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7章 過死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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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孩子的事,目前……”徐嵩沉默片刻,這才又開口。
    “怎麽,你們是想說孩子不是你們徐家的?”我打斷道,又問,“徐亨,你自己說,我侄女懷的是誰的孩子?”
    徐亨臉色又白了幾分,卻是說道,“是我的。”
    “親家,聽到了吧?”我翹起二郎腿,端起茶來喝了一口。
    徐嵩淡淡說道,“徐家有祖宗遺訓,但凡是徐家子孫,都不得違背遺訓,婚姻大事更是如此。”
    “老祖宗的遺訓那肯定是要遵守的,不過他們這兩個一男一女,又是男未婚女未嫁的,那可是半點都沒被老祖宗留下的規矩。”我說道。
    “徐家的規矩有所不同。”徐嵩看了徐亨二人一眼,“這樁婚事,怕是成不了。”
    “是我侄女配不上你們徐家?”我冷笑著問。
    “那自然不是,是我們徐家高攀不上。”徐嵩說道。
    我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我這侄女不適合你們徐家這種老古董,要不是我侄女已經被你們徐家人搞大了肚子,我帶了她就走!”
    徐嵩臉色有些難看,說道,“並非是我徐家不負責,實在是祖宗遺訓不得違背,除了這樁婚事之外,你們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我們徐家必定竭盡所能。”
    “你們徐家名氣倒是挺大,沒想到做出來的事情,狗屁倒灶,實在可笑至極!”我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咣咣作響。
    這機會難得,當然得罵個痛快!
    不僅是替邵子龍的舅舅徐隆罵,也是替他那個沒見過麵的舅媽罵,替他母親徐芸罵。
    “這事的確是我們徐家的過錯。”那徐嵩卻也並沒有發作,直接就認了。
    倒是那些個站在下方兩個角上的年輕人,紛紛露出怒色。
    這些人顯然都是徐家的年輕一輩,不過我剛才仔細看了一圈下來,卻是並沒有見到徐鸞他們姐弟幾個,估計是不在家。
    “那要不這樣,讓徐亨脫離徐家,那就不用守你們那什麽狗屁倒灶的規矩,這樣就能跟我侄女結婚了!”我拍板說道。
    “那隻怕是不行。”徐嵩目中精光一閃,沉聲說道。
    我沒有理會,而是看向徐亨,“徐亨你自己說!”
    看得出來,這徐亨內心無比掙紮,跪在那裏隻能沉默不語。
    “既然談不攏,那就不用談了。”就在這時,一直沒有作聲的屈芒突然淡淡地說了一句。
    一時間,包括徐嵩在內的一眾徐家人,齊齊朝他看了一眼。
    “這位是?”徐嵩打量著屈芒,眉頭微皺。
    “這你們就不用問了,以你們徐家這種做派,還不配問!”我冷聲道。
    剛才屈芒突然這麽插了一句,在徐家人聽來可能是以為他對婚事不滿,但隻有我明白,屈芒這是在催我動手。
    “我們當你是客人,你別太過分了!”突然有人怒聲嗬斥道。
    我掃了一眼,見這說話之人是徐家的一個年輕人,當即譏笑道,“比搞大別人肚子不認賬還過分嗎?”
    “你……”那年輕人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
    “都是些什麽玩意兒!”我嗤笑一聲。
    這一聲笑,頓時引來了眾怒。
    那年輕一輩中突然走出一人,朗聲說道,“晚輩想向前輩請教一下,請前輩賜教!”
    這人二十多歲,身形挺拔,身後背著一把墨綠色劍鞘的長劍,雖然滿臉怒色,但言語間卻是有分寸。
    “幹什麽?道理說不過了,想動手?”我冷笑道。
    “全舟,退下。”徐嵩嗬斥一聲道。
    那年輕人雖然不忿,但也隻能退了回去。
    “退回去幹什麽?既然你想讓我賜教,那我就好好教教你。”我說著,把杯中茶水一飲而盡,隨即站起身來。
    “那就請前輩指教!”那年輕人當即又走了出來。
    這回那徐嵩卻並沒有阻止,很顯然徐家這也是沒辦法了,想著讓後輩鬧一鬧,先把這僵局給打岔過去。
    既然如此,那就順水推舟吧。
    “這把劍名叫斬金,是一柄法劍,弟子是請前輩賜教,自然用不到。”那徐全舟解下背後的那柄劍,交給邊上的弟子,又解釋了一句。
    其他的不說,徐家的子弟的確挺有規矩,叫人挑不出毛病來。
    不過按照屈芒的交代,我是來大鬧一場的,自然不能規規矩矩的來,就在對方交劍的瞬間,身形一閃,瞬間就欺近到那徐全舟跟前,抓向他的麵門。
    那徐全舟措不及防,大吃一驚,立即閃身想要躲避,卻被我一把抓住了胸口的衣服給扔了出去。
    對方在空中還想要穩住身形,結果咚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居然偷襲,卑鄙無恥!”徐家年輕一輩中頓時炸了鍋,紛紛破口怒罵。
    那徐全舟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也是滿臉怒聲。
    “哥,用劍!”那柄墨綠色劍鞘的法劍被拋了過來。
    徐全舟接劍在手,嗆啷一聲拔出,說道,“前輩,那就得罪了!”
    這回我站著沒動,那徐全舟揮劍疾衝而至,劍光閃爍,迅捷無比地朝我當頭斬下。
    這一斬,卻是虛斬,當中隱藏著數個變化。
    我並不理會,直到對方這一劍斬到了頭頂,這才突然探手一抓,在電光石火間奪下那徐全舟手中的法劍,隨即將劍刃豎起來,橫拍在他肩上,頓時把他拍得飛了出去。
    “打不過就說偷襲,你們徐家都是這麽玩賴的麽?這回等著你們來,怎麽還是這麽廢?”我把那柄法劍在手裏掂了掂,疑惑地道。
    說話間把那柄法劍給扔了出去,砸在地上發出當啷一聲。
    這嘲諷的話一出口,頓時整個大堂內就炸了鍋,那年輕一輩中衝出數道人影,就向我圍了上來。
    “讓我來向這位兄弟請教請教。”忽然坐在徐嵩身邊的一名麵皮白淨的中年人站了起來。
    見到來人,那些徐家的年輕後輩當即憤憤地退了回去。
    “怎麽,小的不行,老的來?”我打量了對方一眼,繼續嘲諷道。
    這人能坐在徐嵩身邊,那自然是徐家的核心人物之一了。
    屈芒想讓我挑事,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見機行事。
    “兩位請住手!”忽然間那徐亨大聲說道。
    隻見他跪地拜了三拜,沉聲道,“列祖列宗在上,弟子徐亨,願過死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