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回家的路上被打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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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00能買點啥。
    薑楠正在逛商場買他的‘行李’,是要帶到獵靈事務所去的。
    監控裏顯示:一大小夥子穿著睡衣神情恍惚的衝進商場,保安緊張攥緊對講機,悄悄跟在後麵一直盯著他。
    沉溺在興奮中的薑楠根本不理會,步伐匆匆穿過人群往樓梯跑!
    既然衣裳不對,那就先買衣裳!
    但上到三樓男裝區他才反應過來,他卡裏的錢隻夠買一件襯衣,不能在這裏買。
    不能在這裏買。
    “不行,不行......”
    剛急匆匆衝進商場的男孩,頂著一頭有點散亂的銀藍色短發又衝出去了!
    站在商場門前的廣場上,耳邊聽見街角菜市場傳來喇叭聲。
    “老板跑路,斷碼清倉大減價,登山鞋買兩雙送一雙,男士服裝滿二百減五十,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老板跑路,斷碼清倉大減價,登山鞋......”
    “......”
    下午兩點。
    唐宴接到微信消息,讓程澤出門接人。
    程澤在事務所門前的報亭旁邊,再次見到男孩。
    “?”他找了半天僅憑發色把人認出來,不太確定的喊。
    “薑楠??”
    *
    唐宴最近一個月都沒有安排任務,但來到事務所衣著還是正式的。
    穿著休閑黑襯衫坐在辦公室裏,手邊放著冒熱氣的拿鐵咖啡,不時喝一口。
    辦公室門被敲響的時候,他指尖按著電腦也沒抬頭。
    “進。”
    程澤領著身後的人進來,嗓音詭異:“唐總,人來了。”
    “哦,”唐宴禮貌性抬頭看一眼,正要說坐下吧就愣住了。
    薑楠站在程澤旁邊,笑眯眯抬手:“老板好。”
    “......”
    唐宴挑眉嘶了一聲,打量僅僅幾個小時沒見的人。
    黑鑽耳釘變成兩顆透明塑料鑽。
    潮牌亮紫色衛衣,變成白色帶兩條黑杠的純棉秋衣,皺巴巴的,外搭一件看著就會水洗掉色的黑牛仔馬甲。
    淺灰色休閑褲變成淺藍色破洞牛仔褲,沒什麽版型,就寬鬆套在腿上。
    潮牌限定款運動鞋變成大兩碼的人字拖。
    還是大眾浴室藍白色的那種!
    薑楠的手機不好換,隻能花五塊錢買了個海綿寶寶的亮黃色手機殼。
    海綿寶寶的腿兒還掉了一隻。
    老板說這手機殼原價18塊,看他可憐。
    反正他就這麽站在唐宴辦公室裏,露出的腳趾比劣質人字拖還白,渾身上下都透著寒酸和可憐兮兮。
    身後科技感十足的背景牆,光線落在他手裏的透明塑料袋上。
    塑料袋裏裝著隻咬過兩口的手抓餅。
    是一層純餅,連烤腸和雞蛋都沒加,色澤倒是好看,金燦燦的。
    “......”
    總之這個造型,讓不太在意外表的唐宴都驚了。
    程澤抬手遮住唇角笑意:“我剛才,也是這個表情。”
    衣裳的價格無所謂,但這是什麽穿搭啊。
    前後品味差距太明顯,完全是兩個檔次。
    唐宴目光盯在薑楠手裏的手抓餅上,問他。
    “你回家的路上被打劫了?需要我幫你報警麽。”
    薑楠把手抓餅背到身後去,嗓音窘迫。
    “我,我早上又被追債了,都怪我以前不懂事,貪戀物質生活,提前透支了很多錢,我.....我真的很需要錢,老板。”
    唐宴沒說話,就皺眉看著他。
    這長相這氣質,像是誰家在外流浪的小少爺。
    畢竟有些東西拿錢堆不出來,比如身上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
    程澤也覺得納悶兒,轉頭又打量男孩這辣眼的穿搭。
    “據我所知,精粹俱樂部設計師的收入挺高的,底薪都在三萬以上,還不算提成和設計費,你這......”
    “超前消費了,我貸款都花光了。”
    “那不也至於吧,你這個年紀不就買買衣服,或者遊戲裝備,”程澤問,“你是貸了多少錢?”
    每個月幾萬塊的薪資都還不完?
    薑楠試探道:“三個億......”
    唐宴:“?”
    程澤:“奪少?”
    “三個一千萬!三千萬,沒錯。”
    薑楠看他倆的反應就知道不對,直接改口!
    但他倆的表情還是不對。
    唐宴有些煩躁,收回視線挪動鼠標:“你要是還不說實話想涮我們玩兒,請你離開。”
    他沒工夫陪小孩兒瞎鬧。
    程澤雙臂疊抱在旁邊,靠在背景牆上看熱鬧。
    畢竟,銀行不會給窮酸到這個份上的人放款三千萬。
    “我沒騙你們啊,真是三千萬,”薑楠咬死了不改口,再改容易被懷疑,“我也不是就買買衣裳,我,我還有別的惡習呢。”
    惡習。
    唐宴和程澤對視一眼。
    程澤問:“你這個年紀剛從大學出來,能有什麽惡習?”
    “賭博啊,”薑楠嗓音清澈,語氣輕飄飄像是在說別人家的事,“我是個賭徒。”
    “我爸媽都死了,留下的遺產被我賭光了,我還拿房子抵押貸款弄出很多錢,以前我們家挺有錢的,現在沒了。”
    “我還欠債三千萬,需要很多錢還債。”
    這樣說,足夠相信了麽。
    “......”
    程澤本來是看熱鬧的表情,但聽見男孩說爸媽都死了,拿遺產賭博。
    這種詞匯是不能當玩笑聽的,也不會有人開玩笑式拿出來說。
    辦公室裏的氣氛瞬間沉寂。
    唐宴看向程澤:“你先出去。”
    程澤點點頭,轉身就走了。
    薑楠拎著手抓餅的塑料袋,雖然是故意把自己搞成這麽窘迫的樣子。
    但入戲了的時候,心裏還真冒出些淒涼感。
    他孤苦無依的站著,垂著眼沒看辦公桌那邊的人。
    又過了兩分鍾,唐宴才合上電腦抬頭看他。
    “你過來,站近一點。”
    嗓音很冷淡。
    薑楠可憐兮兮的邁步走近,不知道該把拎著餅的手往哪放,渾身都透著窘迫感。
    唐宴問:“所以你現在是孤兒,沒有家人,也沒有親戚朋友?”
    “是啊,家裏隻剩我自己了。”
    “以後還會賭麽。”
    “不賭了!”薑楠本來就不賭,當然敢保證,“再賭一次我就剁手。”
    “你知道這種話我聽過多少遍嗎?”
    唐宴語氣有些諷刺。
    走投無路來他這裏賣命賺錢的,不是沒有賭徒。
    很多人都說隻賣一次命,拿到錢還清債款就再也不賭了。
    但過不了多久就又會回來跪著求他,讓再給一次賺錢的機會。
    不怕危險,不怕殘疾。
    他們隻要能賺錢,拿錢接著賭。
    而那些人往往會死在位麵裏,再也回不來。
    “......”
    薑楠隱約感覺自己學錯門路了。
    把賭博這種惡名背到身上,唐宴還會喜歡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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