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心！
    治病？
    治人！
    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
    “關聖……”
    “關聖……”
    迷迷糊糊的，關聖聽到了李雨煙的呼喊聲，他終於從夢境中醒了過來，在睜眼的那一刻，他下意識地推開了李雨煙的手。
    唰的一下！
    李雨煙臉色微變，恍惚間好像感受到關聖變了個人似的。
    那眼神，冷到了極點，宛如萬年寒鐵，殺人不眨眼。
    但她不害怕，還鬆了口氣，抬起袖子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笑著說道。
    “你總算醒了。”
    “關聖，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剛才你冒了多少汗嗎？”
    “關聖，你是不是生病了？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好不好？”
    “……”
    聽著這關心溫柔的語氣，關聖心頭一顫，冰冷地問道：“你不討厭我了？不看到我惡心了？”
    李雨煙低下頭，有些委屈地說道：“我……我那不是被齊梟龍的藥給害的嗎？”
    “你放心，我現在好了，我已經全部想起來了。”
    “和我結婚的人是你。”
    “幫我教訓徐濤和李雨雪的人也是你。”
    “我愛的人是你，嘻嘻……”
    李雨煙活脫脫得就像個新婚小媳婦，挽住了關聖的手臂：“我要和你好一輩子的。”
    話音剛落。
    關聖甩開了她的手臂。
    那一刻，李雨煙，愣在了原地。
    臉上的笑容也不覺間，僵硬住了。
    如此無情的動作！
    沒有一點猶豫。
    在看關聖的眼神，仿佛厭惡她厭惡到了極點。
    李雨煙有點不知所措，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之前關聖不是還很愛自己的嗎？
    “你怎麽了，關聖？”
    “我……我是不是哪裏做得不夠好？”
    關聖沉默不語，但袖子間的長刀已然落在了他的手上。
    他緩緩起身，持刀靠近李雨煙。
    李雨煙神色一緊，身子不受控製地後退一步。
    “關聖，你到底怎麽了？”
    “你說話啊，你不要嚇我好不好？”
    “你是不是還生氣前天早上的事。”
    “你不是聽小萌說過了嗎？我不是故意的，關聖，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
    “你可不可以說話啊，我……我真的很害怕……”
    “怕？”關聖嘴角一勾，冷笑一聲：“你……怕我？”
    李雨煙連連搖頭：“不是，不是你想得怕，是……”
    說著說著，她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我是擔心你！”
    關聖嗬嗬一聲：“客氣了。”
    “沒這個必要。”
    “我不需要你的擔心。”
    唰！
    李雨煙傻眼了。
    這冰冷的口氣……還……還是之前的關聖嗎？
    而關聖則是死死凝視著李雨煙的雙眼。
    手裏的長刀在遲疑，在猶豫，在等待。
    他在內心自我質疑著。
    “你出刀啊！”
    “你為什麽猶豫！”
    “師傅的本意是讓你殺了這個女人，吞了她的心，你倒是動手啊。”
    “堂堂殺神魔刃怎麽變得優柔寡斷了？”
    “難不成，你關聖真的愛上了李雨煙嗎？”
    “……”
    是嗎？
    關聖不敢確定了。
    因為一旦確定，他知道自己從此多了一個軟肋。
    可他也不敢確定自己不愛，因為若是如此，他知道自己會殺了李雨煙！
    為了完成任務，不擇手段，不論情緒，不顧代價，這不就是——殺手嗎？
    氣氛，變得古怪且壓抑。
    兩人麵對麵就這樣近距離站著。
    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一個不再前進。
    一個不再後退。
    忽然，李雨煙發現了關聖那被鮮血染紅的雙腳，立馬捂住了嘴巴驚道：“關聖……你……你受傷了！”
    她連忙俯身就要去看，卻被關聖用刀攔住。
    鋒利的刀刃，擋著她的雙手。
    “不礙事！”關聖冷冷道。
    “回去吧！”
    “你爸媽該著急了。”
    說著，關聖還是收起了長刀，走出了亭子。
    聽著這冷若冰霜的口氣，李雨煙疑惑極了，卻也不敢有半分猶豫，馬上跟了上去。
    ——
    一個小時後，他們回到了江城。
    李雨煙要和關聖回集團，卻被關聖送回了家。
    而他獨自一人來到了集團，找到醫務室的青蛇。
    經過一夜的休息，青蛇身體已無大礙，行動也非常自如。
    但是還不能進行太過劇烈的戰鬥！
    看到關聖，青蛇急忙起身：“老大，你回來啦，昨天晚上你……”
    青蛇想要詢問一下戰鬥過程，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關聖掐住了脖子！
    唰的一下！
    一股強烈的窒息感瞬間湧上了青蛇的腦海。
    她臉色一緊，不可置信地抓住關聖的手臂，脖子漲紅，困難地呼吸著。
    “老大……”
    “老大……”
    關聖眼裏沒有半分同情，就這樣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按在牆上。
    濃烈的殺意讓青蛇身體迅速哆嗦起來。
    來自殺神魔刃的恐怖殺意，是殺手界那些見過關聖一麵的人的陰影。
    而這一刻，青蛇也徹底感受到了自己和老大之間的絕對差距。
    並且，她能意識到，現在的老大關聖……是真想殺了她。
    “老大……”
    “老大……”
    “老大！！！！”
    “別殺我！”
    關聖眯起眼，在等了十秒後，五指鬆開了。
    “砰”的一聲。
    青蛇掉在了地上，捂著脖子劇烈咳嗽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片刻後，她恢複了正常，眼神也畏懼起來。
    關聖俯視著她：“師傅讓你來龍國，到底是讓你執行什麽任務？”
    聽到這話，青蛇臉色驟變，眼神閃過一道慌張後，回答道：“不……不知道啊！”
    “師傅就讓我跟著你。”
    “砰！”關聖一腳踹在她的肚子上。
    伴隨著一聲重響，青蛇倒飛出去，直接撞碎了一整麵玻璃櫃門。
    而那一腳，也踹得她口吐鮮血，臉色發白。
    憐香惜玉？
    在關聖這裏不存在。
    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欺騙。
    青蛇捂著肚子，顫顫巍巍地爬起來，仿佛猜到了什麽似的，神情愧疚起來。
    這時，醫務室內的打鬥也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很快黃玫瑰也趕到了這裏。
    看到一片狼藉的現場後，她皺了皺眉頭，立馬拉上窗簾關上門，不讓外邊的人看到這裏的情況。
    接著，她守在門口，表情疑惑地盯著那青蛇。
    三爺這是怎麽了？
    關聖瞥了一眼黃玫瑰。
    黃玫瑰馬上道歉：“對不起三爺，我這就出去。”
    “不用！”關聖攔住：“你就在這裏。”
    “等會好打掃現場。”
    黃玫瑰愣了愣，打掃……現場？
    不等她反應過來，關聖走到了青蛇麵前，用腳踩著她的腳踝。
    霎那間，一股寒氣直逼青蛇的脊梁骨。
    她慌張道：“老大，我……我是做錯了什麽嗎？”
    “我知道我沒保護好嫂子，但是你也沒必要這樣對我吧！”
    “我怎麽說，也是你的師妹。”
    “老大……”
    關聖喝道：“我的眼中，沒有師妹！”
    青蛇頓時語塞，心跳加速起來。
    關聖：“在我的世界裏，隻有敵人，和自己人。”
    “傷害我的人，欺騙我的人，是敵人！”
    “於我有恩的人，是我自己的人。”
    “而你，你覺得你是我什麽人？”
    青蛇笑著說道：“這還疑問嗎？肯定是自己的人啊！”
    “那你為什麽要欺騙我？”關聖質問道。
    青蛇懵了。
    關聖沉聲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告訴我！”
    “師傅讓你來龍國，到底是讓你執行什麽任務！”
    “否則。”
    “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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