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驚魂夜,有人火燒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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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俊看見墨渲澤的時候,也是驚呆了。他一把拉住墨渲澤的手,話卻是對著墨清逸說的:“你怎麽把澤哥兒帶來了?這種地方,又不是很吉利的地方”。
墨渲澤道:“葉大人,我聽說了你的壯舉,特來看看你”。
墨清逸從食盒中端出四菜一湯,給葉俊擺在小炕桌上,道:“他也是該來的。我知你早飯吃的晚,所以午飯才等到這個時候給你送來。嚐嚐我墨家的廚子做的飯合不合你胃口吧”。
葉俊道:“你進來看我,跟滿大人打招呼了沒有”?
墨清逸將筷子塞到葉俊手裏道:“雖說滿大人是個明白人,可我自是也不能失禮,我讓墨五將倆提籃吃的送到滿大人那屋去了”。
葉俊伸手摸摸墨渲澤的頭頂,說道:“你們也陪我用一些吧,我還不餓呢”。
墨清逸道:“行,那就咱們三個都吃些”。
墨渲澤道:“葉大人,聽說你打架很厲害?你學過功夫嗎”?
葉俊道:“我那雖說也叫功夫,但是跟你們學得那些差遠了。我們這叫近身格鬥術,不用學內功,隻學招式、練力道。而且我們那邊的人接受訓練時,不學兵器,練得是槍法,就是我之前給你們看得那個鐵質的、可以打中飛鳥的東西,那個是個簡易版,殺傷力有限”。
墨渲澤:“奧,那練了內功的人可以學近身格鬥術嗎?我現在都內功功法一級了”。
葉俊笑:“當然可以學,以後如果你感興趣,我教你”。
墨清逸:“你晚上小心些,我讓墨七、墨十、十八、十九在大理寺外麵巡防,避免對方狗急跳牆。這裏畢竟和家裏不能比,你千萬別睡太死”聲音低了幾分接著道:“最好躲進你空間去睡,否則我擔心”。
墨渲澤:“您要覺得悶,我可以進空間陪你說話”。
墨清逸看了墨渲澤一眼說道:“你是想進去玩耍、追劇吧”?
墨渲澤嗬嗬笑:“順便,順便”。
葉俊瞧瞧這父子倆個,心裏湧出一股奇異的滿足感和幸福感,笑著吃了一口筍絲炒肉,道:“這個冬筍好好吃,你們是從南方剛運來的嗎”?
墨清逸道:“嗯,知道你愛吃這個,我讓墨家商隊去南方收購了好些”。
葉俊道:“等我回去了將那些筍都收拾出來,給你們做酸筍和麻辣酸筍吃”。
墨清逸道:“好,隨你怎麽收拾”!
墨渲澤看著葉俊:“葉大人,我能留下來陪你嗎”?
葉俊輕撫兒子的頭發道:“這次不行,等我回去了你再來陪我,好不好”?
墨渲澤噘嘴:“好吧。那你快點回來”。
葉俊:“一定”。
……
晚上七點左右,蘇康提著食盒來了,同來的還有劉川河。
葉俊都想扶額歎氣,替大理寺卿滿大人歎氣。三人悠哉的一邊說話一邊吃吃喝喝。葉俊道:“明天你們可別來了啊,我怕你們把滿大人給氣得中了風。自從我進來了,人就沒怎麽斷過,你們別忘了我這是在坐牢”。
劉川河抿口酒笑道:“大人,您這牢房還真不錯。滿大人這人能處”。
蘇康道:“滿大人的確是個聰明人,他心裏門清兒,這件事兒咱家大人可以順順當當地扛過去”。
葉俊道:“沒有證人和證據我怎麽敢如此胸有成竹啊?這可是人命官司”。
蘇康道:“不愧是我們葉大人啊,走一步看三步,佩服”。
葉俊道:“這件事兒其實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等著吧,等我脫困的時候我就反過來告他們個誣告!不想讓我過好年?那他們也別想消停”。
劉川河給葉俊滿了一杯,道:“對方明顯這是要借此訛你,訛不上你恐怕會鋌而走險。如果那晚你在大殿上不說,我都不知道此人作為幕後黑手,刺殺了您這麽多次,因此也足以可見,這是一群窮凶極惡之徒,大人您在大理寺這邊起居要千萬小心,切莫大意讓對方鑽了空子”。
蘇康也忙附和:“劉大人說的沒錯,小心駛得萬年船”。
葉俊道:“好,我定會小心。來,借此酒我敬你們兩個一杯,多年的兄弟了,說謝就遠了,一切都在酒裏了”。
劉川河、蘇康一起舉杯,道:“對,一切都在酒裏了,幹了”!
幾人喝酒散的倒是不晚,也就晚上八點多,滿林溪過來一催,二人也就站起來走了。都是人精,到這程度,滿大人已經非常給麵子了,大家最好都顧著些,別太讓人家為難。
等劉川河和蘇康走了,滿林溪才進來與葉俊說話,彼時葉俊正點著一盞燭火,手裏拿著一本子不知道是什麽的書,閉著眼睛囫圇背著。
滿林溪看著葉俊幹幹淨淨的小炕桌,沒想到那倆個大男人臨走時把殘羹冷炙都帶走了,給葉俊的屋子收拾的幹幹淨淨!他心裏忍不住訝異:“人家怎麽這麽會調理人?自己手下就沒有一個這般靠譜的”!
其實滿林溪哪裏知道,這是大家相處這麽多年處出來的強迫症,葉俊見不得髒亂差,喜歡花草,情趣高雅,久而久之,他的下屬自是都遵從了葉俊的這種規矩。誰讓葉俊是長官呢,迎合長官乃是人的本能。
滿林溪對葉俊道:“葉大人,您這坐牢的比我這穿著官袍辦公的可舒服多了。您覺得合理嗎?對本官不內疚嗎”?
葉俊睜眼抬眸望著滿林溪,說道:“怎麽不合理?非常合理!我穿著官袍的時候,也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你問我對你感到內疚嗎?是你把我帶回來的,我為啥要對你感到內疚”?
滿林溪:“得嘞,葉大人呐,您這嘴下官可惹不起。攤上你這案子,算我自己倒黴好了。您早點兒睡,夜裏別睡太死,今晚下官也睡在衙內,有什麽事情您大喊一聲,我就能聽見”。
葉俊衝他擺擺手,道:“滿大人把心放進肚子裏,什麽場麵我沒見過?一切都不足懼”。
滿林溪:“……行”好吧,你經曆的多,還挺驕傲的。
半夜,葉俊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聞到一陣燒焦味兒,葉俊本就和衣而睡,此時翻身而起,發現自己的窗戶都已經燒起來了,但是大理寺院內卻是一片寂靜,葉俊立刻覺出了不尋常。
這裏可是有地牢的,地牢中有那麽多犯人,所以,常理是大理寺值夜的人可是不少的。值夜的人不少,但是火都著起來了,整個大理寺卻是死一般寂靜,這合理嗎?除非其他人都已經被放倒了。
葉俊正胡思亂想著,自己的腦袋亦是開始暈暈乎乎、隱隱作痛,他知道自己也有可能中了暗算,但是他記得大理寺卿滿林溪今晚也住在了這裏,自己怎麽能不去救他一救?
葉俊把珍珠給他的一顆常規解毒丸吞下,而後整了一條大被,用水浸濕,他披著濕被子一腳踹開自己的房門,快速向滿林溪的正屋奔去。沒錯,正屋此時也已經燒著了。
因為屋子裏麵用門閂頂著,所以葉俊費了大力氣才進去,一頓操作下來,他已經氣喘如牛。他顧不得此時危險不危險,躲避著火焰,四處找著滿林溪。
滿林溪是個純文官,中了些許迷藥,可他一直靠咬著自己的手臂維持著一絲清醒。他知道外麵著火了,大理寺這次遭遇大難了,也知道這些估計是衝著那位葉俊來的,他很想衝出去救人,但是他心有餘而力不足。
可當他躲在自己床下,猛然看見一個黑乎乎的人影闖進來,嘴裏小聲的叫著:“滿大人?滿大人你在哪裏?如果還清醒著趕緊給我個回應”。這聲音對滿林溪而言猶如天籟,但同時也令他無比震驚,因為他聽出來,這是葉大人的聲音。冒著這樣的火勢,葉大人竟然跑進來救他?天哪!
他用力一滾,從床底下出來,啞著嗓子道:“葉大人,下官在這裏,隻是沒什麽力氣,好像中了迷藥”。
葉俊一見滿林溪沒事兒,不由大大放下來一顆心,急忙說道:“我扶你起來,你靠著我盡量打起精神,咱倆得出去,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
滿林溪道:“好,多謝大人救命之恩,下官以後若有機會一定報答你”。
葉俊道:“這些話就等咱倆活下來之後再說吧”。二人蒙著濕被子,互相攙扶著、踉蹌著往外行去。
二人用盡了力氣,才堪堪走到院子裏來,葉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感覺自己的敵人如果此時出現,那自己就真的可以躺在地上等死了。
葉俊一邊調整自己的呼吸,一邊從空間裏偷偷拿出一枚信號彈,這信號彈是吉慶給他的,讓他緊急時刻點燃,到時候他說會有人來救他。葉俊也不想就這麽輕易用掉這枚信號彈,但是此時半死不活的他自己還帶著個半死不活的滿林溪,自己想躲進空間都不能,隻能忍痛用了。
大理寺牆外的打鬥聲還在持續,大理寺院內卻是無比安靜。葉俊和滿林溪都大喇喇躺在院子裏的地上,蒙著那件已然十分破損的濕棉被,看著火舌四處遊竄,而無能為力。
葉俊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他覺得自己一半火熱一半冰涼,整個人都快不清醒了。
且說皇宮大內。
值夜的暗探看見了己方才有的緊急救援信號彈在暗夜裏的天空綻放,半刻都不敢耽擱,一邊即刻去稟告吉慶,一邊緊急集合。
暗探來報時,吉慶守在陛下門外正半睡半醒的。聽到緊急救援信號彈是大理寺方向傳來的,吉慶一下子不淡定了——葉俊不是今早被帶到大理寺去了?葉俊手裏不是有自己給的這個信號彈嗎?
吉慶當下立即吩咐道:“帶人去大理寺,至少去一隊,務必把葉大人給完完整整地救出來。救出來後直接將人帶到宮裏來”。一隊暗探應聲而去。
或許是吉慶的動靜大了些,裏麵荀羽的問話傳了出來:“吉慶,發生了何事?大半夜的折騰什麽呢”?
吉慶趕忙推門進去裏間回話道:“陛下,暗探發現大理寺方向有人燃放緊急救援信號彈,奴才當初因為擔心葉大人,曾經給過他一枚,今日他又住在大理寺,奴才不得不多想啊”。
荀羽立刻睡意全消,一下從龍床上坐了起來,道:“那,派人去了沒?你怎麽不親自去”?
吉慶一邊給荀羽披上袍子,一邊道:“奴才的任務是守著陛下,什麽時候都盡量不要離開陛下左右。陛下放心,我已經派了一隊暗衛過去,也著重交代了必須把葉大人給全須全尾地帶到宮裏來,葉俊機靈,不會有事的”。
話雖這樣說,主仆兩個卻都沒了睡意。
荀羽道:“這也太囂張了!吉慶,京都可不能這麽不安全啊!葉俊在大理寺都被刺殺,這群歹徒也太不把你放在眼裏了”。
吉慶默默在心裏翻個白眼,嘴裏卻依舊好言好語地道:“這次之後,奴才一定要給他們點兒顏色瞧瞧”。
荀羽:“你說,這葉俊,說起來也是受了無妄之災。當年叔父一句輕飄飄的錯位封賞,沒想到讓倆個當事人如今鬧到不死不休地程度。葉俊莫名被人記恨了這麽多年!由今晚的刺殺可見,如果不把這夥人拔了,葉俊以後別想過一天好日子”。
吉慶道:“那樂文詠不是葉俊殺的,奴才當初見樂文詠鼻青臉腫的,就怕出了人命,特意給樂文詠把過脈,那人看著傷的嚴重,實則都是皮外傷,葉俊手下還是很有準頭的,他的目的是出口惡氣,順便讓樂文詠丟臉。這麽些年了,葉俊的性子熟悉他的人幾乎都知道,不到萬不得已,他是殺不得人的。還有比他更心軟的人嗎?明知樂文詠一直在追殺他,暗地裏查他,可他就是跟誰都不說,自己也下不去手,唉~~~”
荀羽笑道:“誰說不是呢!葉俊就是整個人都挺矛盾的,看似張牙舞爪,整天頂著天子近前第一紅人的名頭,又貪財,又諂媚,可是他卻從不做不該做的事兒。更為難得的是,如今他還是那般路見不平必定拔刀相助,隻要他見了不平之事兒,也不管該哪個衙門管,自己呼呼就衝到前麵去了。也不知什麽家庭才能養出葉俊這般的怪胎”。
吉慶忽然想到什麽,道:“說起葉俊的來路,陛下還是應該早做主張,葉俊雖然不能再繼續做利州府的葉俊,可是他若就想做葉俊,而且已經做了幾十年的葉俊,陛下還是要想辦法成全他”。
荀羽道:“這個簡單,一會兒葉俊回來了我問過他的意見再做定奪。怎麽你派出去的人還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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