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畫廊 第23章:鏡中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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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路亞軍的回答,陸婉故作驚訝地看向路亞軍,她的表情似乎在問,凶手真的不是你?
    陸婉將段萱萱和王斐婭的一些照片拿了出來,她故意將其中一張藏在最下麵,再次來到路亞軍的麵前。
    “你認識這兩個人嗎?”陸婉拿出兩人的照片放在路亞軍麵前。
    她故意挑了一張段萱萱的全身照,照片中的段萱萱穿的是一件露臍裝,纖細的腰肢展現得淋漓盡致。
    果不其然,路亞軍瞬間就被段萱萱的照片吸引,他低聲問:“這兩個就是聯盛小區裏死的人?”
    “嗯······”陸婉拖著長音回答道,隨後緩緩點頭,“看來真的不是你。”
    說著,陸婉慢慢向自己的座位走去,她走得特別慢,小聲嘀咕道,“也是啊!你掙不到錢,需要看別人臉色才能受到接濟,你這種人怎麽可能會殺人呢?看來這兩起案子的凶手另有其人,肯定不是你。”
    在陸婉轉身的時候,她故意背著手,將那張段萱萱腰部中刀的照片露出來,她走這麽慢就是為了讓路亞軍看清楚。
    “不對!”路亞軍吼道,“這兩個人不是他殺的,他不可能用刀殺人,不可能捅那裏的!”
    陸婉嘴角上揚,她知道路亞軍上鉤了。
    路亞軍這二十多年獲得很失敗,從來沒有得到別人的認可,父母死後靠著吃百家飯生存,受盡了冷眼。
    他想表現自己了,好不容易找到了用殺人來表現自己的方式,如今又被別人搶走了凶手的名號,他怎麽可能坐得住呢?
    轉身的同時陸婉收回笑意,她先是看了眼自己手裏的照片,表示明白路亞軍為什麽知道這次的凶手用刀殺人,隨後冷漠地看著他,“他為什麽不能捅那裏?”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路亞軍的聲音變得激動起來,“腰啊!他要的是女人的腰,他怎麽可能在腰上捅刀子呢?”
    “我那隻是基於第一起案子的推斷,現在第二起案子發生了,都是入室性侵搶劫殺人,顯然是我們誤判了。”陸婉不耐煩地說,“你有不在場證據,你肯定不是凶手。”
    說完這些,陸婉還不忘繼續打擊路亞軍的痛處,她補充道,“你這種人怎麽可能有膽子殺人呢?你要是有這個膽子,你早就殺人了!”
    砰!
    路亞軍一拳砸在審訊椅前的木板上,他惡狠狠地盯著陸婉,咬緊牙關,腮幫子不停地抖動著。
    “就算你說這兩個案子不是同一個凶手我也不可能信,因為這兩個案子太相似了!”陸婉冷笑道,“或者說,你有辦法證明?”
    陸婉在這裏故意退了一步,她給了路亞軍一個心理暗示,讓路亞軍覺得他可以不用承認自己是凶手,隻要證明兩起案子不是同一個凶手所為就行了。
    如何才能證明兩起案子不是同一個凶手所為呢?最簡單的就是等著第三起案子發生,對比三起案子,看看三起案子是不是有共同點或者說其中兩起共同點更多。
    當然,第三起案子不可能出現,因為真凶路亞軍就坐在這裏。
    那麽另一個方式就是說出陸婉認為存在的第一起案子,這樣也是三起案子,也可以對比其中的共同點。
    隻要路亞軍給出第一起案子的調查方向,陸婉就有把握找到他殺人的證據,從剛才的問話中,陸婉能確定路亞軍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是衝動的,那種情況下一定會留下線索。
    路亞軍沉默了,他緩緩低下了頭,似乎是在考慮用什麽樣的方式說出第一起案子。
    就在陸婉準備繼續施壓的時候,路亞軍忽然抬頭瞥了陸婉一眼,隨後又低下了頭。
    陸婉不敢再施壓了,她從路亞軍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忌憚,她感覺路亞軍可能意識到問題了。
    觀察室內,曾浩握緊拳頭不停地在桌麵敲擊。
    “就差一口氣了呀!”曾浩咬著牙低吼道。
    除了陳瀟瀟,每個人都有審訊經驗,他們都能看出來路亞軍要撂了。
    隻是現在路亞軍沉默了,他們很清楚,沉默越久,路亞軍意識到中計的概率越大。
    最可恨的是,這時候陸婉不能再施壓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審訊失敗的時候,坐在桌後的白默忽然開口了。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白默的聲音在審訊室內響起,沒有任何強硬的語氣,甚至有一股虛心求教的滋味兒。
    路亞軍和陸婉同時看向白默,白默將鉛筆放在一邊,拿著紙緩緩站了起來。
    白默看著路亞軍又問了一遍,“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陸婉感覺此刻的白默就像是一個在課堂上向老師求教的學生,無論是語氣還是眼神,都是那麽的真摯。
    “問!”也不知路亞軍是不是被白默打動了,他同意了。
    白默來到陸婉身邊問:“咱們眉海市老樓的衛生間沒有幹濕分離,一般都是有鏡子的,你殺人的時候一定能看到自己的樣子,你當時是這個樣子的嗎?”
    說話的同時,白默將手中的紙豎了起來,方便路亞軍可以看到。
    陸婉驚住了,她清晰地看到路亞軍的瞳孔在放大,隨後眼睛大張,眼球幾乎都要凸出來了。
    他看到了什麽?
    陸婉和白默是並排的,她忍著心頭強烈的好奇,她不敢移動,生怕破壞白默剛剛營造出來的氣氛。
    觀察室的內的眾人就不一樣了,包括白永輝在內,所有人都拚命地向路亞軍的方向伸脖子,隻可惜因為角度的問題,他們根本不可能看到那張垂直於單向鏡的紙。
    “少年白頭,你的很多怨恨是不是都來源於她呢?”白默喃喃道。
    陸婉的好奇心更加強烈了,從白默這個問題可以看出來,白默畫的是路亞軍和第一位受害者的關係,可是白默什麽都不知道,他怎麽畫出來的呢?
    單看路亞軍的表現,陸婉篤定白默畫對了!
    白默盯著路亞軍的雙眼輕聲說:“你喜歡細腰的女人,腰並不是關鍵,關鍵是你的雙手比常人大一些。當你讓她背對著你跪下,你的雙手抓住她的細腰時,你有一種抓住了她整個人的感覺!”
    白默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得就像在敘述一件真實存在的事情一樣。
    “就好像,你掌控了她的一切一般!”白默說。
    所有人都看得出白默的猜測是對的,因為此刻路亞軍的胸口在劇烈地起伏著。
    “為什麽要掌控她?”白默的目光從路亞軍的臉上移開,自言自語道,“她是你的親人啊!你的姐姐、妹妹、阿姨、姑姑······”
    白默感覺自己快堅持不下去了,在這之前一切都在按照他的預料發生,可他試著猜測第一個受害者的時候僵住了。
    難道要把所有的女性親屬稱呼都說一遍嗎?
    就在白默準備說嬸嬸的時候,陸婉忽然開口了,“是嫂子吧?”
    原本處於驚愕狀態的路亞軍瞬間麵露凶光,他對著陸婉大聲咆哮道:“她不是我嫂子!那個賤貨就該死!”
    說完這句話後路亞軍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依舊咬著牙瞪著陸婉。
    “嗬!”白默冷笑著搖搖頭,將自己的畫放在了桌子上,隨後坐回原位。
    直到這時,陸婉終於看到了白默的畫。
    這幅畫在最外側是一個邊框,看起來像是一個鏡子,鏡子中一個女人跪在地上,長發遮住了她的容貌,一些隱私的部位也被白默故意虛化。
    女人的身後是一個男人,白默畫男人的手時用了誇張的手法,使得男人的手徹底圈住了女人的腰。
    男人的容貌和路亞軍一模一樣,他嘴巴微張,目光沉醉,似乎是在享受掌控女人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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