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根搔了搔頭，感覺有哪裏不對勁兒。
    “百裏大隊長，今天咋這麽會過日子？”
    百裏冰有氣無力的翻了個大白眼。
    “放屁！我哪天不會過日子？”
    百裏冰忽然發現土根手裏攥著的手機。
    “我靠！這手機一萬多的那款？”
    “哦，是去年款的，現在一萬塊，剛買的。”
    百裏冰臉上的肉心疼的跳動。
    “一萬塊啊……敗家子啊！這得買多少個肉包子，多少隻雞蛋啊？多少大麻花啊……”
    土根道：“百裏警官，現在忙嗎？不忙的話，去你家看看房子。”
    百裏冰道：“錢給我就行了，房子看不看都一樣，再說你都已經看過了，還在我那住過，還用看麽？”
    “必須得看啊！我在地上撿的東西也得拿手裏看一看啊？再說了，我也得看看你和房東的合同。”
    百裏冰撇了撇嘴，她的合同是按月交的錢。
    百裏冰現在就想把錢弄下來，先給自己買肉包子吃，她現在發誓能吃十個肉包子。
    兜裏分幣沒有了，百裏冰徹底的體會到什麽叫做一分錢憋死大美女，也體會到母親和她說過的錢要算計著花，做事要有規劃性。
    “我們打車回去吧。”土根提議。
    百裏冰吸了吸鼻子。
    “行吧。”
    兩人打了個車，往回走的時候，百裏冰小腦袋看向窗外。
    看著窗外的商店，嘴裏嘀咕：“特價烤鴨，十九塊九一隻……”
    隨後又嘀咕：“自助餐，15塊錢一位，三十個菜隨便吃……”
    百裏冰叨咕著，嘴裏發出吸溜吸溜的聲音。
    土根在副駕駛回頭看了她一眼。
    “百裏警官，你牙疼啊？”
    百裏冰正餓的心急火燎。
    聽見這話氣的，想揍他，又怕浪費力氣。
    指著土根。
    “你特麽的……小心我修理你。”
    土根尬笑一聲。
    從倒後鏡看到百裏冰兩眼死死的盯著路兩邊的飯店，燒烤攤，然後開始上下磨牙。
    又聽見百裏冰的肚子咕咕咕的叫。
    土根就已經明白了什麽。
    不過土根也奇怪，這家夥家勢很強啊，咋混成這地步了？而且就她的如今的地位，黑城市局，重案組副大隊長手握重權，隻要稍微那麽開個口子，動動腦筋，也不能混的這麽慘啊？
    這應該是有史以來混的最慘的副大隊長了。
    到了百裏冰家，土根進了屋，不出所料，屋裏造的又是一片狼藉。
    土根問：“百裏隊長，房主電話多少啊？”
    “啊，我給你看租房合同……”
    百裏冰指著衣櫃，土根打開，在亂糟糟的破襪子中，找到了一份租賃合同。
    百裏冰則直接趴在了床上，這樣躺著，省糧食。
    這一刻百裏冰最羨慕的就是烏龜，生來帶套房，死了自己帶座墳。
    活著的時候就一動不動，還長命百歲，長壽的口號就是：生命在於靜止。
    土根用手機鼓弄一陣。
    叮咚！一聲。
    百裏冰抬頭問。
    “什麽聲音？”
    “哦，我加了一下房東微信，錢轉過去了。”
    “什麽？你轉過去了？你不給我？”
    “哎，給你做什麽，而且我一次性交半年的錢，兩千四百塊，百裏警官，你現在手裏要是寬超，就給我轉過來一千二……”
    “啊？”
    百裏冰簡直要氣吐血了。
    本來想把房子租給土根一半，自己弄點錢吃頓包子，沒想到土根直接把錢給房東了，自己屁沒撈著，還損失了一千二。
    “咯吱咯吱……”
    百裏冰咬牙切齒。
    “沒有！開工資了給你！”
    土根點了點頭。
    “好吧，啥時候有啥時候給，百裏警官，我出去配一把鑰匙去……”
    “滾……”
    百裏冰沒好氣的喊一聲，然後又趴在床上，像是老母雞在抱窩一樣。
    土根在外麵溜達一圈，配了一把鑰匙。
    過了一會兒，百裏冰聽見門響。
    土根推開門。
    “百裏警官，搭把手啊？我買了一張床，你幫我抬一下。”
    百裏冰餓的前腔搭後腔了，哪有力氣幫他抬床？
    “滾……”
    百裏冰又喊了一聲，忽然嗅到了一股香味。
    百裏冰抬起頭，見土根拎著一隻折疊床進來了，還有一個書桌。
    手裏捧著一隻燒雞。
    土根歎了口氣。
    “我本來想跟百裏警官吃點燒雞，吃點包子，但是現在我發現百裏警官紅光滿麵，精神抖擻，顯然是剛剛吃過飯了，那我就出去吃了。”
    百裏冰對著要出門的土根忍不住低低說：“回來。”
    “把雞給我留下。”
    土根笑眯眯的走回，把燒雞遞給百裏冰。
    百裏冰上去哢嚓一大口。
    一半咬在雞身上，一半咬到了自己的手了。
    “哎呀……啊……”
    土根唉了一聲：“冰冰姐，這隻雞都是你的，剛才我逗你玩呢，房租我交完了，不過你給我打個欠條就行，畢竟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百裏冰啃了幾口雞，脫了鞋，一腳把土根踹到地上。
    土根開始擺弄自己的折疊床。
    “冰冰姐，你的屋子太小了，就一個臥室，我的床放在哪啊？”
    “哦，放我屋吧。”
    “不行，那咱倆不成了同居了麽？”
    百裏冰大快朵頤，一想，在一個屋也好，土根也不敢把她如何，自己沒事兒還能蹭個飯，土根買點零食水果啥的，不也都成了給自己買的了麽？
    “土根啊，你就把床搭在我旁邊吧，晚上咱們沒事還能說會話，也不寂寞，大不了中間擋個簾子唄？”
    土根一想也對，大晚上的沒意思，睡不著，還能和這二貨聊聊天。
    主要人家長得也好看，看幾眼也心清氣爽。
    至於其他的事兒不可能發生，自己是個有原則的人，不可能亂來的，而百裏冰人家大家閨秀，更不會對他見色起意。
    “行，那我就把床搭在你旁邊。”
    土根的折疊床，其實也是木頭的。
    打開包裝，都是膠合板，裏麵帶著螺絲刀子和螺絲，百裏冰一邊吃雞，一邊幫忙，在百裏冰的指導下全裝反了，土根隻好又全拆開，把百裏冰推開吃土雞，自己裝床。
    “咯！”百裏冰噎住了。
    土根忙放下手裏的活。
    抱起百裏冰往前撞，這樣撞了二十多下，雞肉終於從喉嚨裏出來了。
    “咳咳咳……”
    百裏冰又生氣，又害羞。
    “土根！你特麽的剛才……”
    土根擦了擦汗：“不用謝，冰冰姐，你吃東西慢點啊，還好，我剛才用哈姆雷特方法救了你。”
    百裏冰呸了一聲：“什麽方法？哈姆雷特？那叫海姆立克方法好吧？我在警校學過的。”
    百裏冰感覺被土根占了便宜。
    “土根啊，你這種人，不會有女孩子喜歡你的，你給我買雞，買包子，你再給我買幾隻煮雞蛋多好？你是巴不得想噎死我啊？你就不會給我去買瓶水麽？”
    “哦，我忘了，我這就給你買水。”
    土根跑出去買水。
    百裏冰看土根裝的床，已經裝好了，上麵帶著墊子，下麵帶著彈簧。
    百裏冰屁股坐上去， 床鋪一顫一顫的，別提多舒服了。
    再看看自己的破床……
    等土根拿一瓶水回來的時候，百裏冰笑眯眯：“土根，咱倆換床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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