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我什麽時候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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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盆水殺人,是曾經蘇譽教過給錢夫子的。
    當時錢夫子本是想著用來對付一個支持三皇子的王黨之人。
    但後來,他覺得有些缺德,不太適合君子用,便沒有下手。
    而且這些年,他一直在外麵公幹,京城的事情是不看為淨。
    如今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給他們一點教訓剛剛好。
    聽著錢玉宇的話,錢夫子心中瞬間就想起了這個念頭。
    錢玉宇一臉茫然,他確實沒聽過這個典故,於是虛心地等著自己叔父解釋。
    錢夫子大概解釋了一番。
    錢玉宇也是個讀書人,很快也明白了過來。
    “叔父的意思是,利用卓家那個下人來達到目的?”
    錢夫子點頭。
    “既然施家這麽喜歡替王家出頭,那正好。”
    “幫王家出了頭,不讓王家知道未免可惜。”
    錢夫子對著錢玉宇耳語了幾句。
    錢玉宇眼前一亮。
    “叔父,我有人脈,此事我去辦!”
    錢夫子點頭。
    “行,此事交給你。”
    錢玉宇剛回家,轉身又出了門。
    是的,叔父說得對。
    施家自然這麽喜歡替王家出頭,那怎麽能不讓王家知道?
    不讓王家知道,這不白出頭了麽?
    ......
    王豔娥最近本來就煩著。
    因為她父親一直說要給她議親,還要安排她和沈家的那小兒子相看。
    王豔娥不願意,和她爹說了好幾次。
    但他爹卻不同意,還讓她別鬧小孩子脾氣。
    王豔娥氣極。
    生長在這樣的家庭裏,本來女兒就是重要資源。
    如今王閣老要把沈華粱推上去,聯姻是最穩固的辦法。
    沈華粱那邊聽他透露了一些這事,雖然沒答應,但他肯定是不會拒絕的。
    這對兩家來說都是好事。
    所以即便王閣老再疼愛這個老來得到的女兒,還是要罔顧她的意願,撮合這場婚事。
    為此,王豔娥連金玉社與明宵社的大聚會都沒去,心煩意亂地在家想著辦法。
    但沒去,她卻還是聽到了這場聚會的一點消息。
    而這消息,還是她父親派人來跟她說的。
    “外麵都在傳這消息?”
    王豔娥臉色非常不好,聽著下人的稟告。
    “是的。”
    下人有些戰戰兢兢地回道:“外麵都在傳小姐你人沒去文學社的聚會,但還是仗著權勢,強行把文學社的活動給攪合了,讓大家都不歡而散。”
    王豔娥語氣陰沉:“我什麽時候做過這種事情?”
    她在家煩著,壓根就沒想過這文學社聚會的事情。
    結果倒好,居然文學社的聚會出了問題,還被按到了她的頭上。
    下人看他臉色這樣,生怕自己要倒大黴。
    趕緊說道:“小姐,老爺說讓你處理一下這事,別讓那些人用這事髒了你的名聲。”
    不止髒了王豔娥的名聲,還讓他們王家也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王豔娥臉臭得不行,直接帶著人就出了門。
    “我倒要去看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文學社聚會雖然沒了,但京城的貴女們經常私下會有小聚的。
    這些小聚的帖子,王豔娥收了一大堆。
    最近心情不好,她一個都沒去。
    這次,她隨便找了一家今天小聚的帖子,帶著人就出了門。
    聚會在酒樓的其中一個小包廂,人不多,就幾個在一起吃吃喝喝,聊天。
    因為王豔娥沒來,這幾個貴女說得挺起勁的。
    “你們聽說了麽?這王家的姑娘好大的派頭啊!”
    “可不是麽?人都沒到,還把文學社的聚會給強行攪合了,讓大家都不能玩。”
    “我就說那天我不過去晚了一些,結果人就走了這麽多,原來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嘛。”
    “你去晚了沒看到,我可是全程看到的,那施家的姑娘口口聲聲說是王家不允許的東西不能出現在京城,當著大家的麵發難呢。”
    “謔,王家不允許就不能出現在京城?朝廷都沒發話呢?”
    “就是啊,王家的話比朝廷還管用,王閣老都不在朝中了,王家還這樣飛揚跋扈,我都不知道咱們大周是不是改姓王了。”
    幾人正說得起勁,包廂門猛地被推開。
    王豔娥臉上陰沉得能滴水,就這麽出現在眾人麵前。
    “王、王小姐......”
    幾個貴女背後說著壞話,冷不丁見到正主出現,都有些慌。
    王豔娥冷冷掃過她們,直接坐在對麵。
    “那天的事情,你們詳細說給我聽。”
    幾人麵麵相覷,隻能由其中一人轉述。
    在座四個人,其實就兩個那天去了聚會。
    其中一個還晚到了一些,並沒有看到施家姑娘嗬斥下人的場景。
    “總之......”
    複述的那人,小心地說:“這些話,整個京城都在傳呢。”
    “也不是我們故意要這般說的。”
    “主要那日施家姑娘用你的名頭,當眾嗬斥卓家的下人,這才讓大家都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今日我們見到王小姐,就知道這絕不是你的本意了。”
    “都怪施家!”
    其她幾人也趕緊附和:“對啊對啊!”
    “都怪施家姑娘,她擅自用你當借口發難他人,汙蔑了你的名聲,連帶你王家都受累了。”
    王豔娥看著這些人,冷冷道:“你們說的都是真的?”
    她倒也不是那麽沒腦子的,聽風就是雨。
    “自然是真的。”
    “王姐姐若是不信,你直接找卓家那下人來問問就知道了,他一個下人,肯定不敢對你說謊。”
    王豔娥還真就找了卓正明的跑腿來問。
    不過是私下的事情。
    卓正明這小廝是個醒目的,被人“請”到這裏,便大概猜到了這人的身份。
    他眼睛一轉,當即哭喊道:“我見有人丟了這東西在路上,一時好奇撿了起來,我並不知道我撿的東西是王家不允許在京城出現的。”
    “王姑娘若是要怪,隻怪小人就好了,我家老爺和少爺都毫不知情,你直接打死小人就行了。”
    特意強調了王家。
    王豔娥被氣笑了。
    朝廷並沒有明令禁止,說不準這些東西出現,但她王家確實是對那個三味書屋恨之入骨,
    這些事情,各家心知肚明。
    但被這人這麽轉述一番,味道就好像變了。
    王豔娥說道:“你是卓家的下人,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打死你?”
    這小廝說:“施姑娘說過了,她要替王姑娘教訓小人。”
    “當時沒有動手,今日王姑娘親自找了過來,小人自知逃不過。”
    他擦了擦眼淚,滿臉悲傷。
    “小人也不求別的,隻希望留一條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