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二瓢 張起靈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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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先生應該這會還在書院裏沒回來,你先乖乖的啊,嬸子馬上就給你吃飯飯。”田嬸理所當然地認為張起欞口裏的爹爹就是謝沉,她小被褥鋪好,拿起換下來的被褥丟到木盆裏。
    轉而進了廚房端來熱水開始給張起欞洗臉擦身,這麽一點大的小人非要自己洗,她在一旁看的樂嗬。
    這個孩子一連燒了好幾天,意識渾渾噩噩的,看著她都擔心,今天好不容易醒來,精神頭看著不錯。
    張起欞認真的給自己的小臉擦的幹淨,一點一點的,他很有想看見謝沉的衝動,快一點再快一點…
    張起欞還是沒有在換好衣服就出門去見謝沉,一身嶄新的棉布衣服,他小手緊緊地抓袖口,他想…好像謝沉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能把所有不安穩的歲月都安定下來。
    院門緊閉,小小的孩童站在海棠樹下,張開小手看似想要接住樹的飄落的花瓣,隻可惜,現在無風而過。
    他接不住花。
    田嬸端來一碗熬的濃稠的白粥,看見那個小小的身影,用調羹攪了攪白粥,和藹的蹲在他麵前:“我們吃點飯飯好不好?”
    張起欞眨了眨眼緩緩放下手,彼時,風起,花落。
    “咯吱———”緊閉的院門開了。
    一片海棠花落在孩童的掌心,他驀然朝門口望去。
    謝沉攜光而來,他如人間山月。
    張起欞是個悶葫蘆,即使心中再激動起伏嘴上也冒不出幾個泡,而他的行動卻和他的嘴不一樣,忠於內心深處的誠實。
    是以,兩個大人就看著那小小的一團邁著小短腿跌跌撞撞跑向男人。
    謝沉一挑眉,“你跑的有點慢呐…”
    張起欞沒成功的抱上謝沉的小腿,因為他被謝沉單手拎起來了,驟然拔高自的視線,讓他忍不住露出笑容,充滿謔口牙床漏著風。
    “爹爹…”
    謝沉被這個稱號喊的沉默了一下,然後一本正經地說:“不,你認錯人了,喊我先生或老師。”
    他動了動手腕被他拎在手上的張起欞就像個玩偶似的晃了晃,可可愛愛。
    張起欞眨了眨眼,還是小聲說:“阿爹…”
    張起欞想,上輩子若是謝沉說是自己的父親,那後麵一係列的事情可能都不會發生。
    他不會去尋找生父生母的線索,不會和謝沉分開,不會去長白山,不會回到張家,不會被張啟山囚禁。
    一切好像都從開始就埋下了結果。
    張起欞已經快忘記了上輩子少年時的自己是懷著一種什麽樣的留書出走的,隻記得那殘留在骨子裏的不舍。
    離家出走,他也曾經做過這樣年少輕狂的事情。
    年少的少年不懂謝沉那為他撐起的歲月靜好有多可貴,隻覺得自己要去探尋那些身上的秘密,想要窺探外麵的一方天地。
    想要證明,我長大了。
    張起欞永遠忘不掉謝沉在他被張啟山囚禁時,來接自己的那個眼神。
    無情亦無欲。
    看見渾身狼狽的自己,謝沉的眼裏沒有一絲動容。
    【沒死的話,自己走。】
    張啟山拎著一根馬鞭在一旁笑的肆意,把手裏的馬鞭遞到謝沉的麵前:【謝先生,如何,我給出的誠意你滿意嗎?】
    謝沉抬眼,接過馬鞭,嘴角勾出似笑非笑的弧度:【尚可,張大佛爺非要如此熱情的自薦枕席,我也不好繼續拒絕,不是嗎。】
    張啟山的笑意驟停,整個地牢在一瞬間靜的可怕:【你的嘴真毒,我勸你一句,不要和汪家那些瘋狗攪在一起,哪天死了都不知道。】
    謝沉的指腹緩緩地撫摸過馬鞭,突然那馬鞭彎折的弧度強硬的抬起張啟山的下巴,他聲音依舊溫和:【越瘋我越喜歡,咬起人來更帶勁不是嗎,譬如———這會在我麵前硬不起來的張大佛爺?】
    張啟山低聲嗤笑,抬手細細的摩挲著抵在他咽喉前的馬鞭,仿佛是細細的品味著眼前的人:【怎麽會呢,看見你這張臉,我血脈膨脹,恨不得…】
    “啪————”
    鞭子抽人的聲音。
    張啟山瞪著謝沉仿佛要用眼神咬死他,而謝沉抬步就走。
    張起欞覺得這個場景有點莫名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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