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他笑開了,目的便已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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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薑雲逸不再理會那總能尋到由頭折騰他的清冷美人,自顧自在床榻另一側盤膝坐下,闔上雙目,心神沉入識海,靜靜感受承載天庭氣運後所帶來的翻天覆地的變化。
    神魂內視,便是心神一震。
    他原本無形無質的神魂空間,此刻已被浩瀚磅礴的氣運渲染成一片璀璨奪目的銀輝世界。
    若是願意,薑雲逸甚至可以在識海內演化出一片小世界,以道韻為民,以氣運為天,再以根基為地。
    這種蛻變,對於尋常仙神而言無疑是夢寐以求,足以改變命運軌跡的無上良機,錯過便是一生憾事。
    隻要小世界有了自己的生態體係,往後薑雲逸就無需修煉。
    畢竟道韻為“民”,在他小世界裏孜孜不倦地修煉,衍化,反饋而來的氣運於薑雲逸而言也更多是一種水到渠成的滋養,底蘊的累積。
    過程固然神妙,結果也堪稱逆天。
    但他道心澄澈,承載氣運更像一種工具,用來輔助自身修煉罷了。
    至於小世界......
    算了吧。
    能說服自家娘子願意保留一兒一女,薑雲逸已經施展渾身解數。
    要是敢創造小世界,怕是沒過幾天就能把他幹到服氣。
    片刻後。
    對天庭氣運有初步了解的薑雲逸,剛睜開眼,還未來得及細細體悟識海中翻天覆地的變化,熟悉的清冽體溫,還有重量毫無征兆地壓了上來。
    陸凝霜像是抽去了全身骨頭,在外一身傲骨,如今軟綿綿地趴伏在少年的背脊上,下巴不輕不重地抵在他發頂,墨發則散在他的頸側肩頭。
    清冷美人完美的貼合,薑雲逸甚至能感覺到她胸腔內心髒平穩緩慢的跳動,透過薄薄的衣料,一下下敲擊著他的脊柱。
    這一刻,薑雲逸沒有動,連呼吸都未曾亂上一分,任由她靠著,早已習慣了這份突如其來的“重負”。
    直至他不舒服的抖了一下,背後的清冷美人才像是有所感應,慢吞吞地將下巴從他頭頂挪開。
    陸凝霜微涼細膩的臉頰,便貼上了他的左側,呼吸清淺地拂過他敏感的耳廓,同時一雙不安分的手,帶著獨有的微涼溫度,悄然從他腰側衣襟的縫隙探了進去,指尖如冰涼的玉梭,意圖直接貼觸少年溫熱的肌膚。
    “啪!”
    一聲清脆的輕響。
    “你少來!我剛醒就鬧?”薑雲逸沒好氣地拍在她試圖作亂的手背上,力道不重,卻足夠表達製止的意味。
    側過頭,薑雲逸對上近在咫尺的眼眸,裏麵清晰地映著他自己略顯無奈,微微撇嘴的臉龐。
    哪怕現在陸凝霜睜著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神,薑雲逸也不會慣著。
    當然,陸凝霜也根本不會如他所願,雙手被拍開,臉上並無半分羞惱,反而順勢將整個身體的重量更沉地壓在少年背上,雙臂環過細腰,在他身前十指交疊,將薑雲逸整個人圈禁在自己的氣息與懷裏範圍之內。
    “為妻隻是想要貼回來。”陸凝霜坦然說道。
    聞言,薑雲逸便明白。
    自家娘子這是想彌補自己承載天庭氣運時,不再身邊的時間。
    不過,薑雲逸還為一件事情,而替陸凝霜感到憂愁:
    “娘子,域外天魔全麵入侵時,你一直是以聖主身份在我身邊,魔教那邊,魔主始終未曾現身。他們現在怕還覺得自家魔主是另有深謀遠慮,才隱而不發。你就這麽閑著,真沒事?”
    陸凝霜不說話,反而輕輕捧起他的一縷墨發,置於鼻尖,闔眸深嗅。
    專注的神情,不似嗅聞,倒似在品鑒什麽稀世奇珍。
    隱隱約約間,薑雲逸似乎看見萬年冰封,從不言笑的容顏,唇角極細微地向上牽起一個幾不可察的弧度。
    淺淡,卻真實存在。
    透著邪氣的玩味。
    “娘子。”薑雲逸在她懷裏扭過頭,眉頭蹙起,帶著幾分警覺和不確定,“你是不是笑了?而且笑得還很壞。我總覺得你在琢磨什麽壞主意。”
    此刻,薑雲逸感覺自己不像是被清冷美人抱著,倒像落進了一個美貌女反派的掌中,正不懷好意地商量計謀。
    “夫君知道的,我從來不笑。”陸凝霜鬆開環抱他腰肢的手,轉而將兩根纖長的手指輕輕點在自己的唇角,接著說:“除非......”
    話未說完,清冷美人模仿著薑雲逸以前經常對她愛玩的行為,指尖仍抵在唇角,向上微微一提,做了一個極其僵硬又刻意的“笑”的表情。
    “夫君這樣對我。”
    薑雲逸先是愣住,然後看著她一副努力做表情,卻隻做出個四不像的笨拙樣子,再配上那一本正經的清冷嗓音,強烈的反差讓他終於繃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娘子你自己做出這個動作,看起來好逗。”薑雲逸笑得肩膀微顫,方才那點被女反派掌控的錯覺瞬間煙消雲散,心裏隻剩下暖融融的無奈與縱容。
    陸凝霜放下手,恢複成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隻是靜靜看著他笑。
    仿佛他笑開了,清冷美人的目的便已達到。
    ........
    薑雲逸和陸凝霜剛準備下樓,便聽到姐弟倆的房間裏傳出“乒鈴乓啷”的細微響動,夾雜著男童的嘟囔,還有女孩偶爾清冷的指點。
    薑雲逸好奇的輕輕推開虛掩房門,隻見屋內,姐弟倆正各自忙碌著。
    薑冬兒倒是利落,小小的身影在床榻和衣櫃間穿梭,將幾件疊得整整齊齊,適合曆練穿的勁裝和小法袍,以及一些基礎的療傷、辟穀丹藥,分門別類地收入一個看起來頗為精致的儲物袋中,動作有條不紊。
    而另一邊的薑夏兒,則顯得糾結萬分,麵前攤開兩個小木箱。
    一個裏麵堆滿了各式各樣靈氣盎然的零食點心,香氣隱隱透出;
    另一個則整齊放著好幾罐密封好的獸奶,有助於溫養根骨。
    男童的小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小疙瘩,左手拿起一包桂花糕,右手又抓起一罐獸奶,看看這個,又掂掂那個,小臉上滿是天人交戰的痛苦。
    “姐姐......”
    薑夏兒求助般地看向女孩,“零食和獸奶都想帶,可是我們長大了吧?長大了是不是便不能總惦記這些......”
    他嘴上這麽說著,大眼睛卻死死黏在點心和奶罐上,滿是不舍。
    薑冬兒停下動作,瞥了他一眼,語氣平淡卻一針見血:“那就別帶。餓了自己獵,渴了找山泉。”
    目睹此幕,薑雲逸立馬知道姐弟倆在做什麽了,這是在收拾這學期曆練前的行囊。
    可是在他看來,薑夏兒還未擁有獨立下凡曆練的資格,得給些考驗才行。
    薑雲逸頓時摸著下巴思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