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無題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天邊泛起一抹絢麗的晚霞，將路邊那棵老槐樹染成了溫暖的橙色，仿佛給它披上了一件金色的紗衣。老槐樹的葉子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不時有幾片被風吹落，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飄落在地上。
    地上，除了那幾片枯黃的葉子，還散落著一些煙頭的灰燼，它們與葉子交織在一起，給這原本寧靜的畫麵增添了幾分煙火氣中的潦草。
    在火車站的牆根下，治安員和何雨柱正蹲著，他們的身影被霞光拉長，投射在地上。治安員手中夾著一根劣質香煙，每吸一口，他的眉頭就會不由自主地皺一下，似乎對這煙的味道並不滿意。那煙圈慢悠悠地從他口中吐出，緩緩飄向天際，然而還沒等它飛得太遠，就被一陣風吹散，消失得無影無蹤。
    治安員的目光隨意地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地上，那裏綁著幾個小子。這些小子年紀都不大，大約二十出頭的樣子，頭發亂糟糟的，像是很久沒有梳理過。他們的褲腳沾著泥點，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折騰。此刻，他們的雙手被反綁著，嘴裏還在低聲嘟囔著什麽，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混不吝的慌張。
    “唉，這事兒也沒法子。”治安員深深地歎了口氣，然後把手中的煙蒂狠狠地吐了出去。那煙蒂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最終落在了地上。他抬起腳，用鞋底用力地碾了碾，火星子在地上掙紮了兩下，就像一個垂死的人一樣，最終還是熄滅了。
    治安員接著說道：“前兩年下鄉的知青、工人都往城裏回，可這城裏的廠子就那麽幾家，崗位早就滿了。這麽多的人都閑在家裏，整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閑的，吃穿都成了大問題啊！”
    何雨柱靜靜地站在一旁，手裏也同樣捏著一支煙。他的穿著比較樸素，半舊的藍色工裝顯得有些褪色，袖口被他隨意地挽到了小臂處，露出了結實的胳膊。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倦意，似乎對這種情況早已習以為常。
    聽到治安員的話，何雨柱微微頷首，表示認同。他緩緩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吐出一團白色的煙霧，說道：“可不是嘛，我家那街上就有兩家是這樣的情況。那回來的小子找不著活幹，天天隻能在家裏挨爹媽罵。可出去吧，又覺得自己沒什麽底氣，這樣一來二去的，可不就容易走上歪路嘛。”
    “就是這個理啊！”治安員重重地歎了口氣，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惋惜。他搖著頭，繼續說道：“沒有收入來源，家裏人又不待見，這日子過得可真是苦啊！人要是餓急了，或者被逼得走投無路，就容易動歪腦筋，走上邪路。”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時間過得飛快，不一會兒，一根煙就抽完了。何雨柱見狀，從口袋裏又摸出一盒煙，熟練地抽出一根，微笑著遞給治安員，說道：“來，再抽一根吧。”
    治安員見狀，連忙擺手拒絕，並向後退了半步，同時指了指自己胸口的治安徽章，解釋道：“不了不了，我還在執勤呢，要是被隊長看到我抽煙，肯定又要挨批評了。”說罷，他彎下腰，將地上的煙頭撿起來，小心翼翼地塞進隨身攜帶的鐵皮煙盒裏。
    目光緩緩地從那幾個垂頭喪氣的小偷身上移開，治安員直起身子，目光轉向何雨柱，臉上露出一絲詢問的神色，開口問道：“這幾個小子，你看是你把他們帶回市局呢，還是由我直接帶回去交差呢？”
    何雨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嗤笑，他隨意地擺了擺手，那動作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仿佛眼前的這幾個小偷並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物，而隻是一些微不足道的麻煩而已。
    治安員見狀，眼睛猛地一亮，他臉上原本還有些猶豫的神色瞬間被驚喜所取代。他情不自禁地往前湊了兩步，似乎想要確認一下何雨柱的話是否真實。
    “你這話當真？”治安員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這可是實打實的業績啊！你真的就這樣讓給我了？”
    “瞧你說的，我一個後勤上的，要這業績幹啥用啊？”何雨柱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臉上露出一副嫌麻煩的表情，似乎對所謂的業績毫不在意。語氣隨意地說道：“拿去拿去，別跟我客氣哈。”
    在他看來，自己不過是個廚子而已，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廚房裏忙碌，為大家準備飯菜。對於那些外勤的功績，他實在沒有太多的興趣。畢竟，他並不打算在這個崗位上繼續往上爬，這些表麵上的成績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實際意義。
    然而，治安員卻顯然不這麽想。他喜笑顏開地看著何雨柱，臉上的笑容幾乎要咧到耳根。他迅速伸手接過文件，同時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語氣格外誠懇：“行！那我可就真不客氣啦！”
    接著，治安員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連忙補充道：“放心吧，兄弟，這事兒我肯定記你一份。等我回去後，會跟隊長詳細說明情況的，你的功績絕對少不了！”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讓人放心的實誠，仿佛已經將何雨柱的功勞牢牢地記在了心裏。
    “不用了，你還是盡快把他們帶回去吧。”何雨柱擺了擺手，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
    “好的，我這就把他們帶回去。”治安員點了點頭，隨即走向那幾個被逮住的小偷。他毫不客氣地一人給了一腳，厲聲命令道：“都給我老實點，趕緊爬起來。”
    小偷們在地上掙紮了一番，顯然他們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在治安員的粗暴幫助下，他們才勉強站了起來。
    其中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小偷，看到治安員後，開始“嗚嗚嗚”地喊叫，似乎想要表達些什麽。然而，他的嘴被何雨柱事先堵住了，隻能發出這種含糊不清的聲音。
    治安員看到這個小偷時，明顯愣了一下，似乎認出了他。但很快，他假裝什麽都沒看到，隻是冷冷地招呼他們排好隊，然後驅趕著往治安點走去。
    何雨柱看著這一幕，心中暗自猜測：“看來他們之間肯定有貓膩！”盡管治安員裝作不認識那個小偷，但何雨柱注意到，他剛剛看到那小子時，明顯有一瞬間的遲疑。而且，那個小偷還一個勁地往治安員那邊蹭，似乎想要尋求某種幫助或者默契。這要不是認識，那才真是見鬼了。
    不過，何雨柱心裏也清楚，他們畢竟都是在一個係統內工作的人，直接戳穿這種關係可能會讓大家都下不來台。所以，盡管心存疑慮，他還是選擇了保持沉默，沒有當場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