵色頗有些難受。
    都已經到了把上古時期的人皇找出來參戰的時候了，他依舊對於如何真正解決，或者說製衡撼天魔祖感到疑惑。
    那是一尊大乘，眾所周知，能夠牽製一尊大乘的，通常隻能是另外一尊大乘。
    人族目前所有合道之中，柴遠所知道的，最強的是劍仙。
    但是最有望證道大乘的，應該是和撼天魔祖同一時代，但是卻不知蹤影的五行老祖。
    還有誰呢？
    還有誰有資格，有能力破這個局呢？
    柴遠似乎是突然就想到了什麽，於是麵色悵然，手中握著劍。
    隨後天空突然下起了血色的雨水。
    眾人很是同步的愣了一下子。
    天泣。
    隻有在煉虛逝去的時候，才會產生的，因為天地感到惋惜而產生的血雨。
    大戰的死去的第一個大能，其實不算很強的。
    那隻是妖族一個最普通的煉虛大妖，所以才被司徒空乘其不備一劍斬首，磨滅靈魂。
    但是...煉虛是會死的嗎？
    柴遠恍了恍神。
    是會死的啊。
    當初第一次見到煉虛，應該是四宗小比的時候，見到的青空子師兄。
    身為煉虛長生仙的氣勢強大的自己不敢呼吸。
    但是後來呢？
    後來倒是見得多了，但是在柴遠的觀念與記憶之中，煉虛隻死過一次。
    是那次在雲州，被自家大師兄從因果層麵上整個抹去的。
    但是如今呢，他曾經為了安慰上官靈的時候隱晦的告知過。
    煉虛是可以殺的。
    但是同樣的，他自己...從未見到過煉虛的死去。
    “長生仙啊。”
    柴遠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隨後伸出了一隻手，輕輕的敲在了自己的胸前。
    猩紅的血雨卻僅僅落了幾息時間。
    就見到了司徒空伸出手，用力的一握。
    天泣導致的血雨瞬間消散。
    道人拄著劍，看著眼前依舊與他對峙的另外兩個大妖。
    “天泣？”
    “天地不應當為了你們這群茹毛飲血的家夥哭泣！”
    一個妖族，似乎是與剛剛戰死的那位大妖同族，此刻卻是咬牙切齒。
    “人族！你欺妖太甚！”
    司徒空卻是麵帶不屑。
    “天地哭泣是因為他的實力。”
    “不讓天泣，是因為在貧道看來。”
    “閣下不配。”
    於是劍鳴四起，無邊的劍氣再次向著前方的大妖揮動著。
    在往常的話，天域書院的弟子們其實還是經常會見到長生仙的。
    畢竟天域書院的教導方式極為完善，同時像是天域書院的幾位夫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輪番給所有的弟子講課。
    不過就算是平常見到煉虛長生仙最多的天域書院，此刻也會莫名的感到有些慌張。
    單單是在天際之上戰鬥的煉虛境，人族與異族加起來就足足有四十餘位。
    明麵上整個九州的煉虛數量或許還未到三位數。
    這已經是極大規模的戰爭了啊。
    柴遠突然和眾人感慨道。
    眾人似乎不解，特別是一邊站著的淩暉。
    來自焚刀穀的武癡吊兒郎當的，似乎對於這些事物並不怎麽看重。
    “戰爭嘛，肯定會死人的，現在死的不過是強一點的妖而已。”
    “人族的大佬，像是槍癡師兄那幾個，沒事就已經很好了。”
    “為什麽要為了一個大妖的死去感慨啊。”
    被稱之為武癡的少年不知為何頗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柴遠。
    卻見著少年道人手中握著劍，看著一邊。
    那是撼天魔祖的戰場。
    這場戰鬥，氣勢底下的人死傷多少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因為最終決定勝負的，永遠都隻有那一場戰鬥。
    正如書聖之前跟他說的。
    人族的謀劃，起碼這一場是必敗的。
    因為魔祖證道之後，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的謀劃或許都不會有太大的用處。
    但是柴遠當時想的，是怎麽付出更小的代價。
    書聖卻告訴他。
    “我們並不害怕付出代價。”
    “我們隻是想要，在我們輸了的同時，對方也絕對不能贏。”
    “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於是神色悵然。
    “你似乎是想做點什麽。”嚴孝存看著柴遠，開口道。
    柴遠似乎是略微有點詫異，但還是轉頭看向嚴孝存。
    “書聖老師說了，這一次一定是會有人隕落的，但是同樣的，我們贏不了，對方也絕對別想贏。”
    嚴孝存眼神頗為堅定。
    “柴遠，去拿正氣碑。”
    “去將你當初親手寫下的正氣碑，請回戰場之上。”
    “浩然正氣對於儒家的加持，或許能讓亞聖前輩的戰鬥力更上一層樓。”
    隨後嚴孝存的神色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些惆悵。
    “我雖然不大理解這個意思。”
    “但是書聖老師就是這麽跟我說的，說你應該會理解的。”
    柴遠愣了愣神。
    卻很是意外的苦笑一聲。
    “本來還是不敢確定的，但是書聖前輩能夠讓你帶給我這句話，就證明了我的猜測或許沒有錯。”
    少年道人沒說什麽，隻是搖了搖頭。
    隨後僅是伴隨著銀色的流光閃過，便消失在了原地。
    空間的基礎運用。
    嚴孝存眨了眨眼睛，隨後就見到了墨蘭香用一幅拷問的架勢看著他。
    “你最好是說清楚是怎麽回事。”清冷仙子眯了眯眼睛。
    嚴孝存卻是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說什麽。
    最後是趙靈仙輕輕的拉回了氣勢頗足的墨蘭香，才讓嚴孝存緩了一口氣。
    片刻之後，少年道人托著一座小石碑回到了眾人身邊。
    那座小石碑，就是柴遠在不久之前寫下的正氣碑。
    神物有靈，變化大小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雖說是被本身的材質不算太好，但是正氣歌無論寫在哪裏，都能夠讓其成為神物的級別。
    於是少年道人托起石碑，聲音借著靈氣傳出。
    一時間浩大而尊貴。
    “晚輩青虛子。”
    “取正氣碑而來，助亞聖一臂之力！”
    浩然正氣恍然噴發。
    仙曆年十月七日未時五刻。
    道門司徒空斬妖族煉虛大妖一尊
    道門青虛子，取正氣碑。
    贈與亞聖，以助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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