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茂，茂茂！”
    茂華在半夢半醒之間睜開眼，橘黃色的夕陽透過竹葉的間隙，晃得茂華眯起了眼睛。
    緊接著，胡桃的小腦袋忽然從視野下方冒了出來，她臉上帶著狡黠的笑容，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是阿桃啊，你拿到生日禮物兌換券了嗎？”
    茂華打著哈欠問道。
    “生日禮物兌換券？”
    小胡桃聞言一愣，她五歲的生日已經過去半年了啊。
    茂華見狀一拍腦袋，頓時回過神來。
    他這是睡恍惚了，還以為自己在夢裏呢。
    記得阿桃五歲生日那天傍晚，也是一樣的夕陽，阿桃帶著一樣雀躍的笑容搖醒了他。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茂華忍俊不禁地笑道：
    “是我睡糊塗了。所以阿桃你帶了什麽驚喜給我呢？我很期待！”
    小胡桃嘿嘿一笑，藏在身後的雙手舉到了胸前。
    “當當當當～”
    隻見小胡桃雙手各拿著一隻像是羽毛球似的陶瓷娃娃，不停晃動著。
    “這是…咱們兩個？”
    “嗯呐！”
    小胡桃用力點頭，然後分別介紹道：
    “這是茂茂！”
    小胡桃舉起左手，手裏的娃娃臉上畫著微笑(_)。
    “這是阿桃！”
    右手這隻臉上同樣畫著(_)，區別在於這隻頭上多了兩個“角”，代表的應該是小胡桃的雙馬尾。
    茂華接過兩隻陶瓷娃娃打量，做工還挺不錯。
    “這是你自己做的？”
    “嗯！我在鶯兒姐姐家做的！”
    茂華聞言腦袋裏冒出一個問號。
    春香窯還有手工捏人的業務？
    “本來我是想做兩個杯子的，但做到一半杯子就塌了…”
    “然後你就順勢把它們捏成了小人兒？”
    還用毛筆畫了表情和頭發。
    茂華恍然。
    “然也然也～”
    小胡桃得意洋洋地仰起頭，臉上仿佛寫著“求誇誇求表揚”。
    因為雙手拿著陶瓷娃娃，於是茂華用兩隻手腕夾住了小胡桃的臉蛋，邊揉邊笑道：
    “我家阿桃真厲害！”
    “嘻嘻～”
    嬉戲了一陣，茂華將這兩隻q萌q萌的“羽毛球”放到書桌前的窗台上，麵朝窗外，在夕陽下拉出兩道長長的、倚靠在一起的影子。
    嗯，這個角度，可以看到玉京台的樓梯，以阿桃的眼神，爬樓梯的時候應該也可以看見這倆娃娃。
    茂華滿意地點點頭，轉頭對小胡桃說道：
    “為了感謝阿桃的驚喜，今天就做一份超～級聖代吧！”
    “好耶～！”
    就這樣，茂華和小胡桃兩人度過了一個悠閑的下午。
    小胡桃吃著冰淇淋，看茂華搗鼓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一個問，一個答，一如之前兩人一起度過的幾百個下午。
    往後也會有很多這樣的日子。
    茂華堅信不移。
    ———
    小胡桃今天晚上也是跟茂華一起睡的。
    按照她的說法，在家裏睡兩晚上，然後在茂華家也睡兩晚上，這很公平。
    茂華表示還好小胡桃昨天下午去拿陶瓷娃娃的時候，回往生堂和她爺爺見了一麵。
    不然他嚴重懷疑，兩天見不到寶貝孫女兒的胡堂主會提著護摩之杖上門拜訪。
    第二天是周四，一大早，茂華的晨跑計劃便宣告泡湯了——他四肢酸痛得路都床都下不了。
    下台階時感覺之酸爽，相信體考過的大夥兒都知道。
    “阿桃，你的腿真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走在上學的路上，茂華手搭在小胡桃肩上顫顫巍巍地走著，問道。
    “沒有呀～”
    小胡桃理所當然地秒答。
    “一定是茂茂在家呆太久，身體退化了吧？”
    茂華內牛滿麵，他沒想到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會如此懸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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