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深宅厲鬼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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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清揮了揮手,那隻鬼,哦不,是那個林姨娘就被架著走,她的嘴裏還不停喊著“還我命來。”
    陳哲案放鬆下來,“原來昨晚是這個林姨娘在裝神扮鬼,嚇得我們好慘。”
    許織夕抬眼看見後麵又走來的許家兩個少夫人,許大夫人臉色不太好,“打擾諸位道長了,隻是許道長得和我們走一趟,母親讓我來接許道長梳妝。”
    許織夕一愣,“不是晚上才開始嗎?……這下午也不遲啊。”
    “我們這邊都是這個規矩,原本應該是淩晨給新娘梳妝,但是出了那件事——許道長現在成了新娘。”
    許織夕吞了口口水,求救的目光投向王厲幾人,吳彪三人倒是麵露不忍。
    可是王厲和顧自依舊是那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還是躲不過。
    許織夕扯了扯唇角,跟在兩位少夫人後麵。一路安靜。
    想到剛剛發生的事,許織夕便問起那個林姨娘的事情,許二夫人沒說話。
    而許大夫人眼神變得陰狠狠的,“那個賤蹄子!瘋了也會勾引人!”
    “嗯?”許織夕微微驚訝。
    許大夫自覺失言,臉色僵硬笑著,“我胡說的,許道長不要放在心上。她就是個瘋子,最愛裝神弄鬼。”
    許織夕知道估計問不出什麽來,隨意把話題糊弄了過去。她們領著許織夕到了昨夜代嫁新娘慘死的房間,房間已經被收拾幹淨,地上的血液也被擦拭幹淨。
    許織夕沒有想到,她們會帶著自己到這裏梳妝。
    這裏昨夜才慘死一位新娘,甚至可能是被惡鬼害死的。現在,她們又帶另一位新娘到這裏。
    是嫌死得不夠多嗎?
    房間裏掛著紅綢,順著梁木垂下來。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許織夕總感覺空氣中還彌漫著鮮血的味道。
    幾個侍女端著衣物首飾魚貫而入,擱置在梳妝台上,就退至兩邊。
    又有兩個侍女上前替她描眉化妝。
    最後一步,屬於新娘的銀質的頭冠被端上來,做工精美,銀絲雕花,頭飾上還點綴著色澤瑩潤的東珠,還有長長的細碎的銀珠珠簾。
    很是好看。
    “為何不是金首飾的?”
    這許家不像是沒有那個錢的。
    許大夫人盈盈一笑,“道長說笑了,這種事怎麽能用金飾。”
    對,銀子辟邪,冥婚一般是都是用銀飾。
    “我開個玩笑,就是覺著這頭飾真的很漂亮,若是金的應當是更漂亮了。”
    “這是自然。隻是可惜了,我那小叔子……罷了,不說了。”
    許織夕眼睫顫了顫,直覺告訴她,這裏麵大有文章,於是她主動問道“二位夫人能否告知,我那未來夫婿,生前是什麽樣的人?”
    兩個夫人對視一眼,良久,許二夫人歎了口氣,才道:“罷了,過了今夜,許道長也算是我們許家的人,更是他的妻子。我們就告訴你吧。
    “我們這個小叔子,活著的時候,性格極好,溫和有禮,才智過人。留過洋後,博覽群書,中外古今皆通,更是非常人所能比。”
    “隻可惜天妒英才,他竟然一時糊塗,吸食大麻,染上毒癮。”
    “染上毒癮後,他發了瘋,殺了不少侍女仆從。當時宅中不少侍女被慘死,一開始我們以為是鬼怪作祟。我夫君和大哥親眼目睹他殺人,才真相大白。”
    “我夫君為了讓他不要一錯再錯,就命人把他鎖在房內。誰知道他竟然抗不過毒癮,懸梁自盡了。就一夜過後,第二天一早,下人去送飯,身子都涼了。”
    “自殺?你說他是自殺?”
    許二夫人繼續道:“是啊,那時婆婆傷心欲絕,就請了那個方道士設法把魂留了下來。哪曾想,他居然成了厲鬼,又害了不少人。當時宅中不少侍女仆從都慘死,一個個被放幹了血。多虧了方道長,法術高強,總算給鎮壓住。”
    “他們的死法都和那個新娘一樣嗎?”
    “可不是嘛!一模一樣,想想就可怕,現在得趕緊把儀式辦了,要不然死的人更多。”
    “那為何先前那個方道長不直接把鬼給除了?”
    許大夫人嗤笑了一聲,眼睛裏滿是不屑,“小叔子是婆婆最疼愛的幺兒,怎麽可能舍得。這冥婚的法子能夠壓製他,也是先前那個方道長提出來的。不過,方道士突然暴斃而亡,這才請了諸位道長過來。”
    “暴斃?方道長暴斃了?”
    “是啊,沒想到方道長這般厲害的人物也會遭遇不測,那些鬼物太可怕了!”
    許織夕默默記下這些信息,又望向鏡子中的自己,鮮紅的口脂被抹在淺色的唇瓣上,眉眼秀氣,臉頰也擦了淡淡的胭脂,有了些血色。
    顏如舜華,色如桃李。
    “許道長真是貌美,這裝扮起來就像是神仙妃子。這麽一看,還真與三弟生前極為相配。”
    許織夕扯了扯唇角,無心多加回應。
    和厲鬼相配,這福氣,她可擔當不起。
    隻是……按照她們所說的,一個人的性格真的能變化如此之大嗎?
    不僅吸食大麻,還突然變得暴戾,殘忍殺人。
    ……
    繁複的嫁衣一層一層的套在許織夕的身上,直到坐在凳上,許大夫人把頭冠戴在她梳好的發髻上,銀珠珠簾遮蓋住她的視線,她還沒有緩過神來。
    房門被打開,蒼老沙啞的女聲喊道:“扶新娘上花轎。”
    許織夕一愣,手扶著妝台站起身,“這麽早?”
    許大夫人掩唇笑道:“不早了,新娘子還要遛山呢。”
    “遛山?”
    “是啊,這是我們家的習俗,今早耽擱了,但是還得補回來,花轎得在山裏繞一圈才能抬回來。這花轎過去再回來,太陽也得落山了。”
    不是,冥婚要這麽講究嗎?
    許織夕無語。
    但她隻能在心中腹誹,麵上裝作一派雲淡風輕。
    ……
    山林寂靜,鑼鼓喧囂聲轟然而起。一行人抬著花轎沿著小路走著,許織夕坐在轎內,轎子抬得極為不穩,搖搖晃晃,她雙手扶著繁重的頭冠,額前的銀珠相互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
    “可以抬的穩一點嗎?”
    外麵沒有人回應,但是轎子確實穩當了一些。
    許織夕這才從袖子中拿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紙,這是臨走時,顧自以施法為借口,趁機塞給她的小紙條。
    紙中還裹著一根銀針。
    銀針纖細。
    “許玄應當就是任務惡鬼,你活命的機會就隻有殺掉他。這銀針是a級武器,紮入他的心口即可。”
    她指尖撚起那根銀針,看著樸實無華,但是這應當就是他們所說的係統武器,和王厲的大刀一樣。
    a級,應該還挺厲害的。
    “這麽信任我嗎?”
    許織夕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殺掉厲鬼。
    畢竟,就她這個小身板,不被鬼吃了才怪。
    鬼吃她會都嫌肉少。
    但是,這確實是她保命的一個機會。
    不過……剛剛顧自遞來這個時,王厲幾人都不在場。
    按照王厲對許織夕的偏見應該不可能救許織夕,甚至還給她a級武器。
    也就是說,都是顧自一個人的主意。
    許織夕腦海中浮現出那張溫和俊秀的麵容,銀框眼鏡下一雙墨瞳明滅不定,似乎每次他笑時,笑意都不達眼底。
    扮豬吃老虎?
    不管了,反正他給了自己一線生機。
    要是,她能活著。
    她一定會還他這個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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