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緣仙門。
    宏大的仙舟降落在廣場之上。
    一眾弟子圍上前來迎接。
    雖然四宗小比算是小打小鬧，不同於正式的九州大比。
    但是據說此次的成績十分之優越，也讓宗門弟子頗為…長臉。
    而這一批弟子中的不少人，也會在回到宗門之後，突破虛丹。
    虛丹之後，就會有長老進行收徒。
    這也正是道緣仙門之所以不大注重輩分的緣由。
    像是上一代弟子，已有不少成就金丹長老，更有甚者，已是元嬰。
    按理來說這些都是同一輩分。
    但是有可能元嬰長老拜的師父輩分比金丹長老還低。
    那到底按達者為先還是宗門輩分？
    太亂，所以很多時候幹脆就各叫各的。
    站在迎接的人最前頭的，是某個翹首以盼良久的蔡姓小蘿莉。
    某位提前回來的道緣仙門知名清冷仙子。
    至於柴遠……
    似乎還在閉關。
    莫誤會，她們可不是來接那幾個糙漢子的。
    墨蘭香帶著蔡萱雨來的目的隻有……
    ""交給我吧。""
    墨蘭香對著慕容複溫柔的說道，伸手接過了表情似乎緩解了不少的上官靈。
    ""好輕。""墨蘭香暗自心驚。
    揮手放出宗門內部專用小型飛舟，帶著小丫頭上了飛舟。
    身後的三兄弟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柴遠洞府。
    重傷未愈的柴遠裹著圍裙，麵色依舊有些虛弱的在廚房勞作著。
    黑白相間的長發用發簪高高紮起，分明是少年的麵孔眼角卻似乎有了隱隱約約的皺紋。
    洞府大門打開，墨蘭香扶著上官靈走了進來。
    縱是早有準備，但看到麵色差的過頭的上官靈，柴遠的內心還是有些許的動搖。
    放下餐盤，上前輕輕地摁住了少女的腦袋。
    ""對不起。""
    柴遠如是說道。
    少女微微抬起頭，眼中滿是落寞。
    淚水似乎被這一句話打開了閘門。
    ""不用說的，不用說的……""
    ""是我大哥，我大哥……""
    ""若不介意。""柴遠輕輕地拍了拍少女的腦袋，""反正你與二弟的關係也已如此，叫我一聲大哥也成。""
    ""大，大哥。""少女抿著嘴唇，艱難的開口。
    ""嗯，坐下吧，先吃點好的。""柴遠微笑著說道。
    他也曾經曆過這種狀態，現在的狀況下，上官靈最需要的，是心靈上的寄托。
    光慕容複不夠。
    慕容複如果是潤物細無聲的海洋。
    就必須要有人來做那個少女心中的定海神針。
    不是陪伴她一生的人。
    而是那個能夠替代她大哥的寄托。
    但，這隻是第一步。
    這樣下去少女隻會進入他剛開始的樣子。
    有活下去的寄托，卻再也沒有了前進的目標。
    必須要下一劑猛料。
    比如……
    柴遠示意眾人坐下，將圍裙隨手放在椅背上。
    ""想報仇嗎？""
    ""不隻是你大哥的仇，還有我的仇。""
    柴遠開口，卻一下子令周圍所有人心思一動。
    ""大哥！""慕容複一拍桌子。
    他有些憤怒。
    殊不知，少女的眼神變得堅毅。
    柴遠接著開口。
    ""你們應該看了留影玉，知道那一劍的代價是什麽嘛？""
    ""想要知道的話，你就需要連著我的仇一起報。""
    ""大哥！""慕容複怒喝一聲。
    柴遠看著慕容複，似乎有著些許冷漠。
    ""她有權知道代價，二弟，人不是溫室裏的花朵。""
    ""我知道了。""慕容複泄了氣。
    ""想。""上官靈抬起頭。
    ""先不說元神撕裂，道軀受損這些無聊的東西，必然是秘法使用後會有。""柴遠淡定地捋起一縷長發。
    長發中，有四分之一是銀白色的。
    ""但是我失去的，四分之一的壽元，就是一份天大的因果。""
    ""你承受的起？""
    ""承受的起。""上官靈竟是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慕容複握住了上官靈的柔荑，對著柴遠開口。
    ""我會一起。""
    ""還算是有點準道侶的樣子。""柴遠嘴角微微上揚。
    ""沒必要這麽認真。""柴遠點了點桌麵，開始下起了真正的猛料。
    ""荑人部族，走蛟一脈。""
    ""嗯，就是殺你哥哥的那一脈，就在昨日，被滅了。""
    ""青玄子師兄親自出的手。""
    柴遠眼見著上官靈的眼睛一點點的…又暗了下去。
    眼見著慕容複似乎又要發飆，柴遠輕輕地叩著桌麵。
    ""走蛟一脈被滅了，荑人可沒有。""
    ""不妨把目標設的宏大一點。""
    ""要滅荑人一族，煉虛境是至少的。""
    ""再高一點的話…煉虛無敵，如何？""
    柴遠沒有把荑人一族背後似乎還有大能出手的消息告訴幾人。
    那太過驚世駭俗。
    他隻是淡淡的陳述了事實。
    告訴對麵的兩人。
    長生仙，是可以殺的！
    良久的沉默。
    縱使是早就知道柴遠計劃的墨蘭香，也在此刻陷入了沉默。
    煉虛無敵？
    不是沒有人這樣想過，也不是在座的各位沒有那個天資。
    天賦是有的，絕對是有的。
    但是煉虛境依靠的從來不是什麽天資，而是機緣，而是氣運。
    為什麽道門四祖的弟子盡皆煉虛。
    奇高的天賦隻是一方麵。
    更是因為背靠大樹好乘涼，他們從來不缺少機緣。
    而氣運，莫說本身能夠被合道老祖收徒就是極大的氣運，單單是賜下道號之後從師傅那裏分潤過來的氣運，都足夠誇張。
    但是柴遠的語氣太過篤定，就好像……
    他從來沒有認為自己無法突破煉虛一般。
    恍然間，慕容複想到了什麽。
    ""青玄子…師兄？""
    ""大哥你？""
    ""家師道緣老祖。""柴遠笑著點點頭。
    ""以上官靈的師父，天陽師兄的能力，說句實話，讓上官靈成為煉虛可能性不小。""
    ""你要努力了，二弟。""
    慕容複……
    歎了口氣，一方麵為自家大哥感到欣喜，另一方麵則是頗有些無奈。
    ""小雨。""慕容複站起身。""這段時間靈兒就交給你照顧了。""
    ""我去閉關！""
    ""坐下。""柴遠歎了口氣，""我以大哥身份命令你，這段時間除了陪著靈兒之外，哪都不準去，特別是閉關！""
    ""聽到沒有！""
    ""知道了。""慕容複撇了撇嘴，又重新坐下。
    他本就是開開玩笑。
    拿起筷子，夾上一塊肉放到上官靈碗中，慕容複有些無奈的開口。
    ""這下好了，我和墨姑娘都算是隔了不知道多少個輩分找的道侶了。""
    ""咦？""突然發現自己被提起的墨蘭香咽下了嘴中的食物，抬起頭，看著慕容複很認真的開口。
    ""我也被大能收徒了呢。""
    ""據青空子師兄所言，我師父是道尊座下童子，雖然僅是煉虛，但是和道緣老祖是一個輩分噠。""
    慕容複……
    這人間不值得。
    ""對了，說起來。""袁海突然開口。
    ""回來的路上，掌門說要代師收我為徒來著，也不知道要不要答應。""
    ""應下便是。""柴遠開口回到，""掌門一脈老祖是當年老師的朋友，也有煉虛修為，與老師的五大弟子是同一級別的存在。""
    ""代師收徒的話，你輩分也不會低。""
    玉天章默默幹飯，沒什麽發表意見。
    慕容複抬頭望天。
    要不是知道袁海的性子，他必然弄死說話的這人。
    但就是因為知道袁海的性子，才顯得…更為紮心。
    袁海這貨都拜師了？
    慕容複長歎一口氣，低頭幹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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