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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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長空回到南坪鎮,向張虎三人展示了身份牌,宣布了鎮妖司的命令。
張虎三人得知江長空不但成為了見習黑武衛,還是南坪鎮的主管,一個個又是震驚又是羨慕。
一個十幾天前還是幾人當中最弱雞的江長空,一轉臉成為了南坪鎮手握重權的大人物。
而這一切都和他叫了江別離一聲“二叔”有關。
三人心中頓足捶胸,都在瘋狂的後悔,為什麽在江別離死的時候他們沒叫二叔!
如果他們當時叫了,也許今天的主管就是他們其中一個!
如果時光可以重來,不要說叫二叔,就算是叫爹叫祖宗也沒問題啊!
隻可惜江別離當天就化成灰了。
想叫也沒機會了。
但事情既然已然既成事實,而且江長空的實力的確是最強的,三人倒也光棍,直接便抱拳承認。
“拜見江大人!”
三人神色真摯,抱拳道。
江長空見此,臉上頓時浮現出笑容。
這三個家夥……還不錯,懂得進退。
有機會的話,倒是可以給他們一點好處。
成為了正式的主管,江長空不但要考慮南坪鎮的治安,同時還要負責巡捕房的各項開支。
張虎三人的工資也都是他負責。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一些差役的工錢,雖然不多,也就是每月每人一兩銀子,但總也是一筆開支。
這些錢都是從他的兜裏出,鎮妖司不會出這個錢。
但南坪鎮的治安稅其實收不到多少。
偌大的南坪鎮,大大小小的生意基本上都被關家給壟斷了。
想要收到關家的稅基本不可能。
關家的勢力太強。
關家長子關玉龍是清河縣城防軍的副統領,據說還是清河縣令三公子宋毅的教頭。
更重要的是,關玉龍的嶽父曾經是玉仙門的外門弟子。
頂著一個修仙家族的名頭,就連朝廷都不能拿他怎麽樣。
有這樣的一個關係在,關家在南坪鎮可謂是一家獨大,無所顧忌。
所以,哪怕是在江別離還在世的時候,也別想在關家收到任何治安稅。
這也是江別離時常無法發工資的主要原因。
現在,輪到江長空成為主管,這種事情便輪到他的頭上。
江長空自然知道這種事難以解決。
要麽自掏腰包苟著,要麽想辦法調離這裏。
但這樣根本不是個辦法,在這樣的世界裏去哪兒都是一樣。
所以,江長空認為,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強大自己。
所有一切都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之上。
有了實力,一切迎刃而解!
當實力大到淩駕於一切時,管他什麽魑魅魍魎,全部一劍斬之!
讓三人繼續巡邏,自己則是在院子裏繼續揮劍修煉。
成為了南坪鎮巡捕房主管也不是沒有好處,除了不需要巡邏之外,還有人服侍。
比如做飯、洗衣、打掃衛生,自有差役去做。
而他隻需要一門心思修煉即可。
院落中,江長空不斷的揮劍。
一直修煉到傍晚,這才停了下來。
院落中,江長空持劍而立,看了一眼遠處漸漸落山的夕陽,目光微微一閃。
“得回家一趟,將修為終於突破到武道二品的這個消息告訴原身父母,也算是了卻了原身的一個心願。”
這是原身唯一的執念。
化解了這個執念,不僅僅是給原身一個交代,也是讓自己念頭通達。
隨即離開巡捕房向著東城區走去。
路上,他吃了點東西,然後買了一些香燭、供品和紙錢。
剛到家門口,恰好碰到隔壁玉娘回來,笑著跟他打招呼:“長空回來啦。”
玉娘是隔壁江一強的媳婦,今年二十六歲,聰明能幹。
鵝蛋臉,皮膚白皙,生就一雙勾人心魄的桃花眼,長相漂亮。
因為沒生過孩子,身材勻稱,豐腴誘人。
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顆熟透的水蜜桃,一摸就能擠出水來。
妥妥的禦姐!
這麽誘人的尤物,時常吸引住男人的目光。
這也導致了她家開的‘一強麵館’生意特別的好。
“今天怎麽這麽早就打烊了?”
江長空詫異的問道。
雖然不常回來,但他對於隔壁的這個玉娘還是很熟悉的。
這個點,正是麵館最忙的時候。
但現在,玉娘這個老板娘卻回來了。
“祥林嫂今日沒來,我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隻能打烊了。”
玉娘笑著說道。
“一強哥還不能出去嗎?”
江長空問道。
提到自己的丈夫,玉娘頓時麵露無奈,微微歎口氣道:
“嗯,自從上次被雷電閃了眼睛,他現在都見不得光,整天將自己關在屋裏,我真怕他日後和他娘一樣。”
江長空微微點頭。
江一強的母親眼瞎了好多年了,如果江一強也瞎了,那這個家基本上隻能由玉娘一個人撐了。
暮色下,他轉臉看了一眼門前不遠處那被雷霆劈了隻剩下一半的大槐樹。
這棵有近百年的樹齡的大槐樹半個月前,被一道雷霆直接燒焦了一半。
要不是一場大雨澆滅了雷火,整棵樹估計就燒完了。
據說江一強的眼睛也就是在那天被雷霆灼傷的,之後便一直留在家裏養傷。
江長空對玉娘微笑著說道:“早點打烊也好,整天忙著沒有一天休息,也該讓自己休息一下。”
“還是長空會體貼人。”
玉娘桃花眼彎彎,笑著說道。
江長空苦笑著搖搖頭。
這女人!
在自家門口也敢調戲他。
真不怕她丈夫打死她麽?
隨即轉過身開門走了進去。
玉娘看著這個十九歲的少年健壯背影,美目微微一閃,長長的睫毛扇動了一下,嘴角上揚。
江長空隨手將院門關上。
轉過身卻是眉頭微微一皺。
十幾天沒回來,家裏遭賊了,到處亂糟糟的。
不過,家裏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幾乎是家徒四壁,老鼠都得餓死,估計小偷來了之後也要掩麵哭泣而走。
進入屋裏,江長空有些苦笑。
僅剩的一條被子被人偷了,床也隻剩下個床框,床板都沒了。
“這賊還真是不空手啊。”
江長空搖搖頭。
回到客廳,將桌上的灰塵擦拭幹淨,扶正後將原身父母的遺像放在上麵。
這才將供品放在上麵,點上香燭。
一邊在火盆裏燒著紙錢,一邊將他成為武道二品的消息告訴給原身父母。
紙錢燒完,就好像是完成了一個儀式。
腦海裏的那股執念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消失,江長空忽然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鬆。
竟讓他有了一股睡意。
就在他有些迷糊之際。
忽然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兒子,你修煉了一晚上,累了吧,娘給你燉了一隻老母雞,快來趁熱吃。”
娘?
江長空霍然睜開眼睛。
如果是前身,或許還不會這麽突然驚醒。
因為‘娘’這個稱呼代表著依戀,代表著家,代表著溫暖。
但對於一個穿越者來說,‘娘’這個稱呼隻存在於曆史中。
江長空霍然轉身。
就見一個係著圍裙的美麗婦人,正端著一盆雞站在桌子旁一臉慈祥的看著他。
正是前身記憶中的母親李雪瑤。
如果是前身,哪怕明知道母親已經死了,也無法辨別眼前的人是真是假。
太真實了。
無論是神態還是氣息都是一模一樣。
但是江長空卻不同。
就在他睜開眼的一刹那,便下意識的開啟了劍心通明。
眼前的李雪瑤立刻變得不一樣起來
雖然還是在笑,但笑容卻顯得陰森森的。
這是……詭異!
怪不得突然困了,竟是這東西搞的鬼!
江長空目光淩厲,沒有任何廢話,一步跨出,抬手就是對著‘李雪瑤’當頭一劍劈出。
‘李雪瑤’眼睛瞪大,滿臉的不可思議。
她急忙大喊一聲:“兒子!不要!!”
但江長空根本不為所動,眼神平靜,宛如沒聽到一樣,手中的劍又快又急,悍然落下。
唰——
‘李雪瑤’閃電般向後退了一步。
江長空的這一劍竟然劈了一個空。
“兒子!我是娘啊!!!”
‘李雪瑤’語氣急促的喊道。
“侮辱母親,該死!”
江長空冷哼一聲,隨即上前一步,對著‘李雪瑤’一劍攔腰橫斬而出。
雖然是前身的母親,但江長空覺得,無論是誰的母親,母親都不可侮辱。
這個詭異竟然化作前身母親的形象,那就是該死!
‘李雪瑤’身體又是一閃,輕鬆的避過了江長空這一劍。
她的一雙眼睛忽然綠光大盛,看著江長空桀桀笑道:“桀桀桀……竟然不為所惑,有意思~”
正說著話,她的嘴竟然裂開,一直裂開到耳朵根,露出滿嘴的細密獠牙。
然後整個身體驟然爆炸,空中出現一隻碩大的猩紅色眼睛,足有一個人拳頭大,正森然的盯著他。
爆炸的血霧猛地回縮,匯聚在這隻猩紅色巨眼之上上。
巨眼頓時急速變大,同時血光大盛。
頃刻間如同一輪巨大的血月,散發著無邊的威壓。
江長空僅僅看了一眼,便覺得自己宛如站在了屍山血海的世界當中,眼前是無盡的深淵。
深淵中,一道血光直射他的麵門。
他雙目如劍,青鋼劍猛地一揮,一股劍意附著其上,洶湧而出。
那紅色巨眼瞬間被一劈兩半。
隱約中,江長空聽到了一聲瘮人的慘叫。
隨後,江長空感覺眼前一亮。
所有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眼前一切如初。
……
一座宅院的地下密室。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人忽然慘叫一聲,幹瘦的雙手猛地捂住雙眼。
隨後筆直的倒了下去,咚的一聲倒在地上,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幾息後,頭一歪,然後便一動不動。
……
這一切,江長空並不知道。
他現在正沉浸在劍典空間裏。
就在剛剛他斬殺了詭異之時,劍典空間裏忽然出現了一個綠豆大小的白色光點。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白色光點,江長空很是詫異。
這什麽東西?
就在這時,他“看”到劍典上垂手而立的虛幻身影,正麵向這白色的小光點。
心中一動:難道‘他’可以動?
一直以來,這個虛幻的身影都是無法操控的存在。
除了告訴他正確的揮劍修煉方法以及如果修煉的不對就不會動之外,其餘並沒發現有其他的能力。
但現在,這個虛影居然麵對著這個忽然出現的白色光點。
這意味著,這個練劍虛影似乎並不是不能動的。
他下意識的想要操控虛影去抓那白色光點。
念頭剛出現,那虛影就動了,伸手一抓,那白色的光點就落到了‘他’的手裏,隨即融入到了‘他’那虛幻的身體當中。
一股信息出現……
江長空眼睛一瞪。
“原來這白色光點竟然是可以提供給虛幻身影出劍的能量!”
隨即心念一動,那虛幻身影開始揮劍。
修煉的是基礎劍法。
劈、刺、掃、橫、抹、撩、斬、切、擋、回……
在修煉的時候,江長空感同身受,就如同自己在修煉一般,肉身隨著虛影修煉在發生著律動。
虛影在一劍一式的修煉,非常標準,漸漸的這些最簡單的劍招開始連接起來,如同行雲流水,揮灑自如,最後隻有一片刀光……
眨眼間,基礎劍法小成!
江長空震驚。
一趟劍法修煉完,虛影再次挺立在劍典上一動不動。
而江長空的肉身發生著明顯的變化。
最大的變化是,這小成的基礎劍法如同烙印一般存在於他的身體中,形成了肌肉記憶。
也就是說,剛剛如同他自己在修煉一樣。
而這一切在外界竟然隻是刹那的時間。
“劍典竟然還可以這麽用!這個白色光點真是個好東西啊!”
江長空驚喜不已。
隨即想道:“這白色光點是斬殺詭異後獲得的,那麽是不是表示,隻要斬殺詭異就能獲得這白色光點?”
就在這時,忽然聽得隔壁傳來一聲驚慌失措的熟悉喊叫。
“江長空——救命啊!!!”
江長空心神瞬間離開劍典空間,目光一凝。
禦姐玉娘!
從聲音裏可以聽出,玉娘正遭受巨大的驚恐。
就在這時,玉娘再次大喊道:“江長空,快救命啊!一強變異了——”
江一強變異了?
江長空神色微微一變。
不過,江一強隻是一個普通人,就算是變異了,力量也強不到哪裏去。
隻是對於玉娘來說就不一樣了。
畢竟玉娘隻是個普通人。
江長空迅速來到院中,猛地一躍,抓住牆頭單手一撐,便翻越過了兩家之間這不足三米的院牆。
咚!
剛落地,便在皎潔的月光下看到單薄裙子露著兩條大白腿的禦姐玉娘,神色驚慌、波濤洶湧的跑了過來。
由於驚慌,腳上的繡花鞋都跑掉了一隻。
剛到他麵前,這位豐腴禦姐便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裏,雙臂將他死死地抱住。
此時,江一強和他的瞎眼娘從屋裏走了出來。
瞎眼娘的眼睛此刻也不瞎了。
夜色下,兩人的眼睛均都冒著絲絲血光。
玉娘轉臉,頓時驚恐不已,渾身顫栗,抱著江長空跺著腳驚慌失措的說道:“出來了!出來了!江長空,怎麽辦?怎麽辦啊?”
江長空神色淡定。
在江一強和他瞎眼娘剛出現的時候,他就在第一時間開啟了劍心通明。
劍心通明之下,江一強和他的瞎眼娘渾身冒著黑氣,青麵獠牙,麵目猙獰。
顯然,兩人都變成了詭異。
江長空忽然想到,半個月前那一場雷電後,江一強就不敢出門。
也許那個時候江一強就已經是詭異了。
隻是可憐的玉娘並不知道。
如果知道這五天來她一直和詭異生活在一起,不知道她會嚇成什麽樣子。
不過,既然江一強和他瞎眼娘變成了詭異,那就不能留了。
此刻,江一強雙眼冒著血光,冒著青筋的枯瘦黑手揮舞著菜刀,沙啞著嗓子怒不可歇的喝道:
“玉娘!你一個婦道人家大晚上抱著我空弟,成何體統!趕緊給我回來!”
說話的時候,絲毫沒注意嘴裏翻滾的血沫子和嘴角的雞毛在抖動。
說話間,揮舞著菜刀大步向著兩人狂奔而來。
那幹瘦的身上迅速長出白毛。
整個人如同充氣了一般,變得極為粗大。
禦姐嚇得渾身顫抖。
江一強大吼一聲:“你這個臭婊子,知道老子不能人道,不讓老子碰,原來是紅杏出牆對小男人下手!一對狗男女,統統該死!”
空洞的雙眼忽然血光大盛,宛如血日。
不知是不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江一強的嘴巴張的太大,超越了極限。
嘴巴一下子咧到了耳朵根,露出滿嘴細密的黑色獠牙。
舌頭灰暗,有幾條蛆蟲在其上蠕動,腥臭撲鼻。
粗大的青色雙臂上一條條黑色的筋如同扭曲的毒蛇在上麵盤旋。
江長空看得一陣惡心。
他發現,劍心通明之下看到的東西太真實也不好。
抬手就是一劍橫斬,劍意附著在上麵。
唰——
劍光閃過。
一個長著白毛的人頭飛起。
江一強那粗壯的身體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
無頭屍體轟然倒地,脖子處黑血直流,散發著濃烈的惡臭。
似乎是已經死亡了很久似的。
在江一強死亡的一刹那,一個白色光點在劍典空間出現
江長空看向過堂門口的江一強那瞎眼娘。
此時,那瞎眼娘渾身的白毛比起江一強還要長和濃密。
已然成為了一個白毛怪。
見‘兒子江一強’死亡,白毛怪‘瞎眼娘’臉上頓時驚恐,轉身就要逃。
江長空哪裏會讓她逃走,身體快如閃電的衝了過去。
‘瞎眼娘’見跑不過江長空,轉身就撲了過來。
哭喊道:“你還我兒子!!!”
如果不是劍心通明,江長空看到的肯定是一個瞎眼婆婆淒苦的模樣。
但在劍心通明之下,白毛怪‘瞎眼娘’卻是雙目赤紅,手掌呈黑色,指甲有半尺長,向著江長空抓下。
江長空麵色平靜,一劍斬出。
噗~
瞎眼娘的人頭飛起,無頭屍體倒下,黑血噴濺,散發出比江一強的屍體還要強烈的惡臭。
江長空估計,這瞎眼娘死去的時間更久。
一點白色光點在劍典空間出現。
看了一眼兩具幹癟的黑色屍體。
江長空對還在顫抖的玉娘麵前說道,“好了,沒事了。”
“屍體等到明天讓人來拖走。”
隨即就要轉身翻牆離開。
顫抖的玉娘一把將他抓住:“我今晚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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