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宋小樓的視線還在手機上沒移開，舒適的唔了一聲。
    他看也沒看的按著程澤手腕，把對方微涼的掌心貼自己肚皮更緊些，嗓音懶洋洋的像打盹小貓兒。
    “哥，給我揉揉，剛才好像跑岔氣了。”
    說著話的同時，大拇指輕撓了撓程澤的手腕。
    是在催促他快揉。
    “......”
    手腕癢癢的，心也癢癢的。
    程澤有些無措，雖然兩個人關係好，但以前也沒這樣過。
    至少，沒這麽看過宋小樓近乎赤裸的樣子。
    視線定定的看著沙發裏這人，對方的臉被超大屏手機擋著。
    視線下滑，攥著他手腕的手很快就放開了。
    宋小樓還把腰扭了扭，大大咧咧的躺平了讓他給揉肚子。
    肚皮平坦隱約有腹肌，是剛褪去少年感步入青年的身體，很漂亮。
    而且，根本不在意他的撫摸。
    這讓程澤故意‘猥褻’的行為瞬間熄火。
    並感到憋屈。
    就總是這樣，鼓足勇氣打過去一拳結果陷進軟乎乎的棉花裏，有火兒都沒法發泄。
    他蹙著眉，認命的充當哥哥身份給人揉肚子。
    “.....好點了？”
    “嗯，左邊，左邊也揉揉。”
    宋小樓正在刷搞笑社區，不知道看見什麽嘎嘎的笑，腹部肌肉一陣陣緊繃。
    “新晉小花走紅毯把矽膠墊摔出來了，啊哈，你看，你看！”
    “......”
    渾身的鞭傷和燙傷被汗水醃過，更紅了。
    這人就帶著一身傷痕躺這兒笑，笑的沒心沒肺。
    “我讓你把周雅刪了，你刪了沒有。”
    程澤沒話找話的說，視線從粉色短褲邊緣移開。
    移開幾秒，忍不住又轉回來悄悄看。
    他擯棄自己，覺得自己像個卑劣的窺視者。
    還要小心翼翼的讓視線飄忽不定。
    生怕宋小樓發現他的窺視，會厭惡他。
    可是沒辦法，喜歡的人隻穿內褲躺在麵前，誰都會忍不住想多看看的。
    程澤厭惡自己這樣的行為。
    覺得自己像下水道不能見光的老鼠。
    他從小到大都自詡是正人君子，這種‘被迫窺視’，無疑是對他高傲性格的側麵打擊。
    但是.....
    痛並快樂著。
    “周雅？”
    宋小樓聽見周雅這兩個字，渾身抖了一下。
    臉上笑容也僵了，他不太高興的說。
    “刪了啊，早就刪了，不是你幹嘛又提她啊！不想聽。”
    “......”
    程澤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提。
    可能是看見這些傷，心裏就憋悶的很。
    除此之外，他還有很些話想跟宋小樓說。
    想說你能不能試試跟我在一起。
    又想說我對你已經沒意思了，咱倆就還跟以前一樣。
    但覺得怎麽說都有點突兀，因為這人......
    擺明了已經把他喜歡他這事兒給忘了。
    否則能這麽坦然的躺在這兒？
    如果不躺在這兒，他就不會縱容自己卑劣的偷窺內褲邊緣。
    這麽想著，程澤就更煩躁了。
    他朝平坦的肚皮拍一巴掌。
    “啪！”
    “呃哥！”宋小樓移開手機看他，眸色帶有探究，“....你打我幹嘛？”
    “上藥，不揉了。”
    程澤表情和語氣都很淡定，扭身打開茶幾上的藍藥箱。
    很快找到棉簽和消腫化瘀的藥膏，捏在指尖擰瓶蓋。
    “.....哦。”
    宋小樓看著藥膏，又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淤青。
    頓了兩秒，他忽然嗓音隨意的說。
    “能不能不用棉簽啊？這種淤青得揉散，我昨天都自己揉的，但現在我手指甲......”
    他指指自己大腿內側，被高跟鞋踢出來的幾片淤青圓痕。
    這意思是讓程澤往他大腿內側揉。
    “......”
    程澤呼吸一窒，閉了閉眼。
    再睜開眼時，鏡片後一貫淡然的眸色幽暗幾分，夾雜悶燥。
    “宋小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怎麽了？”宋小樓看著他，一臉疑惑。
    “你想讓我......”
    程澤閉嘴。
    把已經發熱的掌心，貼在沙發上這人腿根兒。
    他視線灼灼的盯著宋小樓的臉，手指順著往短褲附近摸過去。
    掌下皮膚在兩秒鍾之後猛地緊繃！
    “！”
    宋小樓噌的一下縮身往後退，瞠目結舌。
    “你，你，你幹嘛......”
    “不是我要幹嘛，是你的邊界感太模糊了，我會認為你在勾引我。”
    程澤把話說的很直白。
    因為對付宋小樓這種人，必須要挑明了說。
    他坐在矮凳上的腿並攏幾分，有些狼狽。
    白色圓領短袖的下擺，蓋在他淺米色的休閑西褲上，其實看不出什麽。
    但他依舊覺得自己很狼狽。
    而這種狼狽感，是宋小樓故意帶給他的。
    宋小樓故意的。
    “你說什麽呢！”宋小樓緊張無措，眼睛瞪得圓溜溜，“誰勾引你了，我又不喜歡男人幹嘛勾引你！”
    也許是太心虛，他遊刃有餘的使出倒打一耙。
    “程澤你怎麽能這樣！我把你當哥們兒，你、你腦子想什麽呢！”
    “......”
    哥們兒？
    程澤斯文俊逸的臉龐，浮起些怒氣。
    “不是你想讓我這樣的？不是你故意脫成這樣給我看？”
    他沒法兒不這麽想，事實就擺在眼前。
    從進房間之後，他就看出不對了。
    宋小樓的行為太刻意，露成這樣躺沙發上，全是試探。
    程澤不知道這是想試探什麽。
    試探他會不會偷看，會不會情動？
    簡直惡劣。
    宋小樓被戳穿的麵紅耳赤，喊著。
    “我都說了我沒有！我不喜歡男——”
    程澤打斷他：“是，你不喜歡男人。”
    “可你既然知道我喜歡你，還脫的近乎赤裸讓我往你腿上摸。”
    “宋小樓，你到底什麽意思？”
    “這麽耍我好玩麽。”
    看著他猶豫又上癮的往內褲瞥。
    宋小樓這個不喜歡男人的直男，是在心裏嘲笑他？
    意識到這一點，沒有人能不生氣。
    尤其是程澤這種要強還高傲的性格，簡直像被狠狠抽了一耳光。
    “我不是.....”宋小樓無措的張了張嘴。
    程澤替他說：“你不是什麽？是我的形象太光輝燦爛，讓你覺得我能清心寡欲，無動於衷？”
    “還是我的感受你根本就不在乎。”
    “你隻是惡劣的想看我為你隱忍，能隱忍到什麽程度，對麽？”
    這對程澤來說，完全是一場戲謔。
    他忍得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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