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勤務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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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作戰室一度安靜的讓人窒息,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看著陸東源的一舉一動,緊張到大氣都不敢喘。
    反觀陸東源倒是一臉的閑情逸致,一邊把沾有碘酒的棉簽均勻地塗抹在那截斷指上,一邊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唱的是什麽。
    吳瀟同樣神情凝重,希冀著陸東源能夠再次有所發現。
    好在這個過程並不複雜,等到陸東源把碘酒全都塗抹完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上前兩步,睜大眼睛想要看個仔細。
    可過了足有五秒鍾,那截斷指上也看不出任何的變化,陸東源略顯失望的皺了皺眉,把那斷指重新放回到盒子裏。
    “你到底要找什麽?”
    吳瀟疑惑地問道。
    陸東源撇了撇嘴,“沒看電視劇裏,那些警察破案的時候都要這麽弄一下嘛,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當是給大家解解悶。”
    “什麽?”
    吳瀟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麽嚴肅的事情,這家夥竟然當兒戲?!
    “姓陸的,你鬧夠了沒有?!”
    周臨風終於逮住了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厲聲喝道:“你一再拿少爺的斷指開玩笑,對吳家全無敬畏之心,到底想幹什麽?”
    “還有,僅憑斷指上的切口,就能判斷出綁匪用的是什麽刀,這一點恐怕連警察都做不到,你怎麽就能知道?”
    “還故意扯出什麽淮西丁家,我看你就是在混淆視聽,想把我們引入歧途,你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他冷笑了兩聲,“照我看,你之所以知道綁匪用的是刺客刀,並不是你推斷出來的,而是你根本就見過這把刀,你跟那些綁匪是一夥兒的吧!”
    一陣嘩然。
    屋子裏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周臨風雙眼死死盯著陸東源,蓄勢待發,兩個護衛則是見機的悄悄站到了陸東源身後,也已經是嚴陣以待,隻要副隊長這邊一動手,馬上形成夾擊之勢!
    可憐的魏吉還沒搞清楚狀況,被夾在中間,一時間看看這邊,再看看那邊,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幫誰。
    麵對周臨風氣勢洶洶地追問,陸東源依舊是那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拍了拍手,優哉遊哉地坐回到了椅子上,眯起眼睛,神情揶揄地看著周臨風,“我說周副隊長,早就等不及想動手了吧?”
    “也難怪,吳家少爺失了蹤,老爺子又在醫院裏躺著,能做主的,也剩下吳瀟一個,你周大隊長大可以趁此機會,好好表現一番,最好是博得這位大美女的歡心,這麽一來,諾大的吳家產業,也就早晚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你放屁!”
    周臨風被戳中了肺管子,怒不可遏,怒吼了一聲,便要動手。
    可就在這時,一向卑微的小護衛忽然叫了起來,“變了,變了!”
    周臨風下意識地怒目而視,“鬼叫什麽?”
    盡管有陸東源這樣的‘靠山’,魏吉還是對這位副隊長心存畏懼,他指了指桌上,小心翼翼的又重複了一遍,“變了。”
    眾人這才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個被盛放在盒子裏的斷指,此刻真的有了變化!
    原本光潔的指肚上,此時竟然浮現出一個圖案!
    吳瀟搶先一步,上前把盒子捧起來,仔細地看了半天,才一臉驚訝地轉過頭看向陸東源,“這是一個……碗?”
    陸東源罕見的神情有些凝重,繼而冒出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來,“你覺得是碗,那就是碗了。”
    吳瀟有些急了,“陸東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個碗又是什麽意思?”
    也不怪她失態,弟弟至今生死未卜,而一切看似毫無頭緒的案情,在陸東源來了之後,接二連三的發現了新的線索,現在又蹦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圖案來,讓本就撲朔迷離的局麵更加複雜。
    心力憔悴的吳瀟更是被這一波三折弄得幾近崩潰,她現在都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該憤怒,還是該悲傷了。
    “勤務兵,你來說說看,這截斷指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陸東源沒去理會可憐兮兮的吳瀟,而是衝著魏吉嚷了一嗓子。
    所有人的視線瞬間集中到了魏吉的身上,可憐的小護衛又一次成為了注目的焦點,局促的就連說話也變得結巴起來,“沒什麽……不對勁吧,我就是感覺太幹淨了。”
    這是什麽話?
    就在所有人聽完,臉上都浮現出鄙夷之色時,陸東源卻是一拍桌子,頗有些擊節而讚的架勢,“聽見沒?這個就叫專業。”
    “我為什麽要用碘酒去擦,就是因為它太幹淨了,幹淨的不合常理,試想一下,如果我是綁匪,切了你家少爺的手指以後,我還會費心把它洗幹淨?”
    “我肯定是巴不得它是血淋淋的,看起來越是嚇人,才越有震撼力,隻有這樣,你們才越是不敢去報警,隻能乖乖地準備錢贖人。”
    他衝著周臨風嗤笑了一聲,“虧了你們這些精英還大言不慚,眼力還不如一個小護衛。”
    周臨風被奚落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擊。
    吳瀟算是知道陸東源怎麽看出來端倪的了,但還是有些不解,“可為什麽是碘酒?而不是其他清洗液?”
    “蒜啊,大蒜。”
    陸東源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歎氣道:“真不知道你們這幫子小學是怎麽念的,孩子都知道用大蒜寫字,不會留下痕跡,隻要用碘酒一擦,就會顯現出來。”
    吳瀟無心去理會他的冷嘲熱諷,急著問道:“可這個碗到底代表什麽意思?”
    “不清楚。”
    陸東源搖了搖頭,眼神促狹地看向周臨風,“還要麻煩咱們的周副隊長,趕緊派人查查,這個碗到底是什麽意思,或許這就是解開整個案件的關鍵所在。”
    “以周副隊長對吳家的盡職盡責,我估計很快就能查到了。”
    明知道陸東源話裏有話,周臨風也隻能是假裝沒聽出來,轉身衝著護衛叫了一聲,“拍照,送到調查科,讓他們立即著手調查!”
    “行了,這邊也就這樣了。”
    陸東源站起身,衝著吳瀟笑了笑,“大小姐,你家大業大的,給個車用用,不介意吧?”
    吳瀟二話不說,掏出車鑰匙扔給了陸東源,“你要哪兒?”
    “當然是去現場看看。”
    “可我弟他?……”
    “暫時不會有事。”
    陸東源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如果我是綁匪,你弟要是真死了,我早就來要錢了,反正都已經死了,留著一具屍體也沒用,直接騙你們說他還活著,拿了錢就直接跑路。”
    “等了這麽久都沒動靜,說明你弟還活著,隻要人活著,那些綁匪就不用急著要錢。”
    “勤務兵!”
    他的人已經離開了作戰室,聲音卻是嗡嗡隆隆地傳了進來,“給老子滾出來,到底誰是誰的勤務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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