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深宅厲鬼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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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玄俯身,朝她靠近。
    許織夕隻能聽見心髒撲通撲通,她望著這張清雋昳麗的麵容朝著她越來越近。
    她完全屏住呼吸。
    最後眼前一黑,一片冰涼的柔軟落在她的眼角。
    “夫人,你真可愛。”
    他驀地輕笑一聲,冰涼的氣息噴灑在她眼睫,酥酥麻麻的,許織夕睫毛顫了顫,捏著他的衣角的指尖更緊了些。
    晃了晃神,幽綠的鬼火又“噗嗤”“噗嗤”地響了幾聲,然後瞬間熄滅。
    頃刻之間,明黃的燭火又燃燒起來,照亮整個屋子。
    許織夕怔神,冰涼的氣息還殘存在她的額頭,眉眼,而那道紅衣絕豔身影卻消失不見。
    喃喃自語道:“不是,怎麽占完便宜就走啊……不過,親吻……”
    副本給她線索就是親吻。
    她好像真的誤打誤撞地解開了她的線索。
    ……
    她垂首,目光落在剛剛許玄所在之處,一支明晃晃、銀亮亮的簪子遺落在地麵。伸手拿來,仔細端詳。
    這支銀簪做工精細,簪子頭雕刻著鏤空的花紋,看著很是漂亮。
    “銀簪?”
    許織夕立即就聯想到吳彪三人的新手線索就是“銀簪”,作為副本重要角色的厲鬼許玄掉落的裝備不可能是等閑之物。
    “難道這就是他們要找的銀簪?”
    許織夕想要裝起來,卻發現身上沒有一處可以裝這支簪子的地方。
    沒有辦法,她隻能取下額頭上新娘頭冠,把簪子簪到梳好的發髻上。
    她扶著手邊的東西站起身,膝蓋有些酸軟,彎腰揉了揉,突然才驚覺自己剛剛扶著的是許玄的棺材。
    她對棺材中的許玄的身體產生了好奇。眼珠子轉了一圈,思索了片刻,慢慢地探出頭。
    棺材中沒有許織夕想象那般可怕的畫麵,沒有猙獰的麵目,也沒有腐爛的屍體。反而格外——美好?
    許織夕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用美好來形容一具屍體。
    許玄躺在其中,麵容和厲鬼一模一樣。但是他的身上沒穿著豔麗的紅衣,反而著一襲白衫。
    蒼白俊秀的麵容,薄唇沒有絲毫血色,安靜美好的就像是沉睡的美人,正在等待王子喚醒。
    他是水墨畫裏走出的俊秀公子,一朵氤氳在水汽之中的白蓮。
    和厲鬼危險又絕豔的氣質截然相反。
    許織夕捂著撲通撲通跳動地心髒。
    今日她的心髒格外繁忙了些。
    怪不得小翠,會對這位許三公子如此癡迷,要是她……
    她也能招架不住這般清絕之人。
    其實,往常她見到的好看的男人也不在少數,怎麽一遇見這個許玄,就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跳了呢。
    他總給她一種熟悉感,可她的記憶裏確實沒有這人。
    望著棺材中清雅的君子,唇色慘白,許織夕遺憾地歎了口氣。
    這樣的人究竟為何會變成許二夫人口中殘忍嗜殺的癮君子呢?
    甚至還成為一隻令人聞風喪膽的厲鬼……
    許宅的下人“貼心”過了頭。
    在這個屋子裏,還準備了一張床。大紅色的床幔上金絲繡著交纏的一對龍鳳,繡工精美,華麗之中還帶著些許曖昧。
    掀開床幔,床褥上麵鋪著棗、花生、桂圓和蓮子,一樣不少。
    這是一張喜床。
    但是,誰家好人會給冥婚新娘和厲鬼新郎準備喜床啊?
    她不被厲鬼殺了就不錯了,還能和厲鬼洞房嗎?
    不過,她現在好像真的“勾搭”上了厲鬼?
    這般想著,她竟然莫名有些興奮。
    白日裏對厲鬼的恐懼都消散殆盡。
    她抓了一把幹果,其餘的都用最上麵的床單包起來,擱在一邊,然後自己躺上了床。
    “先睡一覺,其他的明早再想。”
    反正這張床有一半是她的,許織夕躺的十分坦然,吃了點幹果,睡意就侵襲而來。
    至於新郎,鬼應該不用睡覺吧……
    想著想著,許織夕就真的睡著了。
    翌日清晨。
    許織夕在睡夢中悠悠轉醒。
    她起身下床,這個屋子房門還是緊緊閉著,應該沒有人進來過。
    不過也是,這裏可是厲鬼的新婚婚房,哪有人膽大到直接進來。
    也就是許織夕才能這裏安安穩穩地睡上一覺。
    她摸了摸發髻上昨晚許玄遺落下的銀簪,準備直接去找顧自他們,雖然她很介意之前幾人“拋棄”自己,但是她一個人確實無法完成所有的任務。
    幹掉小翠的銀針還是顧自給她的。
    她推開門,眼前是一片荒蕪的院落。
    四周由矮木圍著,雜草也長得有半人高,很久都沒有人修繕過。
    順著走廊朝前走,就看到一處熟悉的假山和池子。
    那是許織夕過來時路過這裏,
    天雖然還是灰蒙蒙的,但是至少比晚上亮了一些,可那池子的水還是發黑。
    不是那種不幹淨的那種黑,而是那種深不見底的黑,就像是裏麵是深淵一般,充滿危險的黑。
    許織夕晃了晃腦袋,沒有再多想,繼續往前走,遇到一個端著盤子的侍女。
    她望見許織夕,表情瞬間變得十分驚恐,手中的盤子砸到地麵,發出清脆的響聲,慌不擇路,嘴裏還大喊著:“鬼啊!”
    許織夕伸出爾康手,“不是,我是人……”
    她歎了口氣,繼續向前走,居然直接繞到了原本玩家的住所,屬於王厲和吳彪的房門前圍了不少許宅侍女仆從。
    她拍了拍一個侍女的背,侍女轉身看見她,瞬間僵硬住。
    其餘人也看見她,立刻分開來,都和之前跑開的的侍女一樣,驚恐不已。
    “鬼——鬼——鬼啊!”
    “我不是鬼,我是人。”
    許織夕喊著,聲音越來越小。
    解釋沒有用,他們早就嚇得四散逃開。
    不是,我有這麽可怕嗎?
    但其實也不怪他們害怕逃離。
    許織夕的身上還穿著昨夜的嫁衣,黑色頭發披散,隻有一根銀簪插在發髻上,昨天塗得唇脂和胭脂都早就脫落,露出原本病弱蒼白的臉色。
    乍一出現,確實像個女鬼。
    屋外的動靜驚擾到屋內的人,先走出來的居然是許白。她依舊穿著一身精致的粉色小洋裝,看見許織夕的時候,神情錯愕。
    “你,你怎麽還活著——”
    這話說的,就好像許織夕一定得死一樣。
    不過……和厲鬼冥婚,活下來的幾率確實很微小。
    許織夕故意展開一個明媚的笑,露出雪白的牙齒,歪著頭:“是啊,我還活著。”
    後走出來的是顧自,他望見完好無損的許織夕,沒有過多表露出其他的情緒。
    “許白小姐,這裏我們還需做法,不適合有外人在場,請你先離開。”明明是溫和的嗓音,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思。
    許白冷哼一聲,瞪了許織夕一眼,甩了甩手大步離開。
    顧自又望向許織夕,“先進來吧。”
    許織夕點頭,跟著他進屋。
    剛剛一進屋,猛烈的血腥味就刺激著許織夕的嗅覺,她循著氣味望過去,就看到地麵上有著一大片幹涸的紅褐色斑,甚至還有些地方微微發黑。
    血斑中一個人身穿著黃色道袍,龐大的身軀,因為放幹了血液而幹癟,就連原來堆滿肉的臉頰臉皮鬆垮,凹陷下來。
    膚色青黑,眼珠外凸。
    和之前新娘的死狀一模一樣。
    許織夕驚呼:“吳彪?……他,他死了?”
    顧自冷聲回道:“是的,他死了。”銀框眼鏡擋住他的眉眼,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許織夕扭頭望向其他人,王厲黑著臉,陳哲案和章夢表情驚恐。
    就在此時,王厲抽出一把大刀,刀頭又直指向許織夕,聲音狠厲:“把你昨晚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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