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光清純。
    獨棟小樓內，白絕手裏翻著老舊的筆記本神色略帶不滿。
    “什麽嘛...叫我躲著點五條悟，你自己反倒去挑釁他。”
    未來半倚在沙發，神色淡然：“這不一樣。”
    “夏油是高專通緝的死刑罪犯，又是襲擊高專的凶手。”
    “在被重傷過的學生麵前，五條悟不會出手的。”
    白絕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一抹疑惑。
    “自認為最強卻還被世俗的規矩所約束，被普通人的看法所影響。”
    “還真是，無法理解。”
    未來起身拿過白絕手裏的筆記本，輕聲道：“你嘴裏所謂的普通人是他的學生，是他曾經的老師，同學。”
    “他們間的羈絆，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脆弱。”
    未來翻開筆記本重新窩回沙發：“最主要，五條悟心裏本就做好了夏油身死的打算。”
    “要是夏油沒有叛變...”
    “他就算毀了咒術界的穩定，也不會像今日這般罷手。”
    “人類的情感，還真是複雜。”
    白絕說著咧開一張大嘴，一長相醜陋外表酷似放大數倍的猩紅毛毛蟲咒靈，從白絕嘴裏爬了出來。
    把玩著手裏的咒靈，白絕笑了笑：“不說別的，至少咱們這次的收獲挺不錯的。”
    ......
    翌日、教學樓前。
    五條悟看著身邊走來的人影微微錯愕。
    “硝子？”
    “難得在醫療室外見你。”
    硝子抬了抬眼，語氣平淡道：“碰巧而已，我是來找禪院未來的。”
    五條悟皺眉：“找那家夥幹嘛？”
    “你該不會真的對那家夥有意思吧？”
    “無下限也防不住毒素吧。”
    硝子掏出口袋裏香煙，淡淡道：“等我哪天找機會把你這嘴毒啞，或許感謝我的人會有很多。”
    五條悟撇了撇嘴，“不喜歡就好，那家夥看著就不像什麽好人。”
    硝子點燃香煙：“你也一樣。”
    “嗬、”
    五條悟雙手插兜，邁步向前：“一起吧，我也正好有事找他。”
    硝子一愣，緩步跟了上去：“是因為...夏油的事嗎？”
    “不是。”
    五條悟神色平靜：“就算沒有那家夥，我也會親自動手。”
    聞言硝子眼裏閃過一絲意外。
    “看來當初肆意妄為的笨蛋...成熟了不少呢。”
    ......
    “硝子小姐，好久不見。”
    醫師專屬的白大褂，厚重眼影也遮擋不住的黑眼圈。
    十年前未來還在車上嘀咕著，關係再進一步。
    現在也確實完成了，從陌生人進化到了同事。
    “好久不見。”
    硝子看著未來嘴角的笑意，似乎有些理解五條悟口中的假笑了。
    就像照搬課本上的內容，一字不差的重複著。
    太過公式化，沒有丁點真心。
    但硝子不在乎，她來此也不是敘舊的。
    掃了眼屋子裏的擺設，硝子開門見山道：“那隻會說話的咒靈呢？”
    “方便讓我解剖看看嗎？”
    “哈哈哈，我就猜到會是這樣。”
    一旁觀看的五條悟直接笑出了聲。
    未來臉上的笑容一僵，他確實沒想到硝子會這麽直接。
    “放心，咒靈的身體跟術師不同。”
    “核心沒有破壞，隨時都能靠咒力恢複。”
    硝子把玩著耳邊的發絲，一臉認真的說道。
    她解剖的咒靈不少，但是像白絕那樣特殊的存在硝子很難不心動。
    未來嘴角一抽：“我倒是沒有問題，白絕要是自願的話...”
    “那白絕人、靈呢？我去找他問問。”
    未來：“大概跟真希他們混在一起吧。”
    硝子白了眼一旁笑著的白癡，直接轉身出門。
    明明知道白絕在教學樓，五條悟這個蠢貨竟然不說。
    看著硝子離開的背影，未來臉上也浮起一抹無語。
    咒靈能通過咒力恢複不假，但痛覺可沒有消失啊。
    硝子腦子裏的行為，就像未來前世網絡上的神評。
    豬吃飼料就能長肉，一片片割肉，等他長好了再繼續割，如此循環可以吃到豬老死...
    “你現在的表情倒不像是假的。”
    五條悟翹起二郎腿，輕笑著道。
    未來掏出手機給白絕發了條通知預告，淡淡問道：“找我什麽事。”
    “嗬，現在冷淡的表情也是真的哦。”
    看著未來無動於衷的表情，五條悟攤手說出了上門的原因。
    “伏黑惠，你幹嘛非要盯著他不放？”
    未來偏頭看向五條悟：“這句話，難道不應該是我來問麽？”
    “禪院家的血脈而且覺醒了跟我一樣的術式，難道他不應該回歸家族嗎？”
    五條悟臉色一正：“說個條件吧，放棄伏黑惠的條件。”
    “看來五條老師對那孩子，感情不淺呢。”
    未來嘴角揚起，露出發自真心的微笑。
    “竟然如此，我這裏剛好有件事需要五條老師幫忙。”
    “可以的話，不光那孩子你能隨意安排。”
    “禪院家對於十影法的經驗情報，我也免費送出。”
    五條悟皺了皺眉：“你想要什麽？”
    十影法是惠覺醒的生得術式，就算沒有禪院家曆代的情報惠也能對十影式神操控自如。
    但那些情報也並非一文不值。
    加快惠的成長，式神多樣化的配合戰鬥。
    就像宿儺占據了伏黑惠的肉體，不光是咒力差距導致的式神體型變化。
    使用方式，式神融合等等...這些都是肉眼可見的差距。
    “很簡單，我想體驗下五條老師的領域展開。”
    未來輕笑著開口：“一分鍾時間，領域內的一分鍾。”
    “在保證我生命的前提下，讓我在領域內裏待一分鍾的時間就好。”
    五條悟微微俯身，繃帶下的眉頭皺起。
    惠的存在被直毘人說得那麽嚴重，這家夥嘴裏反而放棄的這麽輕易。
    可疑，就像是提前製定好的計劃一樣。
    是想通過我的領域展開學習，還是有其他的想法...
    沉吟片刻，五條悟點了點頭：“沒問題。”
    “不過先是讓我在領域內保證你的生命安全，又說之後能給出十影法的經驗。”
    五條悟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未來老師...”
    “你還真是夠惜命的。”
    目的達成，未來毫不在意五條悟的嘲諷反而露出微笑回應。
    五條悟神色沒變，心裏莫名一沉。
    這笑容...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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