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吾不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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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的文德殿,燈火一直通明。
    皇帝楊武,正坐在搖椅上,還不斷地搖晃著。
    房間裏沒有一個奴婢,隻有他一個人。
    火爐中,不斷地冒出熱氣。
    楊武端起旁邊的一杯酒,緩緩的喝了一口。
    此時!
    韓忠進來了,迅速的關上了房門。
    快步來到了楊武跟前跪下,神色嚴肅無比。
    “陛下,楊戰和羅劍一的對決,楊戰贏了,隻出了一招,羅劍一就被打成了重傷。”
    楊武神色平靜,沒有說話,繼續品著杯中美酒。
    而韓忠卻也沒有停下,繼續稟報。
    “之後,有一幫江湖中人殺了出來,楊戰都沒有出手,就被楊戰的親衛和東宮護衛斬殺幹淨!”
    楊武依舊沒說話,老臉上也古井無波,好像說的這些,和他都沒有關係。
    韓忠依舊跪著,繼續稟報。
    “就在剛才,神不知鬼不覺的來了一群武道和煉氣士高手,襲擊了天牢,用的是蠻國奇毒荼毒!”
    這一瞬間,楊武的老眼有了變化,甚至眼角都抽搐了幾下。
    眼神冰冷的看著韓忠:“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了?”
    “是的,九品堂都沒有絲毫的發現!”
    “確定是荼毒?”
    “是,我們的人雖然在遠處,但是聽到了楊戰的喊聲,是荼毒。”
    楊武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身上的老態似乎被一掃而盡,取而代之的威嚴。
    他坐直了腰背,看著韓忠。
    韓忠似乎感受到了壓力,頭放的更低了。
    “裏麵的人呢?”
    韓忠急忙回答:“天牢裏其他人都沒事,不過楊戰中毒了。”
    楊武看向韓忠,聲音淡漠:“據說荼毒無解?”
    “回陛下,這一點奴婢不太清楚,但是聽說是這樣。”
    楊武臉色越發冰寒。
    韓忠麵對的壓力似乎更大,額頭上都冒出了汗水。
    咽了一口口水,韓忠才再度開口:“陛下,還有……還有……”
    “還有什麽就說,吞吞吐吐做什麽?”
    韓忠急忙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語氣急促道:“三皇子掌控了北衙禁軍,武策軍!”
    下一刻,韓忠幾乎趴在了地上,似乎身上壓了一座山一樣。
    “北衙禁軍,武策軍,沒有朕的兵符,老三能掌控?”
    此時楊武的聲音,有些冰冷。
    “北衙禁軍統領被抓,副統領被殺,武策軍將軍被……斬,還有一些反對的人……”
    說到這裏,韓忠已經說不出話了。
    就好像有無數把刀壓在他的脖子上,稍有差池,就要身首異處一般。
    楊武閉上了眼睛。
    淡淡的說了句:“下去吧。”
    “是,陛下!”
    韓忠如蒙大赦,快步離開。
    ……
    三皇子楊晉,正居高望遠,看著遠處天牢方向的動靜。
    忽然問了句:“張先生,你說楊戰能擋得住這蠻國雪山殿的人嗎?”
    “怕是困難,楊戰屬實太過勇猛,羅劍一一招都沒有接住。”
    楊晉卻笑了起來:“我也沒想過憑蠻國的宵小,能殺得了楊戰,但是荼毒呢?”
    “難說。”
    這時,楊晉皺眉:“荼毒本就沒有解藥,被譽為天下第一奇毒,他還這麽運功大戰,還難說?”
    張無相皺眉道:“在下詳細研究過楊戰的生平,他的人生,創造了很多奇跡。”
    “什麽奇跡?”
    “其一,也是最大的奇跡,毫無根基,毫無靠山,以一步卒登臨神武軍之巔!”
    “其二,在楊戰的率領下,神武軍和蠻國的幾場大戰,以少勝多,以弱勝強比比皆是。楊戰運籌帷幄,就連當世兵家韓千,也推崇備至,甚至放言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開創了用兵如神的極致,甚至將其編入了他所著兵書。”
    楊晉皺眉:“被韓千如此推崇,倒是算是了不起,但這是奇跡?”
    張無相看向楊晉:“殿下,之所以說是奇跡,便是這楊戰,之前不識字,乃是在軍中學會,也就沒有讀過兵書,運用的手段,在現存各種兵書中,也沒有任何的案例!”
    這一刻,楊晉愣住了。
    “的確是奇跡!”
    張無相再度嚴肅的開口:“其三,楊戰步卒時,連武夫都不算,十來年,就成了一品巔峰,這樣的成長速度,仿佛有鬼神相助!”
    說到這裏,張無相看向楊晉:“有記載的,最快達到一品境的武夫,最快也修煉了三十年,那還是我大夏王朝曾經的冠勇候,而楊戰僅用了一半時間不到!”
    這一刻,楊晉都深吸了一口氣:“這更是奇跡!”
    “還有……”
    楊晉麵色一滯:“還有?”
    張無相苦笑道:“的確還有,其四,楊戰戰蠻皇時,蠻皇已經是聖武境,同時,還有四名一品境,一名通玄境煉氣士,楊戰一人戰之,卻全身而退!”
    瞬間,楊晉都瞪大了眼睛!
    過了片刻,楊晉才皺眉道:“你怎麽不早說,我一直以為那一戰,是楊戰和蠻皇單打獨鬥,全身而退,也不算什麽了不起,沒想到……”
    “這也是之前,我從葛達口中得知的,就是那個雪山殿的祭祀。”
    說到這裏,張無相都有些憂心忡忡:“將軍,若是這都殺不了他,那就真的是……”
    楊晉卻笑了起來:“所以,掌控北衙禁軍和武策軍,才是扼殺一切意外的保障!”
    張無相臉上的憂慮卻更甚。
    “殿下,這或許會成為陛下的大忌。”
    楊晉卻笑了起來:“他喜歡給人出題,那兒臣也給他出一題,大哥死了,他還有別的解題方式?”
    張無相聽後,倒是舒展開沒頭,點頭道:“自然,就隻剩下殿下,陛下也沒有選擇。”
    “所以,讓我父皇沒有選擇,那才是最大的保障。”
    說到這裏,楊晉看著天牢那邊,楊戰已經斬殺了數十人。
    那狂風大雪中的刀光,即使隔了很遠,楊晉都為之震撼,甚至不由自主的熱血沸騰。
    “身當男兒,沙場馳騁,如楊將軍,方不枉人間一趟七尺之軀,吾不及也!”
    說著,楊晉都露出了欽佩的神色,眼中也是戰意高昂。
    “我若為帝,當效仿父皇,禦駕親征,將北方隱患盡皆鏟除,揚我大夏國威!”
    張無相此時,也不禁抱拳:“殿下宏願,必將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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