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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爺好。”
    “喲，小月月你怎麽在這兒？”
    於千的反應跟郭齊林一樣，看見小月月時都麵露驚訝。
    隨後小月月又是一通解釋，雙手一攤表示這就是自己在這的緣由。
    曹今笑道：“忒巧了，王薈竟然跟我們一樣也開始拍起電影。”
    於千吧嗒吧嗒抽著煙，麵容隱藏在煙霧裏看不清表情，他嘶了一聲呼出口氣道：“轉型娛樂圈走影視路線，這也是你師父的主意？”
    “何至於此，如果他肯給大林子給今子道個歉，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步。”
    於千還是很同情老郭，畢竟是他十幾年的搭檔，現在德雲閣成了今天的樣子於千心裏也不是滋味。
    小月月歎道：“我師父估計不知道，現在德雲閣是我師娘說了算；唉，要是我師父身體還好好的，德雲閣也不至於這麽難。”
    小月月表情憂愁，語氣中盡是無奈與心酸。
    幾人都聽出了這話裏的另一層意思，那才是重點。
    “什麽意思？你師父出什麽事兒了？”
    於千趕緊追問。
    “哦對忘了這事兒你們不知道。”
    小月月一拍腦袋道，表情黯然道：“自從德雲閣被上級部門勒令關門整頓後，師父氣急攻心一口氣沒緩上來進了醫院，後來經醫生診斷說是中風，現在還躺在病床上說不了話也下不了地，我師娘沒有來山城就在病床前照顧我師父。”
    “唉，也不知道我師父能不能好起來。”
    小月月還是擔心老郭，畢竟，老郭待他視如己出，沒有老郭就沒有他今天。
    “中風！？”
    眾人異口同聲，一臉震驚。
    老郭中風的消息並沒有曝出來，所以郭齊林於千等人也是才剛剛知道這件事。
    於千被雷擊中一般瞬間愣住，他的神情恍惚忙不迭追問道：“中風都是有前兆的，你們在老郭中風前難道就沒發現他的身體狀態不太對勁？”
    於千身邊也有中風的朋友，他對這方麵有過了解，他還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小月月張了張嘴，垂下腦袋自責道：“我很少待在燕京，最常陪在師父旁邊的是師娘，說實話見到師父躺在病床上連句利索的話都說不完整，我的心情就跟刀絞似的，我師父是靠這張嘴吃飯的，他現在說話都困難他的心情得多難受啊。”
    小月月聲音哽咽，離開燕京許久，再見到老郭就是在病床上他難以接受。
    “老郭在中風之前肯定已經有前兆表現出來，王薈作為老郭的枕邊人怎麽可能察覺不到他的身體情況有些不對勁，王薈啊王薈你就這麽不在意老郭！？”
    於千接著歎了口氣道：“小月月醫生怎麽說的，老郭有沒有康複的可能。”
    小月月道：“這點醫生也不好說，每個人都不一樣，主要還是看後續的康複訓練，也有可能我師父下半輩子就這樣了。”
    講到後半句話小月月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隻有他自己聽得見。
    於千一直在用眼角餘光觀察郭齊林的表情，他以為自家徒弟聽到老郭中風的消息情緒上難免會有些波瀾，再怎麽說不管父子倆之間發生了什麽，畢竟血濃於水，如今老郭中風作為兒子的心裏該有多難受？
    可郭齊林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半點波瀾，他就像是在聽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所遭遇的變故，淡然，冷漠，平靜，哪怕是一個陌生人出於同情都會感同身受，可郭齊林臉上始終麵無表情。
    於千忽然為老郭感到同情，他幽幽道：“但凡王薈早察覺到這一點，老郭現在也不至於躺在病床上生活難自理，我情願老郭就這麽去了，也不願他的餘生在醫院的病床上度過。”
    “人總要為自己犯的錯買單，也許，這就是老天的報應。”
    “罷了罷了，走到今天這一步老郭怨不得任何人，等拍完戲回燕京以後我會去看老郭一眼，這是我作為他的老搭檔能做的唯一的事。”
    眾人就老郭的話題不再多討論，閑聊了半小時，小月月起身離開。
    郭齊林收回眼神轉過身，身後的於千和曹今等人趕緊裝作很忙的樣子。
    自那一天過後小月月便跟隨《祖宗二十代》劇組離開了山城影視基地。
    《瘋狂的石頭》主演們則將精力花費在學習各地方言的任務上。
    現在這個社會隻要你想學在網上都能找到學習資源，網上各地的方言視頻、音頻教程一大堆看都看不過來。
    尤其在網上還有一個方言學習者交流的論壇，沈縢他們會在這個論壇上跟一些方言母語者交流，這是提高方言水平最高效的方法。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景已經搭好，片場的拍攝設備布置完成，隻等主演們能用各個人物的方言熟練掌握劇本台詞便能開機。
    終於。
    磨磨蹭蹭了半個月的時間，郭齊林拍板開機。
    主演們雖然對於劇本方言還會有那麽小磕碰，但能做到這點已經很不錯了。
    對於一些靈魂人物，郭齊林才會要求演員們下功夫去學習方言。
    大多時候郭齊林會要求演員直接操著自己家鄉的方言去念本。
    今天這場戲上午戲主要拍的是沈滕。
    這場戲在前世可是名場麵。
    “嘭。”
    一輛老舊破爛的二手車突然失去鋼繩的固定與一輛白色老款寶馬的前臉輕輕吻在一起。
    這時候。
    操著一口山城方言戴著眼鏡的山城特約出現在鏡頭前。
    他雖然沒有那兩顆大板牙，但與那位演員在外形上氣質相像，斯文中透著股猥瑣。
    “狗日，高科技噻，無人駕屎。”
    “沒看到啊，癟魔喔，開不來不要開嘛你個瓜娃子。”
    “哎哎哎，好好說話，莫罵人呢。”沈縢表情有些不爽，但還是強忍怒意。
    “老子罵你咋著嘛，罵你砸著嘛，你把老子車撞了，老子罵你咋著嘛，老子還打你噻。”
    特約和沈縢在鏡頭推搡，另一位特約突然暴起動手，扭打的畫麵消失在鏡頭前，讓觀眾自行腦補。
    相比起山城特約，沈縢的山城方言聽起來還是不太順耳。
    “縢哥，你的調調不太對，那位特約教一下滕哥。”
    “這條可以先保了，再來一條。”
    這場戲拍了五遍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