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吳越嗎?”
    電話接通， 一個女孩的聲音傳了過來。
    聲音很好聽，但是隔著手機都能感到語氣冷冰冰。
    “是我, 你是? ”
    “誰讓你私自出院了? 沒有我的允許， 誰讓你亂跑的? ”
    確認身份之後， 電話裏的女孩直接開吼。
    由於聲音太大， 方一凡將手機拿的遠離耳朵， 聽見對方說完， 才把手機貼近。
    “你誰啊? ”
    “我問你話呢， 你怎麽不回答我? ”
    女孩全然不理方一凡， 繼續咄咄逼人。
    “有病!”
    方一凡甩出倆字，直接掛掉。
    哪來的瘋女人， 搞得像自己欠她似的。
    剛掛掉沒幾秒， 對方卻再次打來。
    方一凡二話不說直接掛斷。
    可是對方卻好像跟他杠上一樣， 他一直掛， 那邊就一直打。
    來回七八次， 方一凡實在不耐煩了。
    “你到底想幹嗎?”
    “我想幹嗎?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你一個代駕， 在出事那晚竟然喝酒。”
    隔著手機， 方一凡都能感受到女孩的憤怒。
    不過他這次的注意力卻被女孩所說的內容吸引。
    “喝酒? 你是說我是喝了酒才發生車禍的?”
    方一凡那晚看過住院記錄， 上麵提到他是因為車禍才發生重度昏迷的。
    當時並沒有在意， 可是眼下一聽對方這麽一說， 方一凡立馬條件反射般警覺起來。
    一個代駕， 怎麽可能會喝了酒還接單?
    這是最基本的工作底線， 怎麽可能明知故犯?
    “要真隻是喝酒那麽簡單， 我也不用被派來跟蹤你的案子。”
    女孩話鋒一轉，語氣中多了幾分抱怨。
    “我的案子， 除了喝酒還有其他情況?”
    方一凡立刻捕捉到對方話語中的重點， 好奇問道。
    “我們在你的血樣抽檢中除了酒精， 還檢驗出一種罕見的毒性成分，幸虧你老婆那晚及時報警， 要不然就算你出了車禍沒有撞死， 也會被毒死。”
    聽了女孩的話， 方一凡愣了一下。
    原來林沁救了他不止一次， 更重要的是女孩最後那句話。
    換句話說， 吳越出事並不是意外， 而是有人蓄意而為。
    媽的！
    他好不容易重生， 竟然又有人想要他的命！
    作為殺手之王的方一凡當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幾乎就在瞬間， 他就立刻在心裏做了決定。
    他要全麵介入吳越的生活和工作，徹底追查出幕後黑手。
    “我昏迷了一個多月，有些事記不清了， 我之前是哪家代駕公司的? ”
    方一凡向女孩問道。
    “老司機代駕！ 你現在知道反過來問我了? 怎麽不掛我……”
    嘟嘟嘟！
    女孩話剛說到一半， 電話再次被方一凡掛斷。
    方一凡不是不相信其他人， 而是不會把關乎生死的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我命由我不由天！
    幕後真凶， 他自己來揪！
    眼下時間還早， 去醫院隻能是自討沒趣， 於是方一凡攔了一輛出租車， 直奔女孩所說的老司機代駕公司。
    既然是在工作期間出了事， 那他就先從這一環入手。
    到達目的地， 剛進去， 一道聲音就立刻傳進方一凡耳中。
    “吳, 吳大哥! ”
    循聲望去， 方一凡看到一個女孩站在前台後麵， 滿臉驚訝看著他。
    女孩長相清純漂亮，高高紮起的馬尾使整個人洋溢著青春活力。
    “賈萌！”方一凡不動聲色瞄了一眼女孩胸前的工牌， 笑著打招呼。
    “吳大哥， 你的傷好了? ”
    如果不是大白天，賈萌還以為活見鬼。
    因為吳越出事後， 所有同事都在議論， 發生了那麽嚴重的車禍， 十有八九是活不成。
    “怎麽了? 怎麽看著好像你不希望我康複一樣? ”方一凡調侃道。
    “呸呸， 吳大哥， 你瞎說什麽呢， 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怎麽可能不希望你康複。”賈萌急忙解釋， 因為著急有些臉紅， 很是可愛。
    賈萌剛說完， 目光忽然瞄到方一凡身後， 表情頓時大變。
    “吳越? 你竟然沒死? ”
    對方語氣中竟然透著幾分失望。
    方一凡回頭， 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正站在他身後幾米開外。
    他的反應並不像賈萌那樣驚訝中帶著喜悅， 反而卻是滿臉的厭惡。
    “抱歉， 沒死成， 讓你失望了。”
    方一凡毫不猶豫懟了回去。
    男子不像賈萌， 並沒有佩戴工牌， 方一凡一時間摸不透對方身份。
    但是對方的語氣，讓他十分不爽。
    “喲喲， 吳越， 一個月不見還長脾氣了? ”龐玉斌先是一愣， 隨即挖苦諷刺道。
    “跟你有關係嗎? ”
    “有關係嗎? 你還好意思問， 因為你， 咱們公司的業績受到嚴重影響， 人家車主的家人還打官司告公司呢， 這可全都是你一個人的功勞， 吃軟飯的廢物， 跟你在一塊真他媽晦氣！ ”
    打官司告?
    自己怎麽不知道?
    方一凡心裏納悶。
    這時， 龐玉斌接了一個電話， 然後就往裏麵走去。
    經過前台時， 冷冷瞄了一眼賈萌， 又回頭看看方一凡， 從鼻子裏甩出一聲很不屑的冷哼。
    “吳大哥， 他是你之前的上司龐玉斌， 你難道不認識他了?”
    等龐玉斌走遠， 賈萌才湊近方一凡， 小眼神既擔心又好奇。
    “腦袋受了些傷， 有些人和事記不起來了。”
    方一凡順著賈萌的話隨口編了一個理由。
    這樣一來， 接下來萬一在工作中出現差錯， 也好圓過去了。
    “是嗎? 那你該不會連我也忘了吧? ”
    賈萌隨即問道。
    “怎麽可能， 忘了誰也不可能忘了你， 我剛才不是一下就喊出你名字了嗎? ”
    方一凡迎著賈萌的目光，半開玩笑道。
    後者聽聞，立刻竊喜低下頭， 一抹不易察覺的緋紅飛快爬上她耳根。
    方一凡並沒有注意到這些， 想起剛才龐玉斌說的話， 接著問道：“賈萌， 他剛才說車主要打官司告公司， 是不是真的? ”
    “吳大哥， 你別聽他胡說， 你出事後車主家人是要告我們， 但嫂子一直跟人家賠禮道歉， 並且賠償了所有損失，最後人家才放棄起訴。”
    “林沁給人賠償了?”
    “對啊， 嫂子沒跟你說? ”賈萌眨巴靈動的大眼睛，好奇盯著方一凡。
    “哦， 也許還沒來得及， 我也是昨晚才回的家。”方一凡心裏訝異， 但嘴上卻隨口搪塞過去。
    和賈萌寒暄幾句， 方一凡去了後麵的經理辦公室。
    推門進去瞬間，方一凡立刻在心裏罵了句“晦氣”。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此時坐在經理位置的， 竟然是龐玉斌。
    看到方一凡進來瞬間， 前一秒還愁眉不展的他立刻變得幸災樂禍。
    “喲， 這不是吳大少爺， 怎麽， 找我有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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