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在這個世界上存在有多久了？
    不是很清楚。
    就算是最古老的皇者也不會清楚。
    隻知道很古老，很古老。
    或許和天地差不多吧。
    燧人氏所說的是，他們一開始的對手，並不是異族。
    是獸，還有神。
    是沒有開過智，隻會殺戮的凶獸。
    和喜歡活人祭祀，自詡為神的先天生靈。
    後來的話，人族驅逐了凶獸，斬盡了神，在這個世界上立住了腳步。
    “其實玄獸和靈獸也是先天生靈的一種。”燧人氏看著柴遠懷中抱著的小阿紫，笑眯眯的說到。
    “不過在我們那個年代，也是真正意義上的善神。”
    “最有名的靈獸應該是軒轅時期的白澤獸。”
    “其實和你的阿紫一樣，也是尋寶獸的一種，這一類的玄獸本質是詢問寶物的位置。”
    “這個寶物並不單指的是我們所認為的寶物，就像是你家這隻小家夥，如果把你當作寶物，那麽詢問它，就是可以知道你的位置的。”燧人氏向著柴遠解釋道。
    已經是進行葬禮後的十幾天，柴遠等人也差不多要各回各的宗門了。
    正好在回宗門的路上，燧人氏一時興起給柴遠科普了一下子關於玄獸的知識。
    不是這個時代，而是比起道尊都還要更遠的時代。
    道尊的時代，可是要比燧人氏的時代還要晚上幾千年。
    除此之外，還有一道虛幻的身影正處於柴遠體內的鬼界之中。
    是崔夫子。
    時間回到當初。
    崔夫子在安置好了一些事情之後，便找到了柴遠。
    已經不是雕像的模樣，反而是一幅青年的樣子，笑得很溫和。
    “尊祖，接下來的話，我就準備跟著您了。”
    柴遠當時就意外的感覺有些慌，連忙的擺了擺手。
    “崔前輩，當初借助鬼族之法讓您複活，其實已經是一種冒犯了。”
    “若非是書聖前輩所托，晚輩是萬萬不感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崔夫子卻是輕輕的笑了笑，隨後對著柴遠拱了拱手，很是尊敬的說到。
    “不管怎麽說，是尊祖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
    “再加上，如今的您乃是創造者，既已是鬼族之身，那便需要有著鬼族的樣子。”
    “身為人時，我輩當有著人的尊嚴，有著人的驕傲。”
    “但如今的話，已經作為鬼族了。”
    “既然這一族才剛剛誕生不久，既然已經成為了鬼族。”
    “那便讓我來作為鬼族的脊梁。”
    “授予與人相近的思想，撐起與人相似的尊嚴。”
    “正如您當初在創造鬼族之時所言。”
    “鬼，歸也。”
    “眾生必死，死必歸土，此之謂鬼。”
    “既然已經是死了，那便作為鬼族活下去。”
    “教書，育人之事，教導鬼族之事，您還是可以放心的。”
    “崔某的能力還算是不錯的。”
    柴遠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反正也就放任崔鈺進了鬼界。
    現在的話，崔鈺似乎是在鬼界之中開了學堂，教導著那些鬼族，和人族一般的理念。
    想到這裏，柴遠突然看著燧人氏，最終還是開了口。
    “火皇前輩，我想問一下。”
    火皇挑了挑眉頭。
    “有事便問吧。”
    “何以為人？”柴遠頗為疑惑的開口道。
    “何以為人？”燧人氏輕笑了一聲，“你倒是問了個好問題。”
    “在我們那個年代，其實不會有人去考慮這些東西的。”
    “那個時候的人象征的是一個族群，是一個隻有人族的群體。”
    “我們有著很強的排外意識，我們會覺得別的種族都是不好的。”
    “那個時候的我們，對待外族隻有兩種判斷。”、
    “能吃的和不能吃的。”
    “需要殺的和需要驅逐的。”
    “那個時候的人，是當之無愧的霸主，我們和凶獸一樣，茹毛飲血，但是將人與獸分割開來的，是火。”
    “火？”柴遠不解道。
    “是人族的薪火。”燧人氏笑嗬嗬的說到。
    “薪火的誕生意味著我們和凶獸有了區別，或者說的更明顯一點。”
    “意味著我們有了文明。”
    “這是最上古的時候，我們對於人的觀念。”
    “後來的話，就到了道尊的時候。”
    “他將人劃分進了域中四大之中。”
    “與天，地，道齊平，是為天大，地大，道大而人亦大！”
    “那個時候，是人族的思想最為璀璨的時候。”
    “再接下去，是佛門的誕生，對人進行了又一次的詮釋。”
    “佛門認為，人是一切欲望的集合體。”
    “人是多變的，是有著無盡欲望的。”
    “而能夠控製住自己欲望，能夠控製住自己想法，有著大智慧的人，被稱之為覺者。”
    “後來的話，漸漸被稱之為佛。”
    “佛門之後，就是武夫。”
    “武夫的認知中，人是最簡單，也是最純粹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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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著最勇敢的性情，有著最豪邁的氣魄。”
    “也是從這個時候，出現了人族撐天拄地的說法。”
    “說天地存在，是因為人撐著天，拄著地。”
    “人應當是天地的支柱。”
    “武夫過後，就是儒家。”
    “儒家的思想是最簡單的。”
    “看心。”
    “有著一顆屬於人族的心，便是真正的人。”
    “他們說，這個世界上並不缺少生活在人族卻不是人族的生靈，他們向往著人族。”
    “我們也會把他們當成人族的一員。”
    “但是同樣的，這個世界上也會存在著生活在人族，卻向著外族，出賣人族的‘人’。”
    “這些人不配被稱之為人的，至多被稱之為‘荑’。”
    “這個詞原本的意思其實更類似於野草，但是後來被儒家用來形容牆頭草。”（自己的設定，不是現實生活中的啊！）
    “儒家重新定義了人，或者說單純的將人的範疇歸咎於心。”
    “但是的話，到了最後，我再來回答你一開始的那個問題。”
    燧人氏坐直了身子，麵色突然嚴肅了些，於是開口，緩緩地說道。
    “人者，齊也。”
    “有善有惡，有形有象。”
    “有功有過，有失有得。”
    “威震八方，撐天拄地者。”
    “為人。”
    老者的聲音雖然蒼老，卻有著說不出的威嚴和古老之感。
    片刻之後，老者突然笑了笑。
    “何以為人的答案是需要自己探索的，每個人的思想都是不一樣的。”
    “我隻不過是給了一個小小的範圍罷了。”
    “後來者的思想可是要比我們這群老骨頭要璀璨的多啊。”
    老者輕笑著。
    （第二卷正式完結了家人們）
    （這一卷的話，其實卡文的時候蠻多的，但總體的話我自己還算是滿意的）
    （部分地方的話，還是因為文筆不夠沒有寫出自己想要的那個味道。）
    （不過總體的話，應該還是要比第一卷寫的好一點的吧（手動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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