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粥沉默了一瞬。
    “你為什麽會知道的那麽清楚？”
    沈意目光有些晦暗：“因為我就是曾經反殺審判者的人。”
    他微微偏頭，顯出異常俊美的側臉輪廓，睫毛靜謐的像垂死的蝴蝶。
    “審判者死了，我就成了代替他的人。”
    周粥臉色發白，從這句話中提取到了關鍵信息：“……你代替了他？”
    她有點顫抖的開口：“這、什麽意思，你難道要和那些怪物一樣殺死別人嗎？”
    沈意低頭看她，說謊的時候麵不改色：“沒有。”
    “我隻是一個僥幸反殺怪物的普通人，怎麽可能殺人？”
    他聲音冷淡：“我隻是替代了他，殺死了自己的審判者之後就不會再有別的怪物來追殺自己。”
    “把審判者比作頭狼，其他的怪物充其量隻是狼群幼崽。”
    “殺了審判者，怪物們就是一群無頭蒼蠅，”沈意低笑，薄荷綠的碎發在眼睫處投下一片細碎陰影，宛若一個居高臨下、凝視眾生的邪魔，“……隻會再也找不到獵物的方向。”
    “我沒必要再去主動殺人。”
    不過……房東要求的可不算。
    年輕男性的麵容平靜，聲音也毫無波動，整個人就像一座凝固的冰山一樣，和平時桀驁不馴、臉上總露著冷嘲諷刺的姿態截然不同。
    周粥不知道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也分不清他是好是壞。
    她隻知道，這棟公寓的所有人，無論是玩家還是npc，都逃不掉怪物的追殺。
    就如副本開始給出的信息，這棟公寓的住戶隻會一個一個的消失。
    “我、我還有一件事……”
    周粥強自抑製住心中的恐懼和不安，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對方：“……你聽到了嗎？”
    少女的聲音很輕，視線忍不住停留在門前：“房間裏的聲音。”
    沈意知道她說的是什麽。
    輕柔的、像是美夢一樣的低低樂聲，吸引著人類推門進去。
    在每個房間都有。
    “那是陷阱。”
    沈意垂下眼，遮住目光中的冰冷：“吸引人類進去後，躲藏在暗處的怪物會在下一秒衝上來。”
    “怪物們善於躲藏，會變成各種形態。”
    “當你無知無覺的走進房間的時候，突然出現，然後哢嚓一聲——”
    他倏地笑了，對著少女一字一句道：“吃掉你。”
    “……嗚……”
    周粥被他說的好像身臨其境一樣，嚇得一抖。
    她突然想起來陸誠房間可怕的眼珠，漂亮的臉蛋兒上全是顫巍巍的淚意，“那、陸先生他怎麽辦……”
    沈意聽到這話就控製不住想冷笑。
    你他麽自身都難保了，還擔心別人。
    “今晚陸誠那裏已經不安全了。”沈意道：“我也隻是個普通人，救不了他。”
    不僅不救，沈意在心中惡意的期待，陸誠他最好死。
    覬覦小女孩的雜種就不該活著。
    見周粥聽到這話似乎很難受的樣子，沈意更加不爽。
    “難不成你還準備衝回去救他？”
    周粥白著臉，沒有吭聲。
    “操！”一見她這樣子，沈意都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下意識就語氣不太好：“怪物盯上的是你，不是他！”
    “你知道被怪物盯上是什麽下場嗎？”
    “被活生生的吸幹血，一口一口的吃掉肉。”
    “我、我知道……”
    周粥唇動了一下，顫動的睫毛像蜘蛛網住的柔嫩花瓣，可憐的要命：“我隻是覺得自己不應該丟下他……獨自逃走。”
    “你這麽想的嗎？”沈意聲音更冷，“那你知道自己會怎麽樣嗎？”
    “像你這麽漂亮的小鬼……”
    他掃視著她，這種沾著欲念的視線是完完全全的惡劣欲望：“怪物們也會喜歡的。”
    “它們會一寸一寸弄爛你的小屁股，任何一個部位也不會放過。”
    “把東西弄的你身體全部都是。”
    “讓你的肚子高高鼓起。”
    “懷著孕，生下一個又一個的小怪物，就算成為一具屍體也不會放過你。”
    他心裏煩得要死，麵上惡聲惡氣：
    “你現在衝回去也隻能送死，還是說……你就是想被怪物剝皮抽筋，幹爛弄壞，成為一具幹巴巴的屍體？”
    隨著他的話，那種可惡的場麵仿佛身在眼前。
    讓人陷入濃重的寒冷和驚悚。
    “……不、不想。”
    周粥立馬搖頭，小臉白如雪紙，全是水跡。
    她被嚇哭了。
    透明的水痕慢慢下滑，像晶瑩的、被浸的濕透的珠玉，在柔潤細膩的雪色中泅出豔媚的痕跡。
    她的眼睛紅彤彤的，鼻頭也紅紅的，就像兔子一樣。
    幹、幹爛弄壞，剝皮抽筋，她才不要呢。
    沈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並沒有一點愉悅，反而更加煩躁。
    但又不知道原因。
    盯著少女臉上的濕痕，視線落在那張過分柔媚紅潤的嘴唇，他心中止不住的躁熱。
    喉嚨發幹發澀，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沈意最後也隻是凶巴巴道：“不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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