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卿卿和孟景洲一出去，就被工作人員拉著去拍定妝照了。
    距離開機吉時還有兩個小時。
    方卿卿和孟景洲分別被化妝師和造型師裝扮一番，兩人立刻就有了那感覺了。
    方卿卿一身天青色古裝，烏黑長發被紮成兩個小辮兒，這是她前期的造型，還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師妹。
    孟景洲則是一身黑衣，他本就是個反派，一出場就是黑閻羅造型，眼如利刃，鬢如刀裁，輪廓精致的臉龐，在妝造後，整個人氣場都不一樣了。
    方卿卿一看到他，不禁讚賞：
    “孟老師，你真的很像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哎。”
    孟景洲雖然妝造很貼合，但是內心裏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清新，被她這麽一說，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
    方卿卿看了一眼鏡子裏自己的造型，感慨道：“看上去真像個傻子啊。”
    工作人員：……
    “方老師，前期的你，就是個傻白甜。”
    方卿卿點頭，“嗯，我知道，但是我現在已經入戲了，你們真的感覺不到嗎？”
    孟景洲：？？？
    入戲？剛才對戲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
    工作人員：……
    你別嚇我，這可是陳導時隔三年的潛心之作，你可是女二啊，別毀了它。
    之前方卿卿在選角現場試戲的效果，大家都已經口口相傳，所以劇組的人都是知道一點的，不自覺的替陳銘凱捏了一把汗。
    也不知道陳導是怎麽的了，圈裏那麽多有口皆碑的女演員不用，非用個靠在綜藝裏胡說八道網上懟黑的女藝人幹啥，別不是向資本低頭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陳導搬起金子砸自己的腳啊！毀了自己這麽多年的好名聲。
    很快，戲裏比較重要的角色都做好了妝造，拍完了定妝照。
    眼看著馬上就要到開機吉時了，一個戲的靈魂──導演卻找不到了。
    副導演和製片人跑前跑後，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最後集合在開機儀式舉行的場地那裏，搖頭表示都沒找到。
    “陳導剛才還在呢，我們在休息室裏還碰見了呢。”
    作為女一號，蘇嘉珞適時出聲穩住現場。
    “打電話了嗎？”男一號周澤川也出聲詢問。
    導演助理哭兮兮的看著眾人，“電話打了無數遍了，沒人接，信息也不回。”
    “到底是怎麽回事，老陳可不是不靠譜的人，開機儀式這麽重要的事情，導演不在怎麽行。”
    製片人陳雄急得在原地踱步。
    蘇嘉珞看了一眼還在玩自己手上小花扇的方卿卿道：“方卿卿，你剛才到底跟導演說什麽了？把他氣的這麽重要的儀式都不參加了！”
    方卿卿原本還在笑眯眯的欣賞扇上青蓮，聞言直皺眉。
    你沒事吧？
    現場幾十來號人，聞言瞬間把不友好的目光都投向方卿卿。
    請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女演員擔任女二號，是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的，如今開機吉時眼看著就要到了，導演這麽重要的人物還被她氣走了？
    他們為了今天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幕後工作人員光為了布置這個現場，淩晨天沒亮的時候就來搭建場地了。
    要是因為她而錯過了吉時，豈不是要一切重來？
    再說了，陳銘凱的好脾氣在圈裏是出了名的，這麽好、這麽讓人尊敬的導演，大家都捧著他還來不及，怎麽舍得讓他受一點氣。
    想到這裏，所有人更生氣了。
    看向方卿卿的眼神，個個帶風，要不是不知道這家夥的來頭，恐怕他們都要忍不住罵人了。
    方卿卿環視了一圈，那些人這麽不友好的看著她，明顯是信了蘇嘉珞的話了啊。
    我去！
    她在心裏低罵一聲，轉頭看向老虎不在猴子當大王的蘇嘉珞。
    “我跟導演說了什麽，你想知道嗎？”
    蘇嘉珞還以為她也怕在這麽多人麵前丟麵子，終於肯低頭了，便應道：“對啊，你說出來讓大家聽聽，要不是你的問題，我相信他們也不會怪你的。”
    方卿卿歪唇一笑，都這時候還不忘白蓮花，行，你自找的。
    於是就聽見她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認認真真道：“我剛才跟導演說，你有狐臭。”
    周圍一片嘩然。
    蘇嘉珞的臉色就跟那秋天香山上的楓葉似的，紅的奪目。
    “方卿卿，你說什麽！”
    她怒不可遏，白蓮花人設也不要了，歇斯底裏的喊道。
    方卿卿無奈，是她說的不夠大聲嗎？還是她耳朵裏塞驢毛了？
    於是，深吸一口氣，重複剛才的話：
    “我說，我剛才跟導演說了，你有狐臭啊，有狐臭，狐臭……”
    自帶擴音效果，在現場循環連播。
    其他人盯著方卿卿的目光，從剛才的冰冷變成震驚，再變成質疑並且將目光焦點落在了蘇嘉珞的身上。
    國際影後有狐臭，這樣的秘聞，還真是……挺有味道。
    這樣大製作電影的開機儀式，現場的媒體自然是少不了的，此時他們拿著相機，攝像機，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關上。
    聲音是有味道的這件事，其他人在今天之前也是不知道的。
    被方卿卿這麽一說，不少人皺起了鼻子。
    製片人見狀，趕忙打圓場，“大家先不要爭論了，先找到老陳要緊，說了什麽也不重要。”
    現場議論紛紛，蘇嘉珞臉色十分難看，她總不能當場證明自己沒有狐臭吧？
    周澤川拍了拍她的肩膀，給她一個鑒定的眼神，以示安慰。
    剛才還寂靜的現場，一時間有些混亂，製片人和副導演一邊維持秩序，一邊安排人去找陳銘凱。
    “別找了，來了。”
    就在群龍無首之際，一道沉著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就看到陳銘凱戴著帽子墨鏡，從不遠處走來。
    方卿卿聽著他的聲音比剛才啞了一些，漂亮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疑惑。
    很快，在導演的組織下，開機儀式順利舉行。
    演員們拿著高香，對著四麵虔誠鞠躬拜請，然後將香插在準備好的香爐裏。
    方卿卿和孟景洲一組，拜的時候方卿卿忍不住問他：
    “你有沒有覺得，導演的聲音有點不太對勁？”
    孟景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儀式裏，耳朵動了動，但是沒有回答方卿卿的問題，直到拜完回去的時候才回答她。
    “好像是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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