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蓮，洗完了嗎？”
    楊戰在地洞口喊了一句。
    “下來！”
    碧蓮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楊戰這才拿起一套衣服和一根發釵一雙靴子走了下去。
    水汽在地下室中彌漫，不過楊戰還是一眼就看見了木桶中的碧蓮。
    而此時，兩年多的時間，楊戰終於看見了碧蓮的五官。
    那一瞬間，楊戰都愣住了。
    那緊致的雪白的肌膚，挺翹的鼻梁，一雙清澈的毫無雜質的雙眸。
    這用美人兒來形容，似乎都是對她的褻瀆。
    仙女，估計也不過如此吧！
    尤其是，此時碧蓮的容顏，和楊戰之前的猜想，完全就是天壤之別，形成劇烈的視覺衝突。
    突然！
    嘩啦啦的水聲和鐵鏈的聲音混合在一起。
    碧蓮從木桶中站了起來。
    那一刻，楊戰瞪大眼睛，嘴巴都微張了起來，足見這震驚的一幕。
    碧蓮走下了水桶，伸出了洗幹淨，晶瑩玉露的纖纖玉手。
    “衣服。”
    碧蓮似乎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妥，也沒有任何的害羞。
    讓楊戰靈魂都似乎出竅了，久久沒有動靜。
    碧蓮見楊戰沒動靜。
    直接走上前來，就杵在楊戰的跟前，看著楊戰那呆滯的樣子。
    碧蓮有些疑惑：“怎麽了？”
    不過，碧蓮拿起了衣服，就在楊戰跟前穿了起來。
    褲子很快就穿上了，不過穿衣服的時候，很艱難，因為她背後的八根鐵鏈。
    碧蓮隻好將衣服反穿，然後轉過身來。
    “幫我弄一下！”
    如果說前麵，讓楊戰靈魂出竅了，那麽後麵，則是讓楊戰的靈魂瞬間被拉回來，並且狠狠的震顫。
    看著深入碧蓮後背的八根鐵鏈。
    楊戰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怎麽下得了手的？
    潔白如玉的背上，八根鐵鏈排成一排在碧蓮的脊柱上，深入進去，扣在碧蓮的脊柱骨。
    八個血洞，至今都還在滲血。
    晶瑩潔白的肌膚，和這八個血洞八根鐵鏈，形成了恐怖的視覺衝突。
    饒是楊戰也算是見過太多的殘酷戰場，此時，卻也不禁心顫。
    楊戰拉住了衣帶，輕輕的，甚至擔心碰到鐵鏈會讓她疼痛。
    也不知道怎麽的，楊戰的手，都有些顫抖了。
    此時，碧蓮卻問了句：“為什麽你呼吸不平穩了，心跳也快了很多。”
    楊戰嘴角抽搐，這女人……太不尊重人了，是不把她自己當女人，還是不把他當男人？
    或者，她根本不知道男女有別。
    碧蓮轉過頭來，那仙女般的容顏上，卻沒有絲毫的痛苦。
    她反而好奇的看著楊戰，上下打量了一下。
    忽然，充滿疑惑的指著楊戰的身體：“怎麽變化這麽大？”
    楊戰猛然弓腰，幹笑道：“有點上火。”
    “上火？就會變成這樣？”
    “啊，是的！”
    碧蓮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然後楊戰將發釵給她，不過碧蓮拿在手裏許久，都沒動靜。
    “這是把頭發盤起來的，披頭散發的不好。”
    碧蓮搖頭：“我不知道怎麽弄。”
    楊戰一拍腦門：“算了，我幫你弄，隻是我弄的不好。”
    隨即，碧蓮坐在了石頭上，楊戰在她身後，伸手挑起她的頭發。
    碰到碧蓮的肌膚，楊戰都有一種十分奇特的感覺。
    終於，給碧蓮盤起了頭發，然後發釵固定了起來。
    露出那纖柔雪白的脖頸。
    要不是那八根鐵鏈，碧蓮這背影，也是那般的美。
    楊戰忍不住問了一句：“鐵鏈鑲嵌在你身上，疼不疼？”
    “習慣了，也就不疼了。”
    聽著碧蓮平靜的語氣，楊戰卻更為碧蓮難過。
    可惜，他也沒辦法取出來，要強取，脊柱都要斷掉，而且是八根，不同的脊柱位置。
    而這鐵鏈十分堅硬，之前楊戰想為碧蓮砍斷，這樣至少可以得到自由。
    但是楊戰試過，砍一刀下去，鐵鏈竟然可以將所受力量傳導在碧蓮身上。
    鐵鏈如果砍斷，恐怕碧蓮也死了。
    將碧蓮關在這裏的人，實在是太惡毒了。
    那人不是要碧蓮的命，而是要讓碧蓮受盡折磨，是什麽樣的仇恨，讓那人這般對付碧蓮？
    “到底是誰把你關進來的？”
    楊戰問了一句。
    不出意外的，碧蓮關於這件事情，完全不記得。
    就好像，碧蓮的認知，是從某一個時間段重新開始的，對於以前的事情完全忘記。
    不過，她的武道力量，以及馭靈術的手段，似乎已經成了本能。
    牆上的馭靈術，和武道血氣運行圖，應該也是碧蓮沒有甚至錯亂失憶的時候刻上去的。
    楊戰拿起了靴子，抬起了碧蓮的腳丫子。
    碧蓮這時候，卻本能的縮了一下。
    不過隨即，又任憑楊戰將靴子給她穿上。
    她就這麽默默地看著楊戰，一句話也沒說。
    楊戰站起來，笑道：“我會想辦法調查，如果找到關你進來的人，或許就能幫你解開了。”
    碧蓮卻頓時搖頭：“不要調查，如果讓人知道，會有人殺我。”
    楊戰疑惑道：“為什麽你一直認為有人要殺你？”
    “不知道，我就記得有人要殺我。”
    楊戰歎了口氣：“關你進來的人不是要殺你，他有能力關你進來，自然有能力殺你，但是他沒有殺你，是想讓你受盡折磨，受盡非人待遇。”
    碧蓮看著楊戰，眼眸很茫然：“我在這裏挺好的啊。”
    “……”
    楊戰瞬間不知道說什麽了。
    就好像一個從小就生活在苦難中的人，他習慣了，反倒是覺得自己不苦。
    或者說，他的意識中，根本沒有苦不苦的概念。
    正如此時的碧蓮，但更讓人心疼。
    楊戰再度看了一眼，那堵上的石門：“碧蓮，咱們都這麽熟悉了，石門裏麵是什麽？”
    碧蓮忽然站起來，擋住了楊戰的視線。
    態度很明確，不讓楊戰看。
    楊戰自然不強求，強求也打不過：“那我走了！”
    說完，楊戰轉身，走到了石梯旁，忽然回頭。
    他看見碧蓮一直在望著他，楊戰忍不住說了句：“你是女孩子，不要讓男人看你的身子。”
    “為什麽？”
    “……”
    楊戰無語了，這女人是真的一點都不懂。
    楊戰想了想說：“你相信我嗎？”
    “嗯。”
    “那就聽話！”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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