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給你給你,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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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因為薑雲逸承載氣運,變得愈發強盛,仙氣如潮汐奔湧,法則道韻清晰可辨,天兵天將們對此喜上眉梢,修煉起來可謂是事半功倍。
隻是這般仙境,對魔教眾人而言,卻無異於一種溫柔的酷刑。
仙氣過於純粹祥和,繚繞周身,雖無實質傷害,卻讓習慣吞吐陰煞魔元的他們,如同被溫水慢煮,渾身不得勁;
無論行至何處,放眼望去,皆是瓊樓玉宇,仙葩盛放,仙光熠熠,秩序井然的景象,連一絲陰影都難尋。
這對於常年蟄伏於八荒的幽冥鬼域,血煞魔窟等地址,習慣黑暗中謀劃,於生死搏殺間尋求突破的魔修而言,憋悶得快要透不過氣。
“他.....這地方,幹淨得連點血腥味都聞不著,老子渾身骨頭都快生鏽了!”一名滿臉橫肉的魔道巨擘忍不住想低聲咒罵,卻隻能煩躁地扯了扯衣襟。
另一名妖豔女修倚在廊柱旁,看著遠處幾位仙娥姿態優雅,翩然走過,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
“連個能下蠱,放毒,抽魂煉魄的對手都找不到,無趣,真是無趣透頂。”
秦秋夢將魔教等人的躁動盡收眼底,麵無表情,心中卻了然。
這地方,確實不適合他們長居,並非天庭不好,而是太“好”了。
好到讓他們長於混亂的魔道修士,無所適從,連修行都滯澀了幾分。
好在這個問題即將得到解決。
次日,黑袍老嫗拄著蛇頭拐,跟隨一女,來到一處粘稠的邪氣飄蕩,纏繞破碎星辰殘骸的地址。
她渾濁的眼珠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此地,正是域外天魔的巢穴,令人聞風喪膽的厄土!
黑袍老嫗幹瘦的手指緊了緊拐杖,喉嚨有些發幹,轉向向著身旁氣息沉靜的身影,說出自己的遲疑:“秦魔主,你確定,當真是魔主她老人家讓我們來此,將這厄土給.....占了?”
不怪她多疑。
域外天魔入侵之際,魔主未曾現身,魔教上下雖不敢明言,心底難免積壓著失望與惶惑。
直至大戰停息,秦秋夢便帶著她直撲這令人避之不及的厄土。
轉折太過突兀,簡直如同....趁火打劫,坐收漁利!
秦秋夢立於一片扭曲,仿佛由凝固的汙血構成的怪石上,墨發在紊亂的邪風中微揚,神情卻是一貫的冷肅,聽到她的遲疑,目光平靜地回望黑袍老嫗,語氣斬釘截鐵,不帶半點波瀾:
“師尊親口諭令,命我魔教接手此地,化為根基。晚輩僅是依令行事,不敢摻雜半分私心。”
話音落下,黑袍老嫗緊繃的身軀肉眼可見地鬆弛下來,一直緊攥著拐杖的手也微微鬆開,深深吐出一口濁氣,臉上褶皺也是舒展了些許。
原來如此,魔主並未拋棄他們!
非但未曾拋棄,竟早已為魔教的未來籌謀至此!
這厄土雖然邪氣衝天,凶險異常,可對於魔教而言,卻是再合適不過的沃土,畢竟無處不在的邪氣,哪怕不能直接吸納,但隻要魔主肯略微出手,以無上魔功將其淬煉,轉化......
黑袍老嫗的眼中驟然迸發出灼熱的光芒,似乎已看到滔天魔氣在此地升騰,魔教威勢更上一層樓的盛景!
“好!好!好啊!”她連道三聲好,嗓音因激動而略顯沙啞。
“魔主深謀遠慮,是我等多慮了,此地,合該為我天魔聖域所有!”
“不,理應是魔教所有。”
秦秋夢糾正一番,不再多言,轉身麵向死寂的厄土。
師尊之命,她必須完成!
就在黑袍老嫗準備跟秦秋夢收拾厄土,八荒卻有人聯係到她。
“你再說一遍!夏兒那孩子,居然...居然....居然會毒殺他人?!”黑袍老嫗渾濁的眼珠裏精光一閃,雖身在厄土,但憑著在八荒魔道經營多年的隱秘眼線,對薑夏兒的動向可謂了如指掌。
當聽到線報詳細描述薑夏兒如何果決狠辣地毒殺那三名妖女,又如何化解被人圍殺的整個過程,黑袍老嫗布滿皺紋的臉上非但沒有絲毫驚怒,反而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喜訊!
黑袍老嫗猛地一拍大腿,幹癟的嘴唇咧開,笑聲暢快至極:
“毒殺得好!這才像話!優柔寡斷,婦人之仁,那是我魔教子弟該有的東西嗎?夏兒這孩子,總算開竅了!知道對敵人狠,才是對自己仁,蒼天有眼啊!”
黑袍老嫗笑得前仰後合,仿佛薑夏兒不是殺了人,而是考了個頭名狀元般與有榮焉!
隻是笑了沒幾聲,忽然察覺到一道平靜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的笑聲戛然而止,尷尬地看向不知何時停下腳步,正靜靜看著她的秦秋夢。
黑袍老嫗這才意識到自己得意忘形,竟在當代魔主麵前暴露了自己私下培養眼線,探聽魔子動向的行為。
這在魔教中,往大了說可是犯忌諱的事,相當於在皇帝麵前養私兵。
“秦魔主,老身.....”黑袍老嫗喉嚨發幹,試圖解釋。
秦秋夢卻隻是微微抬手,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平和:“無妨。夏兒好歹是聖主與聖君的子嗣,若是死在我們魔教,難保不會讓正魔兩道出現間隙。他安危與動向,師尊早有交代,我亦時刻關注。你的心意,我知曉。”
黑袍老嫗聞言,頓時鬆了口氣,心中對至高無上的魔主更是敬畏,原來一切都在魔主的掌控之中。
想著想著,黑袍老嫗遲疑片刻,又壓低聲音問道:
“那....秦魔主,可需老身派人稍稍插手,給那些不長眼的東西一點警告?免得他們真把事情做絕,傷了夏兒?”
秦秋夢緩緩搖頭,目光再次投向那片死寂的厄土,語氣篤定:“不必。玉不琢,不成器。多經曆些人心鬼蜮,是好事。此事師尊雖未明言,但.....想來聖君和聖主樂見其成。”
她頓了頓,補充道:“當然,夏兒的安危是底線,若真到了危急關頭......哼,屆時一半魔教同道現身相護的場麵,想必足夠讓八荒抖上三抖。隻是那樣,他這曆練也就失了意義。”
黑袍老嫗心領神會,重重點頭。
既要放手讓雛鷹經曆風雨,又要在其即將折翼時能及時護住。
這其中的分寸,他們懂。
........
同一時間。
“娘子,天魔宗那邊你都安排好了吧?懂得分寸吧?”
還在躺椅上的夫妻倆,薑雲逸重新把注意力移到男童身上。
少年既怕男童不敢下狠手,又怕他小小年紀殺的太多,對心性不好。
可謂是患得患失,既要又要
因為殺多了,容易產生魔念!
類似於心魔。
隻是,比心魔還要霸道,一個不經意就能毀掉一個人的道心!
“沒,但下麵的人曉得怎麽做。”
陸凝霜的話,讓薑雲逸明白了,新一代的魔主知曉男童的身份。
“那就行,看在你我的麵子......”
話未說完。
陸凝霜指腹壓在少年唇瓣,搖了搖頭,偏過頭,親吻了一下他的臉頰。
薑雲逸隻覺得癢癢的,感到不習慣,畢竟他們經常親的地方是嘴!
而被少年壓在柔軟躺椅間的清冷美人,墨發如瀑般鋪散,未曾綰起,幾縷發絲蜿蜒在她雪白的頸側,身上那一件寬鬆的衣襟因她微微仰起上半身的動作,悄然滑落寸許,露出精致鎖骨和其下的半圓。
僅是驚鴻一瞥的香豔,便在薑雲逸心頭漾開圈圈難以平息的漣漪。
陸凝霜眸光沉靜,指腹轉而摸向他瑩潤的唇瓣,緩緩摩挲,淡聲開口:
“夫君,麵子不要給別人,是我的。”
這一刻的少年非但沒有躲閃,反而意外的主動,抬手抓住了佳人那隻在他唇上作亂的手,將其輕輕移開,然後引導著,貼在了自己溫熱的臉頰上。
他臉頰的肌膚溫熱細膩,與清冷美人冰涼的掌心形成鮮明對比。
薑雲逸深深看她,用臉頰在佳人掌心依賴般地蹭了蹭,隨即撇了撇嘴,語氣不情不願,卻寵得沒邊:
“給你給你,都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