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畫廊 第70章: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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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小時前,滕傑接到了陸婉的電話。
    陸婉接通電話之後就急切地問道:“我記得你曾經寫過一個殺人手法,凶手製作工具,然後利用工具殺人。”
    “對啊!你遇到什麽案子了?”滕傑知道陸婉很少在工作時間打電話,明顯是遇到了難題。
    陸婉沒有回答滕傑的問題,繼續問:“你隻提過一次,我記不太清了,裏麵是不是有個人製造了一個由刀片拚接的凶器,然後從空中落下去,直接將受害者分屍?”
    “確實有,這是我寫的第一篇小說,在網上發表的,後來被封了,原因是過於血腥暴力。”滕傑回憶道,“應該是三年前,你遇到一個分屍案,我隨口提了一下我書裏的殺人手法。”
    電話那邊傳來陸婉沉重的呼吸聲,她又問:“小說裏的凶手是連環殺手嗎?”
    “是。”滕傑回答。
    陸婉問:“第一起案子是不是一個人的腦袋被砍了,整個人保持跪姿,手裏捧著自己的腦袋。”
    滕傑的目光瞬間淩厲起來,他記得很清楚,他隻給陸婉講過刀片分屍的手法,肯定沒有割頭的手法。
    那是滕傑的第一篇小說,當時他和陸婉根本不認識,而且那時候的滕傑不出名,他的讀者很少,小說很快就被封了。即便如今滕傑有百萬讀者,看過那篇小說的人也寥寥無幾。
    滕傑深吸一口氣,低聲問:“有人在模仿那篇小說的手法作案?”
    “我沒看過你那篇小說,但我感覺事實可能比模仿作案還要可怕,你趕緊來警局一趟吧!”陸婉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
    聽了滕傑的解釋,白默徹底傻了,模仿作家的手法作案,這不是電視劇裏才有的場景嗎?
    “陸婉跟我講了很多細節。”滕傑看向牆上的兩幅畫,歎息道:“這個人完全模仿了我小說裏的殺人手法,包括目前出現的工具,不同的地方是他用手繪的方式將畫麵記錄了下來。”
    顯而易見,凶手是滕傑的讀者,而且是最早期的那一批。
    白默的思路被滕傑打開,他問:“會不會和《最後的晚餐》有關?那本書的封麵就是手繪,手繪的形式刺激到了凶手?”
    “很有可能。”滕傑說。
    白默馬上露出激動的表情,“你說過,你是因為我看出了封麵的凶手才決定用這個封麵的,正式公布封麵不是才過去一個多月嗎?凶手想要在一個月內完成作案,他需要收集大量製造工具的材料,我們隻要調查材料來源就行了。”
    “唉——”滕傑又歎了口氣,苦笑道:“這個封麵的第一版在去年就有了,那時候我還在公眾號裏征求讀者意見,也就是說,對方可能在去年就見到這個封麵了。”
    房間裏頓時安靜了,如果凶手有半年的準備時間,調查材料來源就需要更久的時間。
    “既然都知道凶手在模仿你的小說作案了,我畫這些工具還有什麽意義呢?”白默有些喪氣。
    “有意義。”滕傑說,“這些工具都是我憑空想象出來的,到底能不能實現效果是未知的,所以我們要把每一件工具都畫出來,越詳細越好,這樣才能判斷凶手到底需要哪些材料。”
    白默點點頭,這才拿起畫筆準備畫畫,他準備先把第二幅畫的工具畫出來。
    與往不同的是,這次白默畫的不是人,而是一件件殺人的工具。
    滕傑將椅子拉到白默旁邊,時不時提醒一下工具的細節以及可行性。
    轉眼間一下午過去,在兩人的合作下,四件工具的示意圖全部完成了。
    昏暗的燈光下,滕傑拿著白默的畫頻頻搖頭,他在感慨白默的畫功。畫中每一件工具都很合理,都可以實現凶手想要的效果。
    “姐夫?”白默輕聲問:“下一個殺人手法是什麽?”
    滕傑解釋了一下那篇小說的構思,源自古代的酷刑,第一幅畫是最常見的砍頭,第二幅畫是五馬分屍,但因為五馬分屍太難在現實中實現,他便改成了切割分屍。
    而下一個殺人手法的原型便是淩遲。
    聽到淩遲兩個字,白默隻覺得後背發涼,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白默站起身,還沒邁步便被滕傑抓住了手臂。
    “你想去哪兒?”滕傑問。
    白默不解地眨眨眼,“查案去啊!材料的來源、流浪漢的軌跡,這些都可以去查的。”
    “我來這兒還有第二個任務。”滕傑一邊說話一邊將白默拉到座椅上,“在沒有找到凶手之前,除非有人保護,否則你不能離開警局。”
    “為什麽?”白默一陣錯愕。
    “你是不是覺得凶手在針對我,我才是最危險的?”在白默點頭之後滕傑繼續說,“我認為凶手不僅盯上了我,似乎也盯上了你。”
    凶手盯上白默的推測是滕傑提出的。
    目前已經可以確定凶手是在模仿滕傑的小說作案,他是滕傑的讀者,看過滕傑最早期的作品,還知道滕傑的新書,可見他一直關注著滕傑。
    模仿作案可以看出他對滕傑小說的狂熱,這樣一種人,按理說把畫直接寄到滕傑家最能滿足他的訴求,可他偏偏將第一幅畫送到了畫展上。
    這讓滕傑想起了他當初公布《最後的晚餐》封麵時附加的話——“凶手就在其中,終於有人第一眼就看出了凶手。”
    因此滕傑認為凶手連這一點都在模仿他,凶手在尋找一個一眼就看懂他畫的人。
    按照這個邏輯推理下去,第二幅畫被送到白默麵前就合情合理了,凶手把白默當成了了解他的人。
    “照你這麽說······”白默咧咧嘴,“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的那句話也刺激到了凶手?”
    這次換作滕傑一頭霧水,他竟然沒有理解白默的意思。
    白默說:“他從你寫第一篇小說開始就是你的讀者,假如他當年沒有存你第一篇小說的電子檔,過去這麽多年,他還能記得小說的殺人細節,算得上你的死忠粉了。”
    “確實。”滕傑點點頭,“這都過去十幾年了,那時候留存電子檔的人很少,畢竟當時誰都沒想到我的小說會突然被封。如果讓我選的話,我認為他沒有電子檔,隻是清楚的記得所有殺人細節。”
    “這樣崇拜你的人,而且精通手繪,卻沒有從封麵中找到真凶,你覺得他會有什麽感受?”白默問話的語氣像極了剛才滕傑引導他畫畫時的樣子。
    滕傑並不在意,按照白默的思路進行推測,“他會很生氣,或者很失望,畢竟他自以為很了解我。”
    “不!”白默沉聲說,“他會嫉妒,嫉妒那個一眼就看出凶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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