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現代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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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公司的天變不變,宮家的天是變了…
    二爺不知道從哪裏接回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當眾宣布她就是宮氏的主母。
    宮家老宅的主臥中,宮尚角再也維持不住在外人麵前的冷漠自持,將路瑤緊緊擁進懷裏。
    “阿遙,這就是,你說的異世麽?我找到你了!”
    感受到宮尚角抱著自己的身體微微顫抖,路瑤抬手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撫。
    沒找到他的阿遙的這段時間,他一直保持著生人勿近的模樣,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他不敢相信任何一個人,他雖然接收了原身的記憶。
    但他終究不是他,那個以鐵血手段掌控整個宮家的宮崇之。
    他不習慣那封閉的叫車的黑色鐵盒子,討厭電梯上那身不由己的失重感,就算知道那隻是交通工具。
    他強忍著不適,一心隻想找到阿遙。
    萬幸,這裏的信息技術很高級,可以快速的鎖定人的動向,那個叫電腦的東西,可以以極快的速度傳播消息。
    在這裏的每一天,他沒有安心入眠過。
    感受到耳邊漸漸平穩的呼吸聲,路瑤無奈的笑了笑,將他放下,讓他平躺在床上,給他蓋好被子。
    看著他眼底淡淡的烏青,摸上他的臉。
    “二哥,你做的很好,現在,好好休息吧。”
    剛要將手收回去,卻被宮尚角一把拉住,一個用力帶到懷裏。
    將頭埋進她的脖頸,沉沉睡去。
    路瑤心下一軟,閉上了眼睛。
    兩人相擁而眠。
    醒來時已經是晚上,
    門外是急切的腳步聲,十分的雜亂,似乎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
    抬眼對上宮尚角的眸子,他不知何時已經醒了,也不知看了自己多久。
    “怎麽?我臉上有花啊?”
    宮尚角不語,隻一寸寸的看著路瑤,似乎要將她現在的模樣刻在腦海中。
    “阿遙。”
    “我在!”
    “我沒有做夢,對嗎?”
    “對!”
    “你這段時間過得怎麽?”宮尚角想到一見麵時那個場景,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有人敢這麽對阿遙!
    “我過得很好,你呢?”路瑤明知故問。
    “不好,阿遙,我過得不好。”宮尚角的眼中有委屈。
    這幾十年的相處中,宮尚角早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別扭的不敢表達心意,克製禁欲的宮二先生了。
    他深刻的知道,在夫人麵前,要會示弱,才能得到好處。
    就像遠徵弟弟,永遠能得到阿遙最多的關心…
    果然,在路瑤眼中看到了心疼和憐惜,他心滿意足,將她擁入懷中 。
    “但是沒關係,我找到你了。”
    老夫老妻這麽多年,他何嚐不知道他的心思,但心疼是真的,她明白初到異世的恐慌,畢竟,她經曆過…
    “你現在是什麽身份?我聽他們都叫你二爺。”路瑤步入正題。
    “我現在是宮氏家主,如今宮氏的掌權人。我查了族譜,如今的宮氏,是宮門一代代傳下來的,一直隱世至今,無人知曉宮氏一族有多龐大。”宮尚角看著如今宮氏的輝煌,宮門傳承生生不息,他身為老祖宗也與有榮焉。
    “但是,宮氏一族似乎被人下了毒,嫡係活不過三十歲。”宮尚角眉頭微蹙。
    路瑤聞言,連忙把上他的脈。
    “你身體裏有一種奇怪的毒,你這副身體應該死了才對,但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壓製住了,竟然安然無虞。”路瑤看了看宮尚角的眼白,除了沒睡好有點血絲外,沒有一絲死氣。
    “要是遠徵弟弟在就好了,他一定可以解決。”路瑤歎了一口氣。
    宮尚角剛要說什麽,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家主,長老們有事請您去正廳。”
    宮尚角眼中閃過不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你再睡會,我處理完事情就回來。”
    路瑤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好!”
    正廳中,
    長老們見到宮尚角下來,恭敬行禮。
    “見過家主。”
    隨即看到了從宮尚角身後走出來的路瑤,頓了頓:“主母!”
    “家主,這兩人聲稱自己是老家主的愛人和兒子。宮氏嫡係一族血脈單薄,若真是,萬不可放任流浪在外,這才請家主定奪。”這裏說的老家主是前前任家主,二爺的父親。
    長老讓開,讓出了被迫跪在地上的母子二人,或者說一個跪著一個躺著,母親身上有傷,應是硬闖老宅被驅趕所留下。
    “抬起頭來。”宮尚角冷聲道。
    母親抬起頭,淚眼婆娑:“求求二爺救救他吧,他可是你弟弟,前幾日日他突然昏迷,醫院也束手無策,我想著傳聞宮氏嫡係身上帶毒,活不過三十歲,但二爺你還活的好好的,你一定有辦法救他的,求求你了,他還沒到三十,他才24歲,若不是走到絕路,我絕對不會帶著他來礙著你們眼的。”
    動作之間,少年緩緩蘇醒,俊秀如玉的臉龐轉向他們的方向,嘴中呢喃著:哥,姐姐,我是在做夢嗎?
    宮尚角和路瑤對視一眼,互相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震驚。
    似乎是要驗證什麽想法一般,兩人同時點了點頭。
    “留下!”
    一錘定音,母子兩人留在了老宅,但被分開住下。
    書房中,
    少年已經洗漱後換上了幹淨的衣服,坐在椅子上等待著,眸中帶著不符合他年紀的成熟。
    書房的門被從外麵打開,路瑤走了進來,宮尚角緊隨其後。
    少年站起身,眼中滿是警惕,他徹底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到了個陌生的地方。
    鏡子中的自己才24歲模樣,而剛醒時看到的兩個人,他現在也無法確信是誰了。
    或許隻是相似,這地方處處透露著詭異,像是姐姐說的異世。
    “遠徵弟弟,是你嗎?”路瑤試著開口。
    隻見剛剛還滿臉警惕的少年一怔,眼底閃過細碎的光,不可置信的喚了聲:“姐…姐?”
    “是我。”路瑤走上前,抬手摸了摸他的頭。
    宮遠徵淚水滑落,一把把路瑤抱進懷裏:“姐,你死了之後,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死了沒幾天,哥便躺進了你的棺材裏,和你一同去了。”
    一夕之間,失去了兩個親人,宮遠徵在墓前大醉了幾天,醒來便看到了哥哥姐姐。
    路瑤笑著摸了摸宮遠徵的頭:“一把年紀了,怎麽還和長不大一樣。”
    宮遠徵放開路瑤,耳朵微紅:“姐姐,這裏是哪裏?我是死了嗎?”
    “這裏是我之前說的21世紀,我也不知道為何死後回到了這裏,但既來之則安之,剛好現在有個棘手的事情要你解決。”
    “什麽事?”
    “給你哥把把脈。”路瑤讓出身後的宮尚角。
    宮遠徵伸手探脈,眉頭越皺越深:“竟然是它?”
    “如何?”
    “此毒名為蜉蝣生,一人中毒,禍及後代,代代相傳,中毒者和其後代都活不過30歲,故名蜉蝣生。”
    “可有解法。”
    “此毒隻在古書中記載,未曾聽說有人製出,給我些時間,應該有解。”
    “好!需要什麽盡管找你哥。”
    “我需要我哥的血,血中帶毒,我需要自己試毒。”
    “你自己身上有毒。”路瑤打斷他的話。
    宮遠徵一臉黑線的給自己探了探脈:“好了,這裏有藥房嗎?”
    路瑤看向宮尚角,宮尚角搖了搖頭:“但是宮氏一直在投資一個中醫藥的科研項目,應該有科研室。”
    “走!”
    一輛勞斯萊斯載著三人,風風火火的開出了老宅。
    宮遠徵第一次坐車,有些稀奇,上了高速,看著窗外的風景,覺得這可比馬快多了,他的輕功也不一定趕的上。
    路瑤看著宮尚角眉頭緊鎖的樣子,抬手撫平了他的眉頭,握住了他的手,把脈:“你不會,暈車吧?”
    “胡說!我隻是,不習慣。”
    “貼上這個,會好很多。”路瑤把隨身帶著的暈車貼給他貼上。
    不要問為什麽,因為路瑤也暈車,雖然為了工作被迫習慣了,但她還是常備暈車貼的,這也是習慣。
    宮尚角覺得自己好多了,原來,這不是自己的恐懼,是身體的原因。
    到了科研院,迎麵就見歲錦往外走:“瑤瑤,聽說你被二爺帶走了,我做完實驗就準備去找你呢。”
    這世界真的很小,誰能想到,這個科研院也是宮氏投資的呢?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月的時間轉眼而逝…
    宮遠徵在科研室研究毒藥,解藥已經研究出來了,但是毒藥還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保護著毒在最後一刻並未徹底爆發的那味藥是什麽?
    沒有什麽神奇力量,隻是毒藥好似刻意多放了一味藥,讓他恰巧,剛好在這一代,護住了心脈。
    吃了解藥,宮氏嫡係活不過三十歲的命運被破解。
    柳如煙被拘留了幾天進行社會主義教育,出來後被趕出了公司,宮奕辰也再次將她拉黑了。
    等她再次見到宮奕辰時,是在廣場的大屏幕上,宮家小少爺和蘇家蘇妧的盛世婚禮羨煞旁人。
    柳如煙想去大鬧婚禮,但其實連婚禮的大門都沒進去,被保安攔在了外麵。
    宮尚角等到宮奕辰能擔當大任之後將家主之位傳給了他,帶著主母去環遊世界去了。
    今日頭條,宮氏集團董事長宮奕辰是妻管嚴…
    宮遠徵醉心實驗,這裏的條件太好了,滿足了他以前很多達不到的想法,極度的高溫,極致的寒冷,還有在沒有空氣下的實驗。
    有生之年,他解決了困擾他一生的難題,那個毒的最後一味藥是什麽…
    舊塵山穀,
    薄霧籠罩…
    “宮主,宮主快醒醒…”
    宮遠徵看著眼前的金伍,如夢初醒…
    “我睡了多久?”
    “您一個人在著墓前醉了整整七天了,您這樣讓執刃和宮二小姐走的也不安心啊!”
    宮遠徵站起身,有些恍惚的看著眼前的墓碑,他不小心引爆了實驗室那天,哥和姐姐還發消息說從法國回來給自己帶禮物呢。
    自己,真的隻是做了一場夢嗎?
    眼眸微垂,深得歲月眷顧的臉龐上滿是失落…
    墓底棺材中的兩人雙手交握,靜靜長眠…
    路過花宮,已經成為花長老的花公子上前拍了拍宮遠徵的肩膀:“你這衣服上沾染的什麽?”
    宮遠徵看了看肩膀上的痕跡,眼神複雜…
    和花長老告別之後,他回到徵宮,一頭鑽進藥房裏…
    無人知曉宮主在研製什麽藥…
    透過窗戶的縫隙,隱約可見蜉蝣二字…
    (番外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