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2章 聽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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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那塊玉佩,隻見上麵雕刻著山水紋,不過拿到透光處一看,就發現這玉佩中似乎蒙著一層水霧。
在我看玉佩的同時,邵子龍在邊上把事情一股腦地說了一遍。
原來沈青瑤以走陰一脈的秘術,想要從昏死的展雄飛身上“問”出點東西來。
當然了,這肯定不是正常的“問”。
要想施展這種法術,條件相當苛刻,首先最基本的,就是問的這個目標也承受得住。
所以沈青瑤事先就問了展雄飛局長意誌如何,在得到肯定答複後,她才開始動手。
不過就算如此,還是困難重重。
直到我回來不久之前,沈青瑤也才剛剛施法結束,她看似站著一動不動,實際上心力損耗極大。
不過也算沒有白費功夫,倒是讓她“問”出了一些東西。
這些問出來的東西七零八碎的,沈青瑤隻能是如實複述出來,然後大家一塊兒群策群力去拚湊。
裏麵最讓沈青瑤在意的是,展雄飛的念頭中一直在反複提及一塊玉佩。
邵子龍翻了翻展雄飛身上,還真讓他翻出來一塊玉。
結果被刑鋒認了出來,說是這塊玉叫做“聽潮”,是展雄飛的家傳寶物,在第九局中也相當有名,刑鋒之前還聽第九局的一個老大哥說過。
據刑鋒所說,這塊玉佩之所以名叫“聽潮”,那是因為這塊玉佩十分特殊,可以感應地氣等等氣機變化。
那玉佩中蒙著的那一層水霧,會隨著四周氣機變化如同潮水般漲落,所以才被稱為聽潮。
“我們都在猜,可能是展局長通過聽潮發現了什麽端倪,所以才找去了屈家寨。”王一俠說道。
刑鋒皺眉道,“可惜展局長昏迷了,我們也不知道這聽潮應該怎麽看。”
我問他們,“你們有沒有拿著玉佩到處走走。”
“走過了,是有點變化,就是不會看。”邵子龍道,“這什麽地氣地脈的,估計也就老林你能看出點什麽來了,反正我們這些人全都歇菜。”
我思索片刻,沒有急著出去,反而是拿出了那四位大師畫的風水地理圖,又在上麵圈出四個地方,問道,“小瑤,你之前圈的,是這四個地方吧。”
“對。”沈青瑤過來看了一眼道。
這四個地方包括屈家寨在內,都是展雄飛他們去過並且長時間停留的地方。
那四位大師做事十分嚴謹,這張風水地理圖上各處標記也十分細致,可以清楚地看出整個風水格局。
我取了紅筆,在圖上勾勒出一個輪廓。
“出去轉轉。”我當即叫上邵子龍、蓮花、屈婧和王一俠,讓沈青瑤留在這裏休息。
至於餘麟還要照看展雄飛等人,忙得不可開交,刑鋒則守在這裏,以防萬一。
一行人出來後,就碰上了那張賀。
“去哪,我也去!”張賀立即帶著他那寶屍跑了過來。
“你去幹什麽,你又不是跟我們一夥的。”王一俠皺眉道。
那張賀笑道,“兄弟你這話說的,咱們同生死共患難的,怎麽就不是一夥了?”
“你是不是怕血衣教把你皮給剝了?”王一俠問。
那張賀臉一白,“這不是……”
“你放心吧,血衣教沒這麽嚇人,你慌什麽?”王一俠在他肩上重重一拍。
不過那張賀最後還是跟了上來,拍著胸脯道,“湘西風水界有事,那就是我有事!”
“口氣挺大啊,你就不怕把小命給送了?”邵子龍嚇唬道。
“那絕對……”張賀咽了咽口水道。
沒等他說完,我笑著打斷道,“那一言為定。”
隨即讓張賀去把薛老等人給請過來。
張賀趕緊地就去了,不一會兒,就把人給帶了過來。
我也不廢話,把當前的情況跟眾人簡單講了一遍。
“沒問題,現在正是大家夥勠力同心的時候!”薛老和季老率先表態。
隨即眾人也是紛紛表示願意前往。
於是我將一眾人手安排了一下,讓他們各自結伴,按照圖上標出的方位前去查探。
為了方便聯係,還給眾人都發放了第九局用於緊急聯絡的響箭。
雖然沒有什麽電話手機之類的方便,但在某些情況下,還是以前的老東西靠譜。
眾人當即按照計劃開始大範圍搜尋,我則帶上寶子和吃貨貂,從屈家寨西邊出去,一路上飛速疾行,同時不停地觀察玉佩中水霧的起伏變化。
我首先將包括屈家寨在內的四個地點,也就是展雄飛長期停留的四個地方重點搜了一遍。
這四個地方玉佩中水霧的起伏確實比其他地方來得要大,但從整個瀘水的風水格局上來看,這四個都不太像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這一番搜尋下來,始終沒有太大的收獲,包括其他人那邊,也沒有什麽動靜。
不過到了晚上天色完全暗下來之後,我發現玉佩中的水霧如同起潮了一般,一下子漲了大半截。
按理來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地氣怎麽可能一下子起伏這麽大?
我沉下心來,仔細感應了一下,發現四周的地氣的確出現了古怪的波動,隻不過玉佩的反應更加劇烈。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看到遠處有血光衝天而起,這才意識到,是血衣教主持的血河大陣發動了!
我精神一振,當即帶著玉佩再次在山林中快速遊走起來,一邊觀察玉佩的變化,一邊用天衍神算加以推演計算。
在無比雜亂的變化中,我忽然意識到有個地方被忽視了。
那就是痋神殿!
我立即帶著寶子和吃貨貂返回了痋神殿,由於地麵坍塌,費了好大的勁,最後在吃貨貂的帶領下,這才好不容易找出一條通道鑽了進去。
這痋神殿內一片狼藉,但並沒有完全坍塌,至少保留了一大半。
我踏著滿地的蟲屍來到那尊被斬斷頭顱的神像前,這尊神像顯然就是屈家寨千年來一直供奉的痋神。
隻不過後來屈家準備違背祖訓,放出屍仙蠱,所以才斬了痋神像的腦袋。
我來到那神像身後的懸崖,朝下望去,隻見下方黑漆漆一團,深不見底,隻有冰冷的陰風蒸騰而上,腥氣撲鼻。
聽潮玉佩上的水霧又漲了一小截,但並沒有太過明顯的變化。
這瀘水一帶到處都找過了,始終找不到那個地方,那會不會,就在這深淵下麵呢?
我盯著下方的黑暗看了片刻,祭出一道紙人,但隨後又收了回來,並沒有貿然去驚動。
隨即轉身返回地麵,召集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