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汪，咱先不管這玩意貴賤與否，糟踐不糟踐的事情。”
    “我就想問問，使用這種成色的藥材，再平替其中的蠍子這味藥。”
    “有沒有讓藥方原本的藥效，完全揮發出來的可能？”
    林逸可顧不上老汪的長籲短歎，辦正事為主。
    再好的藥材，要是發揮不出藥方中的藥效，對林逸來說也是廢物點心......
    “有有有！必須的必呀！”
    老汪忙不迭的回應林逸。
    這麽強大的藥材入藥，想想都知道，藥效比他那個破方子，不知道要高上多少倍。
    “我是說用細辛等這些藥材平替蠍子以後的藥效！”
    麵對精神都有點不太正常的老汪，林逸不得不再次強調。
    “我說的就是平替後的藥效！”
    老汪的神態依舊非常自信。
    又抓起桌子上的茶缸子，噸噸噸就是一頓猛灌，等情緒稍稍平複了一些後。
    老汪這才示意林逸坐下，自己眼神中，卻是出現了久遠回憶的味道......
    “林醫生你可能不知道，我給你的這副藥方，那也是我跟師父，走了很多彎路的結果。”
    “據我師父回憶，他師父的師父，應該是從一本古籍中，找到的這副治療痛風的藥方。”
    “最開始這副藥方中，根本就沒有蠍子這味藥。”
    “師父他們那幾代人，通過反複試驗，因為出不來古方記載的藥效後，不得已采用蠍子，平替了其中的某味藥材，才讓記載中的藥效，發揮出十之一二的效果......”
    “但至於用蠍子替代的，是鉤藤還是細辛，或亦是蟬衣，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我師父也不怎麽記得了......”
    講述到這裏的時候，老汪臉上首次出現了一絲不自信。
    “所以林醫生你的改良方式，反倒應該是，更接近古方記載的藥材搭配方案。”
    “但這四味平替藥材會不會真正起效，我現在也沒法給出準確的答案！”
    先前下意識答應的那麽痛快，現在又說把握不準的話，老汪自己個臉上也燒得慌。
    “沒關係的老汪！”
    “既然改良的路走對了，那一切都好說。”
    “要不你讓衛生院的護士，先幫著將這四副藥煎出來，咱們先找人試試藥效。”
    “要是都不對的話，咱們再尋找蠍子其它的平替藥材。”
    “我還不信了，總有一款藥材得適合這個藥方！”
    林逸表現的，反倒比老汪樂觀的多得多。
    本就是摟草打兔子，湊巧了的事情。
    多嚐試一下結果，無外乎就是耽誤點時間的事情。
    反正有藥材合成欄的存在，這點原材料成本，連現在林逸的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用這些藥材煎藥？”
    “還在不確定藥效......到底會不會起效的情況下！”
    看著林逸的雲淡風輕，老汪心痛的能滴出血來。
    這麽多、這麽好的野生藥材，說實驗就這麽白白的浪費了？
    這得是多少錢，全部換成金子都能沉甸甸的砸死人......
    “要不算了吧林醫生？”
    “我覺得做這個試驗，除了糟踐好東西以外，沒有任何的實際意義！”
    最終老汪還是狠了狠心，拒絕了林逸馬上煎藥的提議。
    一分錢掰兩半過慣了苦日子的他，根本見不得這種鋪張浪費的場麵。
    “怎麽說？”
    “怎麽就沒有實際意義呢？”
    老汪果斷的拒絕，讓林逸也有點看不懂了。
    剛剛說到這副藥方的來源和曆史時，林逸能看得出老汪眼中的遺憾。
    此刻複原古方，彌補遺憾的機會就在眼前。
    作為當事人的老汪，怎麽反倒自己個先放棄了呢......
    “如果實驗失敗，這麽多珍貴的藥材就打了水漂。”
    “用到合適的地方，這些野生藥材發揮的價值，比現在的實驗，不知道要翻多少倍！”
    “假設，假設實驗成功，證明了古方中具體哪味藥材，才是被全蠍真正平替的藥材。”
    “哪怕最好的藥效，也比我那副不知道高明多少倍，那又能說明什麽呢？”
    “這麽名貴的藥材，正常人根本無福消受。”
    “大麵積的推廣，因為藥材稀缺的緣故，更是沒辦法實現！”
    見林逸一點沒有罷休的意思，老汪隻好將自己不看好的想法，一股腦倒了出來。
    並且這麽簡單的道理，林逸沒有看不出來的可能才對......
    “沒事的老汪，你直接讓人馬上煎藥就成。”
    “我既然要做這個實驗，肯定也有自己的辦法，將最終藥劑的價格打下來。”
    林逸苦笑著趕忙解釋，沒想到老汪竟然是出於這樣的考慮。
    “至於具體怎麽做，這可能要牽扯到很多人和事，老汪你也別問我。”
    眼看著老汪就要憋不住的開口詢問，林逸直接信口胡謅，將對方的疑惑憋了回去。
    別說老汪，就是妹妹林倩，也不可能知道林逸野生藥材的真正來源。
    正是因為隱藏野生藥材這樣那樣的不方便，才促使林逸，更為迫切的想把種植和銷售基地盡快建設起來。
    好有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遮蓋過去......
    “那好吧！”
    老汪再不情願，也得按照林逸的指令馬上執行。
    東西是人家的，人家話也說到這份上了，老汪再若皇帝不急太監急，就是他的不對了！
    “老汪，還有一件事可能要麻煩你。”
    等老汪找人拿走藥材熬藥後，林逸又將詢問的目光看向對方。
    “你說林醫生。”
    “咱們不是一共熬出來四副實驗用的湯劑嗎，現在衛生院這邊，有沒有合適的痛風患者，可以服用這些湯劑？”
    林逸想知道藥效的決心，那是一刻都不想耽誤。
    他甚至已經做好了，萬一老汪這邊缺少實驗對象的話，實在不行，他隻能打電話向鍾主任求救。
    中心醫院那邊，應該不缺少住院的痛風患者。
    將熬好的湯劑帶回醫院馬上讓人服用，也不耽誤今晚之前出結果......
    “衛生院今天，隻有兩位抓蠍子過來接受治療的村民。”
    “不過沒關係，林醫生稍等我幾分鍾。”
    “我保證藥熬好之前，合適的試驗對象悉數到位！”
    抱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信念，老汪趕忙掏出自己的老年機，當著林逸的麵開始撥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