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深宅厲鬼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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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被許宅的人請到了正堂。
許家主母端坐在高位上,但是神情卻不似之前那般溫和,眼神和聲音都變得淩厲許多。
“諸位道長,不知可否解釋一下,我未過門的兒媳為何會突然慘死?”
吳彪反駁道:“這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哼——”許母冷哼一聲,視線掃視一圈,最後落在許織夕和章夢兩人身上,“那這兩位女道長為何會在新嫁娘的房間?”
章夢拽著許織夕的衣袖,臉色煞白一片,嘴唇顫抖。
許織夕也有些恐懼,但表麵還算冷靜。
但一個隻有二十歲的女生,即使再冷靜,麵對那副慘景,一時也反應不過來。
王厲眼神逐漸變得危險,聲音狠厲:“不是讓你們晚上不要出門的嗎?”
許織夕扭過頭看了章夢一眼,見她神情驚恐,吞吞吐吐說不出話,隻能自己緩聲道:“我被章夢拉去找廁所,回來的時候應該是迷了路,我們看見那個屋子有光,準備去問路。就發現了新娘慘死在哪裏。”
遽然,旁邊站著的侍女大叫一聲,癱坐在地,神色十分慌張:“一定是三少爺!那新娘死得和那些人一模一樣,都被放幹了血!”
“肯定是鬼!是鬼啊!”
這時,先前被嚇得夠嗆的許白卻大步走進來,對著驚恐的侍女怒斥一聲:“住嘴!胡說些什麽!”
她沒有了先前害怕的樣子,麵向許母道:“我今天才把那個女的接來,接來時完好無損。但是這兩位道長過去,我那三嫂就莫名慘死。兩位道長真的毫無責任嗎?”
章夢怒氣衝衝,“你什麽意思?我們可沒殺她!”
許白勾唇一笑,“我沒說兩位道長殺了她,但是道長門接下我二哥的邀請,來為冥婚做準備,但是冥婚的新娘卻突然慘死,道長們難道沒有責任嗎?”
“白兒的意思是?”
“女兒想讓這兩位道長中的一位代替我那慘死的三嫂。”
許白咧開唇,笑容愈加燦爛,但是眼中詭異的惡意幾乎要滿溢出來。
吳彪一臉震驚,“不是,這新娘剛剛死了,不是正好冥婚嗎?怎麽還讓她們代替啊?”
許家幾人還沒回話,王厲上前卻抱拳說道:“正是,不能耽誤明天的正事。就讓,許道長替嫁吧。章夢,你過來。”
章夢神情猶豫,望了望許織夕,又望了望王厲幾人,低著頭默不吭聲地移到了他們那邊。
“怎麽可以——”
陳哲案想要說話,卻被王厲一眼噤聲。
許織夕蹙眉。
她好像被炮灰了。
許白拍著手,一臉笑意,似乎很滿意這個結局:“許道長,我還得稱你為三嫂嫂了。我三哥一定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
許母沉默半晌,而後沒有反對,直接發話:“來人,給三夫人收拾一個新房間,先去休息一晚,明日成親。”
隨即就走上來一個冷麵侍女,翠色衣衫,容貌清秀,但是眼角卻有一塊紅色胎記,平白破壞了臉的協調,很是突兀。
“是,夫人。”
“許道長,你既然成了替嫁的新娘,便和小翠過去吧。”
侍女轉過臉眼神木木地望向許織夕,“三夫人,請。”
許織夕扯了扯嘴角,看來她這是完全被安排好了。
事情進展之快,完全讓人始料未及。
就像是有某種莫名的力量把她推上來。
莫非,她注定要做炮灰?
她的視線移到王厲幾人身上,王厲依舊是端著那副戾氣橫生的不好惹麵容,顧自雖然沒有在笑,但是神情平淡,吳彪三人眼神躲閃。
行吧,看來這是我的命了。
玩家他們明顯是要舍棄自己,來“顧全大局”了。
自己還真的成了炮灰。
許織夕自嘲一笑,跟在名叫小翠的侍女身後,不久,兩人走到一個偏僻房間門口。小翠從身上掏出一把銅製鑰匙,打開房門上鏽跡斑斑的鎖。
“三夫人,這是少爺曾經的書房,有一張床,您先暫時住在這裏。”
許織夕一驚,“許玄的書房?”
“正是。奴婢先離開了,夫人有什麽吩咐再叫奴婢便是。”
小翠在四周點好蠟燭,提腳就要走,許織夕卻喊住了她。
“小翠,許玄是個怎樣的人?”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在提到許玄時,小翠冷漠的眼裏劃過一絲驚愕,似乎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悲傷?
“小翠不知。再說,現在少爺不在人世,夫人問我,我更是不知。”
許織夕莞爾淡笑,“我就是好奇我未來夫婿是什麽樣的而已。對了,小翠,我聽剛剛那個侍女說之前也有人被鬼放血而死,是真的嗎?”
小翠望向她,眸子裏滿是冰冷,“是的,之前府上死了不少仆人侍女,全都是被放幹血成了幹屍。”
“但這些絕非三少爺所為,三少爺是絕對不會碰那些髒血的!”
她似乎察覺到自己過於激動,低下頭,掩蓋住眼中的情緒:“許道長,您還是早點休息吧,莫要管這些雜事。”
說完她就頭也不回走了,順便還帶上了房門。
怎麽又成許道長了?
許織夕扯了扯唇角,“這個小翠,對這個三少爺倒是很擁戴啊。”
在厲鬼生前的書房過夜,需要一顆極為強大心髒。
她似乎真的是個炮灰角色,橫豎都是一死,早點死、晚點死而已。
這樣想著,她居然還有些坦然。
但……
她還是很想活著。
她在書房裏走動,還想著是否能找到其他的線索,能夠幫助她擺脫如今的局麵。
但這裏除了書案,書架,就是一張床。書案、還是書架,都積落了一層灰,這個房間有段時間沒人打掃。
許織夕又摸了一把椅麵。
這桌案旁的椅子麵上卻光滑明亮,毫無灰塵,就像是經常有人過來坐一般。
難道鬼還經常回來看看書?
許織夕被自己的想法逗樂,順勢坐在凳上,書桌上擺放一本書,封皮也沒有落灰,她翻開一看,是繁體漢字,讀來卻是白話文。
這座許宅,緊緊紮根在封建之中,毫無新式的痕跡,沒有電燈,隻用火燭。
若不是許白和許二夫人的裝扮,許織夕隻會認為這個副本的背景就是純純古代而已。
但是,這個許玄的書房裏——
她翻看了書架上的一些書,都是白話文新潮的文章。甚至還有外文的書籍,旁邊是小字標注,極為認真。
她不知道這個背景是否和現實世界同頻,不過按照這個書房留下的痕跡,這個許玄活著的時候一定是一個追求新潮的熱血新青年。
她翻到一篇文章,落款也是許玄。通讀一遍,文章的內核是批判吃人的封建禮教,文筆流暢,雖然不犀利,但是詞藻清雅不顯刻意。
而他的字更是漂亮,飄灑俊秀,但又不失收斂。
按道理能寫出這樣的文章和字,應該是那種光風霽月的翩翩君子。
可是這樣的人又怎麽會成為手段殘忍的厲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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