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皎月被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打得暈頭轉向，腦子暈乎乎的，隻是順著本能抱住，嘴巴張著，不知道應該幹什麽。
    反派手搭在她的頭上，輕輕撫著，像是在哄小孩。
    她的腰被摟著，雙腿自然伸直，被黎聲鶴夾在中間，渾身不能動彈。
    “月月……”
    黎聲鶴用粘稠的聲音喚著她的名字，夾著她的雙腿輕輕挪動，摸著她的頭的手，也由上下撫摸變成了往下摁。
    林皎月隻覺得撫摸她腦袋的手有些用力，一下一下地把她的頭往下摁。
    柔軟刮過她的牙齒，奇異的觸感讓她的牙根癢癢的。
    黎聲鶴手上用力，身體也跟著往上，雙腿用力絞著她。
    林皎月全身都被包圍，臉被淹沒了，眼睛也看不見。
    海水從四麵八方湧來，林皎月現在隻剩下聽覺和觸覺。
    就當她等著下一次潮起淹沒她的時候，黎聲鶴身體突然抽動，整個人痙攣一樣不停抖著，身體蜷縮，滾在地上。
    變故突然，嚇得林皎月摟緊了他的腰。
    “……哈，月月……”
    黎聲鶴抱住她的手不斷收緊，幾乎要把她塞進身體裏。
    她整個人都陷入了柔軟的牢籠裏，像跌進沼澤，越掙紮陷得越深。
    她的意識越來越朦朧，最後，閉上了眼睛。
    睡著了。
    林皎月是被識海裏的聲音吵嚷醒的，千百個聲音混在一起，像蜜蜂振翅，嗡嗡嗡嗡的。
    ……吵。
    ——呀，本體醒了！
    ——醒了醒了！
    ——嘿嘿嘿，本體，你猜猜我們發現了什麽！
    ——本體我們也會瞬移了！
    ——本體我看到了空間！
    ——本體本體，我還學會了折疊空間，本體也可以飛了！
    ——耶耶耶！飛飛！
    在她意識清醒的那一刻，延伸神識看到的東西全都共享給她。
    巨量的信息傳來，差點又把她給幹昏迷。
    與此同時，她之前因識海崩塌而失去的那段記憶，也回來了。
    她透過延伸神識，看了看還躺在地上，身體抽搐的黎聲鶴，用腦袋蹭了蹭他。
    “鶴鶴。”
    “哈，月月……怎麽了？”
    林皎月的舉動激得他渾身輕顫，說話都斷斷續續的，幾個詞幾個詞地往外蹦。
    “鶴鶴，我要羊羊。”
    林皎月目光瞟向不遠處的羊首義身。
    從延伸神識傳來的記憶裏，黎聲鶴在她睡過去後，抱著她在地上滾，滾著滾著就跑到這邊來。
    “……好。”
    黎聲鶴腦子都被身上傳來的感覺占據了，本能的聽著她的話，掙紮著起身，但腿下一軟，又跪了回去。
    林皎月張了張口，剛想說可以放她下來，讓她自己走，但沒說出口，就被延伸神識攔住了。
    ——不要不要，本體你不會走路，要鶴鶴抱！
    ——本體你腿多短啊，這麽遠的距離，要走很久的，鶴鶴腿長，讓他帶你過去。
    ——對對對，本體腿受傷了，走不了路了！
    ——對對對，本體腿斷了。
    ——對對對，本體沒長腿！
    林皎月：“……”
    你們真是，張口就來，謠言就是這麽產生的吧。
    不管林皎月和她的延伸神識鬧得多荒唐，黎聲鶴都不知道。
    他混沌的腦子裏隻記得要帶林皎月去到羊首傀儡那邊。
    他抱緊了林皎月，努力撐起酥軟的腿，踉踉蹌蹌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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